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手繩二
“那就去!”
張家兩口子抱着最後的希望,張青魚想着給自己的父母最後一點念頭,一家人念頭各有不同的就這麼做好了決定。
一家人也是行動派,想着這位要是再不行真的就此開始告別旅行,三天,行李請假一切全都準備好了。
卻青山山腳
“上去就是了!”第四天,一家三口站在了張父好友推薦的那位巫住的所在地山腳。
“走吧!”
還好那位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住處也就在半山腰,沒想着室外高人就應該登高望遠。
“應該就是這兒了,我敲門了。”張父站在門口,看着自己的妻兒,張母張青魚衝著張父示意肯定,張父輕叩兩下們。
來開門的是一個詭異的妙齡女子,她面容姣好,氣質斐然。
但就是這麼個好看的女子,她的身體卻佈滿皺紋,滿是溝壑。
開門的女子對這種目光好似已經見怪不怪了。
“進來吧,天不晚但也不早了,處理好事情我也不留你們吃飯,咱還是快點好。”
一家人進到小院,小院子裏面滿是綠意,沒什麼想像中必有的奇花異草,但也透露出了小院主人的不普通。
進到屋子,看到的就是到頂的草人像,雖然是稻草編製的,但髮飾服飾全沒有敷衍的意思,從外表看就是一活生生的古人形象。
繞過草人背後的背景牆就看到大卻很空曠的會客室,會客室兩邊各兩張椅子,中間一條長條形矮桌,矮桌前後各兩個蒲團,矮桌四方四條竹簾讓矮桌與椅子之間形成一個半私隱空間。會客室右上角有一個房間,門半合不合。
把一家三口引到矮桌旁,女子說道“坐吧,準備準備我們開始。”
“我叫一尾,小余和尚不知道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今年120有餘歲,告訴你們這些就是因為,接下來我做的你們要是不認可或者是說你們不認同我方便倚老賣老。”說完女子就坐,將自己旁邊的蒲團分了一個放在了對面。
張家三人也就坐,患者坐中間,父左母右。
一尾看了會兒張青魚,再看了看張母,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你們目前想到的第一個顏色是什麼。”因為震驚與一尾的年紀意識還沒回攏的三人立刻就回答了一尾的問題。
張父和女兒異口同聲的說了綠色,感慨了一尾院子裏冬季了還滿是綠意。張母脫口而出的是女兒最喜歡的藍色。
回過神來看見一尾神色好像有點意外,張父也想到了提問前一尾那句話裏面的小余和尚。
“一尾師傅,不知道是不是認錯了,我的確認識一個姓余的,但他應該是個道士才對,會不會是我們來早了。”張父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今天就只有一位姓余的幫姓張的約的我,至於他什麼身份我不得而知了。或者你們看不看今天的早間新聞呢,給你們看個有意思的事兒。”
新聞里,正在報道說是一餘姓和尚在名觀賣弄,結交,導致多人受騙,敗了多家道觀名譽,道觀道長不忍道觀名譽一直受損且余姓和尚詐騙涉及金額巨大,現已移交警方處理的新聞。
張父張母看到這裏驚恐的抬頭看向一尾,希望從她口中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不用這麼看着我,放心,他找我也是準備干他在道觀乾的事兒,巫,在他看來虛頭八尾的,也不適合存在罷了,就把你們介紹過來了。”女子一臉無所謂的雙手交合抱手看着他們。
“我還是疑惑,他在觀里不是和那些人交流的很流暢,氣氛很熟稔?”
“你在觀里看到他們師兄弟相稱了還是怎麼,就算是師兄弟相稱你見過觀里大家,核對過身份?就不能是拖?”
都沒有,想想是啊,他是博學,但自己也只知道他博學,其他的好像全是自己看見后的臆想。
“關心則亂,沒什麼大事兒,處理一下心情,給你們五分鐘,然後開始。”
張母最先反應過來這件事兒還有的救,一尾不會因為余姓和尚的事兒而放棄救治自己的孩子,拍了拍張父,兩人一起向著一尾到了聲謝。
一尾給張家兩口分別到了水,看着張青魚,眼睛微眯,似笑非笑。
一杯水喝完,兩口子眼神開始模糊起來。
“你們的慾望,希望,所求都能得到滿足,去吧。”
一進屋就無神的雙目在張家父母進入那個半開門的房間后恢復了神采。
“綠色,你很有意思,一般人在進入這間房后都會想到什麼黑啊,白啊,灰啊,或者其他顏色,就你和你父親是綠色,唯一的正確答案綠色。”
“他們呢。”看着身邊空落落的,張青魚問出了回神后的第一個問題。
“他們在房間裏,放心他們不會有事兒,旁邊的杯子幫忙收了吧。”
也沒問為什麼,張青魚很自然的把杯子收了,也很自然的知道該放哪裏。回到座位上,看着女人。
“我知道我從來沒來過這裏,但是拿到東西我就是很自然的知道東西該放哪裏,地兒在哪兒,看來這一趟是命中注定要來的。”
“對啊,命中注定,你還要治嗎?就算代價你不願意。”
看着這詭異的女人,張青魚總感覺很熟悉,但又不親切,很怪。
“沒有願不願意的,我只想知道,結果是我們來之前希望的那個嗎。”
一尾聽到張青魚這麼說看向她的目光更有意思了。
“是!”
“那就治!代價治完再說還是現在說…”
“我叫一尾,剛你入神之後我跟你爸媽介紹過,治你其實很簡單,代價也不會是治好后沒多久你就不在什麼的,你的代價就是成為我們巫裏面的‘末尾’你的父母這次的交合會再孕育一個孩子,她會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甚至性格也是,在三個月後你的父母會一樣愛你,但是會慢慢的不知道怎麼愛你,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去感受,感受自然,一直走,一直走,當然了你可以定期回去看他們。你其實沒什麼病,你就是註定要成為巫,就算不是你也會拖着病體老死。”
“就這樣,那麼我現在不治我父母是不是再怎麼樣也不會懷上一個跟我一樣的孩子。你就沒想過我會不治?”
“你知道嗎,我120多歲了,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可以放手去做事然後再通知你的人,所以你猜我想沒想過。”
“治吧,至於你說的‘末尾’應該不是那麼好當的吧,到時候我反悔了你也不知道不是,再就是我父母只要他們繼續愛我就好了,他們愛我,我需要他們沒負擔的愛我這剛好不是嗎?”
一尾看着這樣的張青魚,正了正身嚴肅的看着張青魚。
正經說道:“不會難,一尾是感受自然,末尾接收自然,治好了你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們生來這樣,開了竅了就會了,自然就是我們的老師,時間長了你更會知道你在找到下一個末尾的時候你生命也會回歸到自然,巫,從來都是自然使徒。而你,等你恢復了,你會馬不停蹄的去聽取自然對你的諄諄教誨的,巫從來不會懷疑巫的,不會。”
“現在說什麼都為時過早,還是開始治療吧!”
一尾笑笑,一下放鬆的單手撐頭看着張青魚,丹鳳眼眯成條縫。
“已經開始了啊,從你醒來那一刻就開始了,你太老成,心思也很敏感,但你還是太小了,不過這也是你有意思的地方,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你父母從那間房裏出來,這期間什麼也不用做,因為,你根本沒病,等你父母出來我把一些東西給了你之後你回去照做,等你父母那個孩子兩歲多以後你就可以出門了!現在,你有什麼好奇的嗎,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你的臉…”
一尾認真的看着張青魚問出這個問題。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下笑出聲“果然,我就說,你很有意思。”
看着說自己120卻猶如二十妙齡女兒作派的一尾,張青魚像是早就知道似的也不說話,定定的看着一尾,等她笑完。
“那個女兒不愛美呢,我跟你一樣從小體弱多病找不到病根,但我們那年頭你是知道的,治不好病還要一直花錢我父母又是包子,被家裏人鬧煩了就把我扔了,當時我也是記事了的,說恨我父母吧我也不恨,畢竟他們為了我花盡了當時他們所有,但讓我回去我也做不到,我就一個人父母扔我的那個林子裏面更深處走,走着走着我就到了上一個一尾那兒,然後她把東西給完我之後她沒多久就去世了,至於你,上一任末尾是被自然放棄去世的,所以東西才會是我給你,巫一共十尾,一尾感受自然,二到八尾就是自然的各種化身,末尾接收自然。可以說一尾和末尾是自然在人世間的記錄者,其他的幾尾是自然的受饋者,也是我們的以後,你找到末尾后你就會成為下一任二到八尾。”
“回到臉上,就是埋了幾條蟲子,讓他們幫我提着皺紋,時間過長了他們僵了皺紋也就有了,不過我會在他們僵了之前換了他們。”
“我爸也回答出了正確答案不是嗎?”
“是啊,他回答出來了,他也是命中注定要來這兒的,他應該是尾數之一,你們看着家庭美滿,嗯看來是四尾。”
“看來回饋的應該是家庭美滿,事業順利這些了。”
張青魚在聽到自己父親也是巫之一想想自然說道。
“你會是近百年來最厲害的末尾,很期待以後你的作為。接收自然的一般都會成為動植物學家什麼的,很期待你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