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遠古之神的視線

羅格現在總算明白，為何身體會如此強烈地渴望吸收人類的靈魂。

理由是吸收人類的靈魂收穫的效益是吸收昆蟲動物的二三十倍不止。

吸收完托雷和喀林的靈魂后，【黑魂】暴漲，已經能夠幻化出第二條觸手。

且觸手已有嬰兒的手臂那麼粗了！

關鍵是羅格還額外獲得了托雷和喀林的記憶與掌握的魔法技能。

照這個情節發展下去，羅格吞噬的靈魂越多，自身也將變得愈發強大，可謂前途無量。

但羅格並沒有選擇吞噬莉迪亞，儘管莉迪亞的靈魂也非常誘人。

不過他發現莉迪亞能夠以另一種方式供給羅格，那就是【信仰】。

【信仰】是羅格對莉迪亞靈魂發散狀態的一種定義。

在莉迪亞打掃房間的過程里，羅格發現莉迪亞誘人的靈魂類似綻放的鮮花不停地播撒花粉一樣，散發出許多猶如粉末的白色顆粒。

這些顆粒對羅格黑魂的增補效果，完全不亞於那些動物的靈魂。而顆粒的逸散，並不衰減莉迪亞的靈魂。

在吸收顆粒的過程里，羅格還能感受到莉迪亞的情緒波動。

整個過程非常美好，非常地虔誠，讓羅格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人類對於神明的朝拜。

為此羅格將此特殊的互動定義為【信仰】。

莉迪亞也被羅格默認為潛在的信徒。

而與【信仰】的定義完全不同的則是【恐懼】，恐懼是羅格在吞噬托雷和喀林過程中的意外發現。他原本只是抱着惡作劇的念頭，根據過去看過的恐怖電影戲耍托雷與喀林。誰知道，伴隨着二人的恐懼狀態，他們的靈魂不斷地散發出許多微小的黑色顆粒。

恐懼狀態下人類的靈魂會由白色慢慢地演變為黑色。而黑白混合的人類靈魂，在羅格眼裏好比六七分熟的牛排，風味更佳。

當然最令羅格興奮的還得是托雷與喀林的靈魂的紅色部分，羅格判定那應該是【罪惡】。

當托雷和喀林欲要對莉迪亞動手時，紅色的部分都有了明顯的增加。

自詡幽默風趣的羅格將象徵罪惡的【紅色】比喻做了牛排上的番茄醬或者黑胡椒醬，也有可能是玫瑰海鹽，總之是為料理增色的必備調味品。

吞噬有罪之人的靈魂，令羅格歡欣愉悅。

羅格再次嘗試幻化出人類的形態。

說實話幻化出人類的形態，比幻化出蟑螂、螞蟻、毒蛇、蜘蛛什麼的難多了。

原本喀林踏進436房間時，羅格就有計劃幻化成托雷的樣子。

可無論如何集中注意力，光是凝聚成人的形狀，就非常吃力。

最後羅格全力以赴，也只是擬態了托雷的嘴巴，勉強叫出“喀林”的名字。

吞噬喀林的靈魂后，黑魂大幅度增強。

羅格卻也只是在嘴巴的基礎上，多幻化出一雙眼睛。

房間內的躺椅上，一坨詭異的人形態生物正努力回味擬態人類的整個過程。

“總感覺有不可知的規則在阻撓，看來想要變幻成人類的樣子，還需要吞噬更多的靈魂。”

羅格暫且放棄擬態人類，意念加持下，宛若爛泥的生物快速蠕動，最後幻化成了【融合怪】。

融合怪在面對托雷時起到的多是驚嚇作用。

之所以如此安排，是羅格想測試下【黑觸】的能力。

在吸收了兩個人類的靈魂后，融合怪又增添了許多組件。

蜘蛛的腦袋，

人類的眼睛，人類的嘴巴，老鼠的身子，貓頭鷹的翅膀，以及人類的雙腳與雙手，如今融合怪越來越離譜，已經演變成正常人見過後SAN值狂降的模樣。

真正意義上的怪物了！

之所以變成這副尊榮，是羅格想要嘗試所謂的魔法。不過羅格並沒有魔力，在托雷還沒被吞噬前，羅格看到魔力似乎是從靈魂之中“抽離”出來的奇怪力量，由此推測靈魂越發強大的生物，魔力也就越強。

如此推測，擁有【黑魂】的羅格應該也能使用魔法。

只見融合怪念念有詞道：“禮讚遠古之神赫准斯托斯……”

伴隨着融合怪的頌詞，羅格隱約覺得虛空之中有非常強大的存在正在蘇醒。莫名的威壓，迫使羅格立刻停止了魔法吟唱，並隱藏全部氣息，躲進內在空間。

果然下一秒，原本風和日麗的黑塞鎮上空發生劇變。

只見火紅的雲層快速聚集，好似一團正在劇烈燃燒的火焰。

火焰中心，一隻模糊的眼睛浮現，睥睨萬物。

雞鳴犬吠，森林之鳥紛紛逃竄。

小鎮上的居民面對如此異象，臉上佈滿恐懼。

好在一切僅僅持續了數十秒，隨即雲層消散，天空又恢復如初。

人們對此議論紛紛，有人說是神跡，也有人說是高階魔法師的造成的，也有人認為是冒險者在地下遺迹發現了禁忌的聖遺物。

唯有羅格知道，那隻突如其來的眼睛是專門來搜尋自己的。

“幸虧有房間作為掩體，否則很可能當真會被發現。”

經此一事，羅格徹底打消魔法吟唱的念頭。

畢竟他從遠古之神赫准斯托斯的視線里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

至於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惡意，羅格從托雷記憶中關於魔法的部分找到了可能的答案。

原來在這片大陸里，人們使用力量本質上是向神明祈求。為此魔法和力量也被稱作是【神之恩惠】或者【神之祝福】。

譬如托雷能夠使用火球術，完全是享受了遠古之神赫准斯托斯的恩惠。

所以能夠使用魔法或者力量的人，也被稱作是【神之信徒】或者【幸運兒】。

一般來說，每個人最多只能接受一位神明的恩惠，信仰不同的神明被視作大忌。

當然也有特殊的天才，同時得到兩位以上的神明垂青。

而據說傳說中的英雄和勇者，更是得到多位神明的祝福。

當然這個世界除了神明的力量外，還有邪惡力量的存在。

邪惡力量指的是任何神明以外的力量。

譬如魔物和魔獸的力量。

托雷在閱讀一本名為《古神之秘》的書籍時看到，據說魔物和魔獸的力量來自於遠古的十二魔神。魔神與現存的神明是敵對陣營，為此【神之信徒】有義務剿滅魔獸和魔物。

“不過如此看來，我的力量既不屬於恩惠和祝福，也不屬於邪惡力量。我的力量完全源自於自身……”

羅格若有所思。

難道這就是被遠古之神敵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