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為何要逃
“莉莉絲女士，這邊請。”暴風雪中，拉法爾牽着馬繩，艱難地抵禦風雪，向著命運教所在的據點前行。
羅格端坐在馬背上，無懼風雪，在腦海里與莉莉絲激情聊天。
“這老頭要是知道，他帶回去的到底是誰，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莉莉絲充滿期待。
“倒霉的是他的同伴吧？沒想到命運教在這裏發展得如此迅速，他剛才說，已有二十三位教徒了？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教。”
教會發展速度確實夠快，難怪信仰虛空神教的人變少了很多。源源不斷地派遣傳教士前往各個地方，廣泛地招納信徒，顯然神音會放低了獲得力量的門檻。
也就是說，迫於虛空神教的壓力，神音會開始以神明祝福為籌碼拉攏人心。
“這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莉莉絲問。
“不好也不壞吧。異教徒多了，固然不利。可也說明，對方沒有直接對付我們的辦法。眼下，只能看到一個抹除一個，雖然麻煩了一些……”
聽到這，莉莉絲明白今夜又要血流成河。
“我們到了。”
黑馬停在一棟新蓋的三角塔尖的建筑前。房子的閣樓位置，有着和拉法爾額頭一模一樣的標誌，顯然這裏就是命運教。
拉法爾伸手，想要牽引羅格。可對方卻一個翻身，華麗走向了教會。
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標準的教堂。寬敞的空間，六排長椅。宣講台比椅子高了大約半米，講台後屹立着一尊命運女神的塑像。
“二十三……三十六……”羅格放眼望去，教會裏不止二十三人，除了額頭烙印有命運標識的教徒外，還有一些妓女和男寵。
大家都玩得很開心，見到拉法爾歸來，以及其身邊的黑髮少女，不少教徒的眼神泛光，像是看到了新玩具。
拉法爾將風雪擋在門外，隨後脫下兜帽。來到此地后，他的氣場全然與剛才不同。莊嚴，肅穆，步履穩健，說話聲音故作神秘。
“莉莉絲女士，我們到了。這裏就是溫暖的大家庭。信徒們正在給迷途的羔羊指引前行的方向，不必見怪。請隨我來……”
羅格沒有動身，只是問道：“命運教的主教是誰？”
“是我。”拉法爾得意洋洋地說道。
“哦，我問的是大主教。”
拉法爾褪去的外袍，有僕從趕忙從他手裏接過來：“命運之子洛斯維奇。”
“哦？你剛才說，命運之力能夠窺視未來，譜寫命運。那麼，洛斯維奇也能施展命運的低語嗎？”
“何止是施展。大主教擁有操控數萬人命運的可怕力量。同時，他還是一位才華橫溢的作家。我這剛好就有一本洛斯維奇的作品，講述關於遺迹冒險的故事。不過那是一本悲劇小說，冒險者終於宿命。但作家還是留了一線希望，一支突如其來的白銀騎士，完成了最後的使命，得到遺迹內的寶藏。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儀式結束了，我可以當做睡前小故事讀給你聽。”
“這故事聽起來好耳熟。”莉莉絲評價道。
“我知道當初那位看不見的敵人是誰了。”這或許算是此行最大的收穫。畢竟這個命運分教里全是一群臭魚爛蝦，羅格連動手的心情都沒有。包括語氣愈發急躁的拉法爾，也不過只有山銅級受祝者的水準。
“那麼莉莉絲女士，可以進行儀式了。很快，你就能切身體會到命運的神奇力量。那個，你們熱水燒好了嗎？這鬼天氣，
不洗澡渾身難受……”
“儀式，倒也不必那麼麻煩。不如你直接對我使用命運低語，那樣事情會顯得簡單許多。”
此話一出，拉法爾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對方竟會提出如此要求。難道這位貴氣，高高在上的女士其實是個潛在的受虐狂？
不過既然對方要求，拉法爾也沒理由拒絕。
“哦對了，你們也可以一起使用命運的低語。請務必讓我感受到，被命運支配的力量。”
其餘教徒聽見此言，全都愣住。這是要求全部人一起上的意思？
拉法爾可不答應，他率先發動祝福，雙眸泛起淡淡的金光，可這次，命運遲遲沒有回應拉法爾，他始終無法說出支配莉莉絲的話語。
如鯁在喉。
憋了好一會，直到拉法爾的眼球佈滿血絲。
“說不出來對嗎？這也不奇怪。畢竟命運從來只能支配弱者，而無法針對強者吧？弱者屈從命運，強者掌控命運。”
羅格緩緩地走上宣講台。
“你們所信仰的命運，哪怕用花言巧語包裝，其本質也不過是恃強凌弱的叢林法則。而且鬼知道，為了得到這份力量，你們都付出了什麼代價……等等，讓我猜猜。”
羅格站在宣講台上，命運女神的塑像屹立其身後，卻顯得有些不起眼：“掌控他人命運者，勢必也為命運所掌控吧？也就是說，你們都成了命運的階下囚，對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
“見鬼，來人，將她趕下去。”
“不信？你們能夠知曉自身的命運嗎？知曉后，又能夠反抗嗎？拉法爾，既然無法對我使用命運之力，不如對自己用用看。”
羅格提示道。
聽完羅格的這番話內，所有人都出奇地安靜下來。唯有壁爐內燃燒得正旺的柴火，發出“噼里啪啦”爆裂聲。
拉法爾知道，命運的力量亦能對自身使用。使用后，將看到來自命運的提示。
終究沒能抵擋好奇，拉法爾嘗試了。可試過之後，他才明白羅格所言何意。
【死】
頃刻間，拉法爾面如土色。
“這不可能！”接二連三，有教徒做出了嘗試，得到的結果跟拉法爾如出一轍。
“你們將會死在今夜，我說的對嗎？如果這就是你們的宿命，你們會順從嗎？”
“跑！”沒人能夠逃脫死亡的恐懼，即便命運已經給出了答案，可在面臨死亡時，教徒依舊本能地想要逃跑。
“你們難道不是虔誠的信徒嗎？如果當真信仰自己的神，不應該完全接受神諭嗎？”
一條觸手緩緩地從羅格的背後伸出。
“所以，你們為何要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