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是侯府嫡女,卻抄家流放,目睹母親被褥,再無安穩可言
天陰沉的像一塊黑色幕布一樣,籠罩的大地如同黑夜降臨,遠處,官道上的一行人,像是螞蟻一般,快速的涌動着。
不時有男子狠厲的聲音傳出:“都快一些,眼看就要下雨了,不想死在這兒的就抓緊跑,爺可不想被淋成落湯雞!”
永安依在母親梁氏的身旁,跟在隊伍中間,梁氏溫暖的手緊緊拉着她冰涼的小手。
“啪!”一記響亮的鞭子抽在梁氏身上,梁氏被打的尖叫一聲,痛的扭曲着一張臉,卻不敢哭出聲音來。
一路上一直是這樣,這些官兵總是在找各種理由凌虐梁氏,他們覬覦梁氏的美貌,卻不敢對她下手。
永安驚懼的望向那打了母親的官兵,那官兵戲謔的望着她,猥瑣的眼神令人作嘔。
梁氏顧不得疼痛,一把拽過永安,拉下她的頭,低下頭跟着人群繼續向前走去。
永安顫抖的小手緊緊捏成拳頭,貝齒咬的生疼,生生憋回要落下的眼淚。
娘說過,她再不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就連戰死沙場的爹爹,也成了叛國通敵畏罪自盡的罪人。
頃刻間,人人敬仰的鎮南侯府被抄家滅族,成年的兄長被斬首,未成年的二哥和幼弟被充入軍奴,兩個庶姐沒入官妓,姨娘們不堪侮辱投繯自盡,疼愛的外祖一家也未能倖免。
只有她和娘親,她和娘親被判了流放。
她不知道為何獨獨留下她和娘親,而不是讓她們一家在另一個世界團聚。
她好想爹爹,好想騎在爹爹的肩膀上看花燈,好想大哥哥溫柔的摸她的羊角辮。
而那之後,世上再無鎮南侯,她只是隨在一眾流放的犯人當中的趙氏遺孤。
永安幼小的心靈似是被利刃刺穿了一般,自那后,她娘告訴她,無論多恨,在人前再不許掉一滴眼淚,她若要活下去,唯有忍。仟仟尛哾
轟隆的雷聲在耳際響起,官兵們揮舞着鞭子抽打着奔跑的犯人們。
“都他媽快點,往那片林子裏跑!”
一個老者踉蹌着摔倒在地,官兵揚起鞭子一記狠抽,罵道:“要死你自己死在這兒,別拖累爺跟着挨罵!”
老者口中溢出鮮血,顯然,這一鞭子傷及了他的內腑,官兵又是一記鞭子落下,老者再也爬不起來,昏死在路上。
一個士官模樣的長官騎馬馳到老者身邊,手起刀落砍在老者脖頸上,人頭應聲而斷,鮮血湧出,霎時殷紅一片。
那長官冷聲道:“犯人陳素,妄圖逃跑,殺無赦!”
旁邊的官兵接過那士官手中的刀,在那老者身上擦拭乾凈,又恭敬的交還給他。
那士官陰笑一聲,看着一眾傻了眼的犯人,大聲道:“還不快跑,等着死嗎?”
一眾犯人嚇得臉色驟變,戴着手銬腳鐐呼啦啦的不要命的向林子裏跑去。
梁氏鬆開捂住永安眼睛的手,臉色慘白的拉着她向林子裏疾奔。
永安知道那老者是誰,他是外祖一派的官員,效忠於外祖,同時為爹爹出謀劃策。
那樣仙風道骨般的伯伯,竟以這樣的方式,慘死異鄉。
大雨傾盆而下,衝散了一地的血污,夾雜着刺鼻的血腥味,蔓延到整個山林。
梁氏全身已經濕透,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遺,雨水無情的拍打在身上臉上,她緊緊護着永安,試圖讓她少淋一些雨。
剛才那殺人的士官踏馬而來,一指躲在樹後面的梁氏母女,冷笑道:“把她帶過來!”
一名官兵狗腿的跑過去,一把拽過渾身濕透的梁氏,永安死死抓住母親的手,大叫道:“放開我娘,放開我娘,你們這群混蛋!”
那官兵一記鞭子甩在永安的臉上,永安的半邊臉霎時紅腫一片,眼睛火辣辣的疼。
梁氏痛呼道:“別傷害她,我跟你走!”
梁氏一步三回頭的望着雨中孤獨的小人,眼淚忍不住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永安,娘再不能陪你了,永安,我的永安,你要好好活着!”
梁氏喃喃低語,決絕的閉上眼睛,再也見不到這片天了,也好,她早該追隨侯爺而去的。
梁氏落湯雞一般被帶到那士官面前,士官翻身下馬,用鞭子抬起梁氏的下巴,陰鬱的面孔閃過一絲驚艷。
這鎮南候夫人真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啊,三十幾歲了,還生的如此嬌艷,難怪那位始終念念不忘。
扔下手裏的鞭子,心中冷笑,念念不忘又怎麼樣,還不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一把拽過梁氏,拖着她便向林子深處走去。
一個副官穿着的士官忙跟了上去,攔在那士官面前,勸道:“校尉,上頭特意交代過,這女人可動不得啊!”
那校尉陰着一張臉,冷冷的道:“這麼多天我都未動她分毫,今日要讓她嘗嘗厲害,你能奈我何?”
那副官一愣,隨後搖頭嘆息一聲,快速的退了回去。
那校尉將梁氏推到一棵樹旁,不顧梁氏聲聲的哀求,伸手去抓她的衣裳。
雪白的肌膚現於眼前,那校尉頓感下腹一陣熱浪上涌。
梁氏絕望的閉上眼睛,該來的總會來,她知道,她不會輕易放過她,這麼長時間,他們都不敢動她分毫,偏在這滂沱大雨中,偏在侯爺的一眾下屬面前,偏在她最狼狽的時候!
她竟恨她如斯!
滂沱的大雨無情的灑在身上,冷冽的寒意湧上心頭,她無聲的哭泣。
她不能,不能讓永安看見這一幕,不能讓永安聽見,她死不足惜,她的永安,侯爺唯一的嫡女,不能死!
鮮血順着她的嘴角流了下來,她咬碎了一口銀牙,不肯哭出來,眼神空洞絕望的望向灰濛濛的天空,結束吧!就讓一切快些結束吧!
雨一直下,林子裏像發了河水一般滿是雨水,她毫無生氣的癱在泥濘的地上,任由那些人無情的摧殘。
她無力掙扎,也不想掙扎,她梁月梅,南越第一美人,竟然被摧殘至此!
哼哼哼哼!她心中不住的冷笑,她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足可以害死全家的嫉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