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市場
男人至死是少年,這句話沒錯,但我不僅如此,我還是個熱血少年,燃燒自己,點亮他人。生活中的煩心事就像對花露水產生了抗體的蚊子,就算你的世界點滿蚊香那些吸血鬼仍然不依不饒,既然沒有能力改變那就全力以赴,哪怕是被蚊子咬得全身是包我也要燙它滿嘴是泡。
當天晚上不知道是因為咖啡的原因還是人的原因,我是一直睡不着,一般這個時候都是抖音或者軍旅劇,但今天我的腦海里都是白天的女孩。
我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蘇小茶的頭像。
頭像很乾凈,是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海,如果沒有記錯這花叫“格桑”。
花叢中一個婀娜的少女站立其中,她穿着連衣長裙,在花叢中背對着鏡頭,卻面向陽光。
我想大多數人都會做一件事,無論以什麼樣的理由新加了一個美女微信后,一定會去朋友圈看美女的照片,然後再假裝沒有看過。
再說一句:“啊?你發的朋友圈嗎?哦,不好意思,我沒有看別人朋友圈的習慣。”
假如你發現這個美女的朋友圈對你顯示的是一條“長長的橫杠”那就證明別人對你只是聊天而已,甚至根本不想和你聊。
懷着忐忑的心情我點開了她的朋友圈。
好消息是她沒有屏蔽我,壞消息是朋友圈裏全是有關法律方面的學習連結,沒有一張照片。
既然看不到那我只能說果然是個好姑娘,不發朋友圈。
周末的早上無論是否陰天我的心裏總是陽光明媚。
和平時一樣我準時8:00不到就到陽明花鳥市場報到。
因為很多“野攤子”只有在沒有正式開市前才能“耀武揚威”。
這些“野攤子”基本都是周邊農村的農戶,他們沒有固定攤位,也就是沒有繳納市場管理費的游擊商戶,就像我們銀行的表外業務,高風險又高收益。
在這種“野攤子”上只要你有一雙慧眼,那就能用低成本換取高收益,這往往是與客觀經濟發展相違背的。
正是這種低付出,高回報才是只能撥動人心的。
“秦兄弟快來!快來!胡哥這裏有好貨。”
老胡是市場裏的“民間手藝人”,四十多歲,沒讀過什麼書,一天刻刀不離手,什麼都想上手划兩刀。
這老哥子江湖感十足,從我見他的第一面開始他就好像一直穿着身上這件黑色開衫。
“老胡,什麼東西?”
老胡的店很小,總共也就兩、三平方米,裏面放滿了葫蘆、草鞋、各類手串、石頭、蜜蠟、金剛菩提子......
他向我招招手示意我進到店裏,我們兩個接近一米八的男人擠在店裏就連轉身都很困難。
老胡周四看看確定沒有人之後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被報紙包了又包的東西。
“我靠,這什麼寶貝啊?”
“噓,老貨!”
我看了他一眼小聲說:“老胡,你不會是去盜墓了吧?這麼刺激!”
老胡用手把打開了的報紙一捂,瞪了我一眼說:“滾,別亂說,那種事敢做的啊?你哥我還沒有結婚連個種都沒有,不要咒老子。”
“那這是古董?”我故意挑逗的問道。
“古董你妹夫!你到底看不看!”老胡打開抽屜就往裏面放。
“好好好,胡哥,我錯了!”
老胡又朝外看了一眼慢慢打開了層層的報紙。
“呀!冰皮猛獁!”
“哈哈哈,
安逸不?”老胡一臉得意的說。
最近,現代象牙已經嚴禁交易買賣,這是對的,沒有交易就沒有傷害,所以在文玩市場上掀起了一陣猛獁象牙的熱潮。
猛獁象牙是什麼就不用多說了,小時候看過百科全書的都知道。
這裏給大家多講一些題外話。感興趣的朋友們就了解一下,不感興趣的朋友們就當我話多,讓我炫耀一下自己為數不多的文玩知識,不好意思啦。
在文玩市場上有一句話就做:“一紅二黑三白”的說法。
“一紅”就是我們傳說中的“鶴頂紅”。這“鶴頂紅”可不是什麼仙鶴頭頂上的紅冠,這都是被世人傳世誤解的,真正的“鶴頂紅”其實是一種叫“盔犀鳥”的鳥類的頭蓋骨。這種鳥在我們這裏沒有,所以古代人在見了這種鳥后完全不知道眼前這是個什麼東西,看樣子吧是只鳥沒錯,頭上這東西看起來也漂亮,也不知道哪位大哥直接整個“山寨”版,一拍腦袋就叫“鶴頂紅”。在很多武俠小說中經常形容這個東西是什麼“絕頂毒物”,不知道也沒有問我仙鶴的感受,你說這害死了多少仙鶴;“二黑”就是犀牛角;“三白”就是現代象牙。當然,這三種東西都是受到法律保護的,總結一句:保護動物人人有責,沒有交易就沒有傷害。
猛獁象牙現在是可以開採和售賣的,還有專門尋找開採的工人,叫“職業挖牙人”。這些人深入西伯利亞的冰山凍土裏,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幾年!由於時間久遠,所以象牙外面會形成一層“皮”。埋在土裏的皮的顏色是土黃色,叫做“土咖”;埋在冰川里的就比較珍貴,藍綠色,怎麼說呢,有點像那種深綠色的翡翠一樣的顏色,叫做“冰咖”。在貴陽龍洞堡國際機場的候機廳就有一家專賣店,那個價格不得了。
至於老胡說的寶貝就是埋在冰川里的這種帶綠皮的猛獁象牙。做成手串后其中一面就會有一個藍綠色的圈。這種圈就像眼睛一樣,俗稱“藍眼睛”。
“老胡,打一串2.0的多少錢?”
老胡想了想一臉委屈的說:“就憑我們這個關係,給你這個數。”說完伸出一隻手掌,五根手指頭立得筆直。
“貴了,貴了,還關係,你這是仇人關係吧?”
“兄弟!知道搞這個多不容易嗎!管理方要知道我有這個那是要被多收管理費的!”
我心想現在的文玩市場也開始像銀行一樣開始超權限管理啦?超過了自己的權限還要到上一級去報備?多繳納保證金或是多收取額外的管理費?
我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啊?”
老胡壓低聲音拍拍猛獁象牙說:“按照規定我這個店不能賣這麼高端的產品,資質不夠,要去申請資質升級。”
我問老胡:“那你去申請就行了啊。難不成還要走走關係?”
老胡收好猛獁象牙說:“這倒不用,直接填表申請就行了。”
我有些不解的說:“那你去啊!”
老胡白了我一眼:“你懂個屁!升級就要多繳納管理費!你看這些管理的人一天幹什麼了!說是什麼管理費,結果衛生還是這麼差!停車還是這麼難!吸引客戶還是這麼少!停水停電居然讓老子自己去找自來水公司和供電局!我操!真不知道這個管理費交來搓灰!”一下子抱怨了很多,氣都不換一口。
聽老胡這麼一說,我突然很自然的接上了:“對!渠道搞不定,資源也沒有,管理全是理論,支持協調......”說到這我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多說了。
老胡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久久不說話。
我問他:“你不會是認識我們領導吧?我剛才開玩笑的,都是為了迎合你。”
誰知他一拍大腿眼中全是羨慕的眼光。
“書讀得多就是拽,說的話我老子都沒有聽過!”老胡雙眼期待的看着我說:“要不寫兩句給老哥,老子背下來以後忽悠那些有錢人。”
我鬆了口氣,心想嚇死老子了。我用手指指抽屜說:“便宜點。”
老胡把頭搖得飛說:“不得行,不得行,給你便宜了就是惡性破壞市場競爭,擾亂市場環境。”
我大吃一驚:“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話的。”
老胡站起來拍拍屁股下面厚厚一疊書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我看了一眼那些不知道他從那個“野狼攤子”收來的舊書說:“恐怕你也是關注顏如玉吧。”
這時店裏來了客人,老胡熱情的去接待。
“喲,老闆,想看點什麼,我這是百年老店,我爺爺傳給我的。”本來就小的店他一轉身我就自然被推向了裏面。
此時,這些舊書就在我的面前,都是一些很老的書,還有一些是我小時候看我爸媽看的那些老雜誌。我隨手拿起翻了翻,就是一股濃烈的濕霉味傳來,看着這些老物件頓時回憶湧上心頭。
“啪”一本老書突然從書堆里掉了出來。
在這種古玩店裏有一種說法叫“文緣”。這些古物都是歷經千百年的物件,無論是在土裏的還是水裏的,但凡這東西只要在人世間那就終究離不開“五行氣”。
這時間久了這些物件天天被“五行氣”這麼泡着它就會有“靈性”,當然啊,前提是這東西必須是正兒八經的老物件,不能是那些後期現在工廠做出來的贗品或者是仿品。所以呢,這些有“靈氣”的老物件就會“找主人”,也可以說是“找有緣人”,這就叫“文緣”。
如果有朋友問我什麼叫“找有緣人”,有沒有標準?或者有沒有什麼依據?
那隻能說聲對不起,本人才初學淺了。這就像一個大齡青年好不容易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給找了一個對象,結果一見面搞了句“沒有感覺”,那這時候七大姑八大姨就不樂意了,就會問你什麼叫做“沒有感覺”,你回答說自己不知道,反正就是“沒有感覺”一個道理。
所以很多事情是搞不清楚,弄不明白的。要學會“難得糊塗”,有時候得過且過不一定是種頹廢,隨遇而安也不見得是種懶散,相反這些都是人生留白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