第161章傀儡
水牢
澹臺趕到時,碧落宗弟子已然完完全全地變成了沒有表情的落傀儡,他們眼神獃滯,瞳孔泛白,臉上爬滿了墮紋,肢體僵硬,猶如行屍走肉。
變成傀儡之後他們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不懼疼痛
水牢裏的守將已經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止,被傀儡咬到的地方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澹臺蹙眉,一股強勁的魔氣落在他們的身上,那股詭異的氣息瞬間被魔氣淹沒。
那些傀儡發現澹臺的蹤跡,紛紛叫囂着朝他襲來。
「找死。」
澹臺低聲呵斥一聲,雙手負立,一股內力自周身散開,直接將其震開。
魔宮總管也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他抄着一雙魔氣環繞的雙手,一掌拍飛一個,以至於接下來也無需澹臺動作,他一人足以阻擋。
澹臺望着陰森的水牢,眸中意味不明。
「尊上,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啊,怎的都不知道疼的。」
總管一邊出手一邊吹鬍子瞪眼,眼瞅着那些傀儡打倒一個又爬起來一個,就像陰溝里打不死的臭蟲一樣。
尊上沒有下命令,他又不敢用力過猛將人給拍碎了,只能同他們玩起了車輪戰。
澹臺眯眸,豎起兩根手指,對着朝他撲過來的一個傀儡的腦門點了一下,剎那間刺骨的寒氣就從頭頂竄到四肢百骸,不過幾息,那傀儡從頭到腳都被冰封住,凍成了人形冰雕。
被寒意冰封住的傀儡沒有再動,直直地立在那裏。
「還是尊上有法子。」
總管瞧見這一幕眼睛都直了,趕緊掏出幾張冰封符咒,三兩下將其餘的傀儡都給封印住了。
「尊上。」
這時,鎮守在監獄入口的魔將突然現身:「尊上,煉獄有異動,武月尊者已經過去了。」
「她過去做什麼,本座不是讓她去棲雲小築的么。」澹臺不滿地皺眉。
煉獄的異動,澹臺自然也感受到了,他是自煉獄而生,與煉獄之間有着微妙的聯繫,有異動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睛的。
那魔將垂着頭,不敢接話。
對於武月,總管還是有所了解的,他也知曉尊上讓武月去棲雲小築的目的。
許是摸了摸鬍子,笑道:「許是棲雲小築並無大礙,武月尊者這才想着過來協助一番。」
澹臺看了他一眼:「這裏交給你了,將人都送至千寒塔。」
「是。」
澹臺拂袖,身影化作一團白色焰火,消失不見。
總管鬆了口氣,趕緊招呼趕過來的魔兵魔將,讓他們將那些人形冰雕扛過去。
此時的煉獄魔氣衝天,魔焰肆虐,與平日裏平靜幽寂的狀況不同,稍微靠近,便被裏面傳來的灼熱感燙到神魂顫抖。
煉獄外圍,一白一黑兩道身影打得如火如荼,身形快得像是兩道閃電,術法隨意地施打在煉獄的牆上,隨即被上面附着的魔焰吸收。
「噗——」
一道重如千鈞的力道落在胸前,將武月重重地擊落在地,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強大的靈威壓得她額角溢出了冷汗,加之煉獄裏的魔氣不斷吸噬着她的靈氣,這讓武月站不起來。
立在半空之中,罩着斗篷,將自己從頭到底都捂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好受不到哪裏去,他被武月用長槍刺穿了大腿,鮮血淋漓。
煉獄裏的無形壓制讓他從半空中跌了下來,身形搖晃着。
武月冷眼看着,沉聲呵斥:「你到底是何人?」
武月一邊暗中留意着黑衣人的動作,一邊快速排查着此人的身份。
她已是合體初期,這人能將她重傷,修為必定是在她之上,許是渡劫期也說不定。
不過這黑衣人的術法似乎使得並不熟練,所以在她手上也並未討但好處去。
現今六界之中,唯有一人是渡劫期強者,倘若真是此人的修為真是渡劫期,那……
還不待武月多想,那人就突然出聲:「我是何人,你還不配知曉。」
桀桀的笑聲沙啞得猶如萬千石子混合磨礪一般,像極了老嫗的聲音,那聲音明顯是做過處理的,讓人無法判斷此人的身份。
「你突然造訪魔宮,到底想做什麼?」
這人一來便如此光明正大地直奔煉獄,難道就不怕尊上察覺么。
電光火石之間,武月突然反應過來,這人的目的似乎就是想要將尊上吸引過來。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語氣狂妄囂張:「聽聞魔界煉獄乃六界禁地,本尊今晚特來見識見識。」
「哦~是嗎。」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在空中響起。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命見識了。」
「尊上。」武月驚呼。
尊上還是被吸引過來了。
人還未出現,一股屬於大乘期強者的內力自空中驟然壓下,伴隨着濃郁的魔氣,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地籠罩在黑衣人的頭頂上。
「魔尊澹臺!!」黑衣人難得變了臉色,瞳孔猛縮。
他趕緊運轉周身的靈力,雙手向上,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抵擋大乘期修為的一擊。
「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澹臺冷哼一聲,高大的身影自倏地落地,磅礴的煉火縈繞周身,還不等他動手,便y迫不及待地朝着黑衣人而去。
煉火作為六界至火,一旦沾染到,那便是鑽心蝕魂之痛,而且煉火的痕迹還會殘留在靈府之中,腐蝕靈脈,最後淪為廢人。
黑衣人權衡利弊,將術法集聚到胸前抵擋煉火的入侵,頭頂上的威壓猛地落下,給他當頭一擊。
「噗咳咳咳……」黑衣人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被地上竄出來的魔氣禁錮住手腳。
「本座的煉獄,豈是你想來便能來的。」
澹臺轉着手上的戒指,漫不經心地朝他走去,每一步都帶着極強的壓迫感。
「咳咳咳……」眼看着他修鍊靠近,黑衣人掙扎,想要掙脫束縛,但四肢上的魔氣牢固得像四把枷鎖。
「本座只當是哪兒來的上躥下跳的臭蟲,原來是只見不得人的臭老鼠。」
澹臺瞧着連眼睛都未露出來的黑衣人,懟起來毫不留情。
黑底長靴落在黑衣人的胸口上,瞬間就是一陣骨裂的聲音,他幽幽說道:「本座無心惹得一堆麻煩在身,你們偏是存了心的上門挑釁,可是不將本座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