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穿成一顆蛋
「你說我穿越了?還穿進了書里?」
陰暗的環境裏,一覺醒來的賀寶寶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到,她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暈。
【是的,請宿主接受事實。】
腦子裏的機械聲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
這下賀寶寶暈得更嚴重了。
她一直追的小說《絕世魔尊》爛尾了,不僅全員be,而且還潦草到許多坑都沒有填,更厲害的是作為書中的主宰者天道,居然最後任由世界毀滅了。
這讓賀寶寶接受不了。
賀寶寶的主角澹臺是書中的反派魔尊,自幼命途多舛,身世悲慘,是她最喜歡最心疼的一個角色。
她不忍心看到他最後是這樣的結局,就對着電腦吐槽了一番,哪裏想到迷迷糊糊睡着后,醒來就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我也沒做什麼,怎麼就穿進書里了?」
【本系統檢測到宿主對主角滔滔江水般綿綿不絕的愛意,準備給宿主一個拯救反派主角的機會。】
賀寶寶欲哭無淚。
她現在不喜歡澹臺了還來得及嗎?
【宿主只要完成拯救反派任務,就可以返回到你原來的世界。】
系統繼續輕飄飄地開口。
賀寶寶只想將這個看不見摸不到的鬼系統揪出來暴揍一頓,他說得倒是簡單。
她哪裏知道怎麼拯救反派魔尊。
【宿主可還記得穿書之前說過的話?】
賀寶寶的腦子裏瞬間飄過一句她睡着前脫口而出的話:
「我的澹臺大寶貝,如果我是作者,一定給你一個最好的結局。」
這下賀寶寶只覺頭暈目眩,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
沉默許久,才麻木地接受現實。
不就是拯救反派嘛,憑她一個二十一世紀好青年,就不信搞不定他。
成功將崩了的心態挽了回來,賀寶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所處的位置,她剛邁開腿準備動一下,結果整個身子就如失重般跌進無盡的黑暗裏。
「哎喲,我的屁股。」她下意識地伸手捂着屁股。
結果發現不僅沒有手,連腳也沒有。
「唉?」
「我的手呢,我的腳呢?」
賀寶寶躺在地上,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手腳全無,她到底穿成了什麼東西。
【這個本系統也不知。】系統冷不丁來了句。
賀寶寶無聲地翻了個白眼,向四周胡亂滾動着身子。
「啪——」
不知撞到什麼東西,原本陰暗的環境一下子就亮堂起來。
而賀寶寶也正好滾到一面巨大的銅鏡前,周圍亮如白晝,讓她成功在銅鏡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啊啊啊——」
「本寶寶怎麼能是一顆蛋呢!!」賀寶寶宛如五雷轟頂。
穿進書里她接受了。
拯救反派她也接受了。
唯獨變成一顆蛋讓她接受不了!
她好好的美女怎麼能變成一顆蛋呢,不僅禿頭還胖成一個球。
【此事與本系統無關,此蛋與宿主的魂體最為契合,本系統也是順勢而為。】
系統弱弱的解釋,它已經明顯感受到來自宿主的怒氣值。
賀寶寶盯着鏡中的自己,她實在不想承認鏡中的是她自己。
麻木地開口:「那你可知我是什麼物種。」
蛋身晶瑩剔透,潔白如雪,隱隱有一道金紋在周身縈繞,好似聖物一般讓人生不起褻瀆之心。
系統遲疑了半晌才回答:【本系統也不知是何物,不過散發的氣息隱約有些熟悉,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聽着系統一問三不知的語氣,賀寶寶也放棄了,反正穿都穿了,也回不去了。
她將眼睛移到周圍,瞬間被刺目的一眾寶貝閃瞎了眼,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肯定撲過去了。
「系統,好多寶貝啊!!」
「好想都帶走。」
瞧着金光閃閃,五顏六色的,還能都放在一處,肯定都是寶貝。
【宿主,以你現在的情況,這些東西你也帶不走。】
系統殘忍地揭穿。
【而且此處有些詭異,還是早些出去為好。】
能在這裏私藏如此多的仙器名寶,此人的身份定是某派中德高望重之人。
賀寶寶只得戀戀不捨的將眼睛移開,打量着該怎麼出去。
她所處的位置封閉且陰暗,且覆有禁制,憑她多年看小說的經驗,這裏應該是某個大佬的私庫。
就是不知道裝她魂體的這枚小金蛋的身份,私庫的主人可知。
賀寶寶在裏頭一陣搗鼓,卻不知外頭已經打翻了天。
碧落宗大殿內。
寶相莊嚴的寶座上端坐着一人,身姿修長,五官俊逸,眼尾一點紅痣,平添了幾分妖冶神秘,鑲雷紋金邊的衣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姿態極為慵懶自在。
此人正是魔尊澹臺,修仙界人人慾欲除之而後快卻又無可奈何的大魔頭。
此時碧落宗的老祖宗寒宵子身受重傷,氣喘吁吁,被一眾弟子護在身後。
「魔尊來碧落宗到底所為何事?」
澹臺掀起眼皮子略了寒宵子一眼,語氣冰冷寒峭:「本座所為何事,你難道不知?」
寒宵子心裏咯噔一聲,他將那東西隱藏得極好,魔尊不可能會知道。
「速速將玉骨交給本座,不然本座蕩平碧落宗。」
寒宵子的猶疑澹臺盡收眼底。
他眼神如炬,指尖凝起一枚冰棱,打在了碧落宗一個長老的身上,一觸及寒冰便蔓延全身,不過一息之間就成了冰人。
「魔尊,你!!」寒宵子大怒,瞠目結舌。
指尖再次凝聚一枚冰棱,這次對準的是碧落宗的掌門。
「本座屬實沒有耐心再跟你耗下去,你每猶豫一息,本座便動一人。」
「本座倒要看看,是你這老狗把東西交出來,還是鐵了心要本座屠盡你全宗上下。」
「咳咳咳……」
被這麼一刺激,寒宵子堵在的淤血霎時從喉嚨噴出,知道此番逃脫不掉。
他擦擦嘴角,將手伸進了懷裏,慢吞吞道:「既然魔尊如此相逼,老夫豈有不從之理。」
「老夫這就親手奉上。」
澹臺忽覺有些不對勁,這老狗怎麼會聽話安分,但已經來不及了,寒宵子乾癟的嘴巴里吐出一連串複雜且深奧的咒術。
「喝喝喝——」他獰笑,臉上血色全無,放在懷裏的手掏出,指尖凝着一抹鮮血。
那是他的心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