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十個排球
烏野對常波，第一局——開始。
常波發球。
「旭！」澤村大地喊。
「沒問題！」東峰旭及時接球。
「接的漂亮！」
第一球，要給誰呢？
鶴見謙看着場中的影山飛雄。
要想震懾對手，同時提升士氣，果然還是...
「田中前輩！」
「嘿哈！！」
田中龍之介一個漂亮的扣球拿下了第一分。
「唔哦哦哦！！」田中和西谷激動大喊。
「扣的漂亮！田中！」
「唔哦哦哦哦哦！」
「好的開場！」
「唔哦哦哦哦哦！」
「......」
雖然是要提升士氣...
鶴見謙扶額。但這也太誇張了...
果不其然，烏野直接被警告了。
「......」
好傢夥。不愧是你們...
「沒關係沒關係！調整心態把比分追回來！」常波的主攻手駒木拍了拍手。
「——是！」
第二球。
「田中，發個好球！」
常波的自由人迅速接球。
「池尻學長！」
池尻隼人與澤村大地對視一眼，應聲跳起，一個扣球，拍到澤村手上，反彈到烏野場內。
「！」澤村咬牙回頭。
西谷「噌」的一聲到位接球。
好快！鶴見眼前一亮。
「拜託了，王牌！」
東峰旭已經躍起，狠狠地扣了個直球。
「2-0！」
「唔哦！好強的威力！」金田一感嘆。
「旭學長！」日向和西谷張開雙臂跑來祝賀。
開場不錯，但是...
鶴見謙看向一臉躍躍欲試的日向。
「知道了oke！」影山果然也注意到了。
烏鴉已然抖動着翅膀，蓄勢待發。
去吧，日向。
穿着10號隊服的少年開始助跑。
朝着你的目標，——飛吧！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少年向後擺臂，踩地，身後的雙臂張開，如同烏鴉展翅，在場中高高地躍起。
「...飛起來了...」看台上有人喃喃出聲。
球落地的那一瞬，所有人腦海中都閃過一句話：老兵，烏野——復活了！
看着少年落地，鶴見謙低頭笑了。
太陽，就要升起了啊。
「烏野...沒有用那一招啊...」花捲貴大看着這一幕。
「看來，他們這段時間進行了受益匪淺的訓練啊...」入畑教練說，「了解和增加自己的武器，再根據比賽來選擇嗎...」
入畑教練看向場中的烏養繫心，無奈地笑了，「原本只有蠻力，現在卻擁有了智慧，還真是麻煩了啊...」
*******
不知不覺，比賽已經進行到第二局後半場了，兩隊的分差已經拉到了10分。
常波的實力水平不及烏野，這場比賽看來結果已經定了啊...
正想着，菅原孝支瞥到隔壁正專註地看着比賽的鶴見謙，忍不住撲哧一笑。
眼神亮晶晶的。
——真可愛。
及川徹也是這麼想的。雖說是來觀察烏野那對奇葩組合的實力的，但總是忍不住把視線轉到那個角落。
及川徹用手遮住自己上揚的嘴角，仔細看着那張可以說是有些昳麗的臉。
不過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張臉...
不應該啊，這張臉，如果見過的話他怎麼會忘記呢...
......
大地前輩和西谷前輩的接球果然不同凡響。
月島同學這裏的攔網時機也判斷得很好...
影山這個背傳太厲害了！
正看得認真的鶴見謙察覺到菅原的視線，他偏頭看菅原，「菅原前輩。」
「嗯？」
「我覺得，能來烏野，實在是太好了。」
少年的笑容配上他那仍然亮晶晶的眼神直直地看過來，菅原孝支捂臉。
啊啊啊啊啊實在是太可愛了——！！
菅原孝支忍不住伸手捏上對方的臉，「鶴見呀，你怎麼，——這麼可愛！」說罷，哈哈笑了起來。
「？？？」莫名其妙被捏住臉蛋的鶴見謙只能支支吾吾地掙紮起來。
「......」及川徹臉色一僵，磨了磨后槽牙。
這個烏野的前輩，怎麼對後輩動手動腳的...
好像察覺到什麼，鶴見抬眼朝看台望去，正好對上了及川徹的視線。
及川徹一頓，隨即笑着對着他揮了揮手，沒有半點偷看被抓包的尷尬。
台下，鶴見謙認真地打量着那張臉，微微皺起眉。
剛剛就在想了，總覺得...
沒等他想到什麼，裁判的哨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常波第二次叫了暫停。
「——比賽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沒有輸！」一聲大喊從常波的場地傳來，鶴見謙一愣，循聲看去。
常波的全部隊員正圍成一圈。
池尻隼人緊握拳頭，「就算是弱隊，我們也要拼出自己！」
「沒錯！我們也有認真訓練的啊！」
「沖啊！為了勝利！」
「好！為了勝利，再拼一回吧！」常波的其他人也喊起來。
暫停結束，比賽再次開始。
鶴見謙卻無法將視線從常波的選手身上移開。他回想起賽前去裝水時，正巧碰見澤村大地和池尻隼人敘舊。
——澤村，我一直記得，初中最後一次比賽時，你說的那句話。
——如果不想贏的話，就贏不了。
——來一場真正的比賽吧，澤村！
如果不想贏的話，就贏不了...嗎？
鶴見謙看着常波和烏野的隊員在場上奮力奔跑。
儘管相差10分，卻依然沒有放棄的念頭，這是對賽場的尊重。
儘管對方實力弱小，卻依然全力以赴，這是對對手的尊重。
真正的比賽，就是這樣吧。
本沒有強者和弱者之分，無論勝者還是敗者，都深深地愛着這裏。愛着他們手上的排球，愛着他們背後的夥伴，愛着...他們腳踩的這一片小小天地。
他們為了踏上這個賽場，早已歷經無數個日夜的艱苦拼搏。他們奔跑，跳躍，跌倒，又爬起。每一個動作，都是他們對這場比賽最好的詮釋。
「嗶——」裁判吹哨，比賽結束。烏野獲勝。
兩邊的隊員都喘着粗氣，列隊集合。
「——多謝指教！」
常波的隊員鞠得格外深，格外久。
「下一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抓緊時間退場！」烏養繫心喊着，催促着烏野的隊員。
鶴見和其他幾個替補隊員給比賽的人遞水，幫忙收拾好東西。
「喂！oke！走了！」
鶴見回頭，見日向還愣在原地。
「贏，贏了？」
「嗯！」影山答。
「接下來...還有比賽可以打...？」日向露出了做夢般的神情。
「對。因為我們贏了。」
「贏了...贏了啊！」日向奔向影山，眼眶微紅，「我還能...繼續留在賽場上！」
「——澤村！」
烏野的隊員都循聲看去。
池尻隼人在球場的那邊放聲大喊，「你一定要贏，一直贏下去！」
他大聲吼着，眼眶裏滾落一串又一串淚水。
那是對輸了比賽的不甘心，是對自己曾經懈怠訓練的後悔，是對自己即將離開這個賽場的難過。
要是能更投入訓練，要是能更拚命地救每個球，要是…能再跑得快一點，也許就能多打一會排球了吧…？
可是，這世上…從來都沒有重來的機會啊。
池尻隼人笑着，淚水不斷地湧出，「一定，要贏下去啊！連帶着我們的這份！」
澤村大地也笑了，朝着球場的那邊，緩慢又堅定的舉起了拳頭：「哦！」
這是朋友間的約定。
鶴見謙默默地看着這一幕，突然想到了什麼，朝看台上掃了幾眼，拉過旁邊的山口說了幾句，跑出了場館。
「走了！還愣着幹什麼！嗯...？小謙呢？」烏養繫心在隊伍里找了找，沒找到自家小孩。
「啊！鶴見說他去找人了，很快回來！」山口探出身子。
「找人...？」烏養繫心疑惑。
*******
「及川，覺得怎麼樣？」入畑教練偏頭問及川徹對烏野的看法，卻看見對方低着頭在想些什麼，「及川？」
「...啊？」及川徹反應過來，摸頭笑着說，「還算可以吧，不過肯定是比不過我的了。」
青葉城西眾：「......」真是不要臉...
正當岩泉一忍不住準備教育教育這個自戀狂的時候，有人在前面說了句。
「啊...找到了。」
眾人看去。
在及川徹的視角里，穿着烏野排球隊服的黑髮少年扶着牆微喘了口氣，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越走越近，然後在他的面前停下，細細地打量他。
及川徹也終於近距離地觀察到這張臉。
皮膚是真的白誒。而且，原來...眼角有顆痣啊...
「及川...你認識這位...？」入畑教練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他也不知道啊...
及川徹努力想了想，抬起手，準備打個招呼，「那個，你...」
卻聽見少年問了一句：「請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這是搭訕嗎？
及川徹揚起笑容，「你這麼說…」
「我感覺…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少年皺眉，「請問，你是叫——小透嗎？」
「啊...？」及川徹僵在了原地。
什，什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