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洪三溪死
“是!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們聯手逼瘋的,我有今天,都是被你們所賜。”
“洪大艷,我不後悔對你們出手,因為在我眼裏,你們不是我的親人,而是我的絆腳石,就像小時候你們防備我一樣,長大了,我也得防備防備你們才公平啊。”
“說來說去,不過都是利益糾葛罷了,就像老東西教你們養蠱的道理,而這次互相爭奪養分的毒蟲,是我們自己,贏的人,自然就是蠱蟲,輸的,則成了養分,物競天擇啊!”
洪三溪長嘆一聲,眼中不再有怨恨,只剩下決絕,“而我,是最終成了形的那個蠱蟲,呵!蠱蟲!”
“洪三溪,你要幹什麼?”洪大艷看着他腫脹的胸口,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洪大艷,我是蠱王,蠱王,絕對不能死在別人的手裏,只能死在自己的手裏,而我,生為蠱蟲,當然要死在蠱蟲的手裏。”
洪三溪說完,閉上了眼睛,下一秒,他的胸膛突然炸開,血肉四濺,最先波及到的就是洪大艷這個站的離他最近的人。
“蠱蟲爆體,洪三溪,你真是好樣的!”洪大艷咬牙切齒,心裏升上來的情緒複雜萬千,說不出是夙願達成的輕鬆還是對於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死絕了的悵惘。
“死了?”張宛如一臉莫名的看向阿慈,這事情怎麼進展到這個程度的?洪三溪之前不是挺硬氣的嗎?姐姐一來就自殺了?
“死了。”我點點頭,看向已經倒下的洪三溪,竟然覺得他有些可憐,不過最可憐的是洪大艷,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也死了,再也沒了牽挂,即使這個親人比仇人還不如。
“結束了。”慕江陵抓着朝慈的手,也在喃喃自語,不可置信之後浮現出來的是一陣欣喜若狂,洪三溪死了,他就能帶着朝慈離開京城了。
除了他們,所有人都覺得今日的大朝會驚心動魄,在皇帝吩咐人喊了散場后,走出大殿的文武百官恍若隔世。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在床上,然後打了個滾。
“朝慈,你慢些,小心肚子。”慕江陵沒想到一個打眼沒看着,朝慈就做起了這麼不雅且讓人心驚的動作。
“哎呀,我好好的,打個滾怎麼了?”我趴在床上,蹭了蹭被子,舒服的喟嘆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有孕了的原因,今天站了那麼一會兒,就累的不行。
“你趕緊躺好,兩個爹都過來了,你要是不想被念叨,最好乖一點。”慕江陵也不想拘着她,可是現在情況特殊,而且即使他縱着,還有別的人鎮壓她啊。
“好吧好吧,你是不是讓人叫了大夫過來?趕緊催一催,有大夫在,兩個爹總不能不給我面子的念叨我了吧。”
本來不打算聽話的,但江陵把兩個爹拎出來了,那我只能乖乖躺好了。
“陛下派了御醫過來,應該快到了,再等等吧。”慕江陵俯身給她掖了掖被角,就去外面迎人了。
顧庭淳和慕劍誠進門后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大馬金刀的在桌子那兒佔了兩個座,接過了慕江陵倒的茶水。
“爹,你們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麼事?”慕江陵左看看右看看,又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卻一直沒等到他娘和岳母過來,忍不住問了出來。
“呃!”顧庭淳和慕劍誠被女婿(兒子)這麼一提醒,終於想起了自家夫人,想到她們知道了朝慈有孕的事,而那時他們兩個早知道卻沒去通知所帶來的後果,忍不住身子一僵。
“算了,今天這事兒我幫你們圓過去,別有下次了,兩個娘發起火來,我們倆真的攔不住的。”慕江陵嘆了口氣,出門去找人通知兩個娘了。
很快,林妙月和江木棉就風風火火的一前一後的趕來了,一進門,就對着自家夫君捶了起來,捶的他們是抱頭鼠竄的。
本來林妙月來的晚,顧庭淳還看了一會兒慕劍誠的熱鬧,結果等他夫人來了,別說熱鬧了,被打的和慕劍誠抱團的那個才是他。
“慕江陵,你哥臭小子,你不是說幫我們圓過去了嗎?”慕劍誠到處亂竄的時候,還不忘路過自己兒子身邊時踹他兩腳泄泄憤。
慕江陵捂着屁股躲到了床邊,一臉的無辜和委屈,“我圓了啊,奈何娘她們太了解你們了,沒圓過,所以問題還是出在了你們身上才對。”
江木棉見夫君還有精力遷怒兒子,又加了三分力氣,“你還有臉揍兒子,兒子說的沒毛病,你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你想瞞着我,瞞的住嗎你?”
“夫人夫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這不是一時激動就給忘了嗎?你看,太醫都來了,你給我點兒面子,好不好?”
慕劍誠一邊哄着夫人,一邊拿眼刀子甩兒子,可謂是兩不耽誤。
而早就把夫人哄好了顧庭淳,則是已經陪着夫人坐到了床邊,開啟了對女兒的噓寒問暖模式。
屋內的混亂在太醫的到來下戛然而止,等太醫確認了家裏確實可以等待添丁了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帶上了欣喜的笑意。
“朝慈啊,這頭三個月最是要謹慎,等三個月一過啊,你想幹嘛幹嘛,稍微注意一下就行,所以江陵去閔州這事兒,你暫時就別跟着了吧。”
江木棉早就知道自己兒子的打算,也知道陛下答應過他的事,所以才會這樣說。
“對,你現在啊,穩妥最重要,等坐穩了胎,再動身不遲啊。”林妙月沒想到還有這麼回事,不過這不耽誤她和親家母配合留下女兒。
“娘,江陵去閔州的事還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鬆口呢,若是等我坐穩了胎他才走,那你們不就白擔心了嘛,咱們等消息確定了再說吧啊。”
我對於兩個娘親的提議只覺得頭大,我是有多不知輕重啊,胎還沒坐穩就想跑?不過鑒於她們是長輩,也都是為了我好,我只能好言好語的和她們說。
“也對,現在說這事確實早了點兒,不過你記住啊,頭三個月很重要,別馬虎了。”江木棉一拍額頭,才想起皇帝還沒給兒子具體的旨意,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