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回：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幾天新兵蛋子們一直在訓練考核，而黃恆則和小惡魔在長城各處參觀。黃恆其他時間就來看瓊恩與老兵們的訓練。而小惡魔閑來無事，會經常跑去有故事的守夜人那裏，聽一聽塞外的鬼怪奇事。

有時看的手癢了，黃恆也會與守夜人一起訓練。

他雖然不懂如何使劍，但憑藉血脈加成的超常力量，短劍在他手裏猶如盈盈落葉，落在對手身上卻能爆發出巨劍的威力。

只是幾場訓練，黃恆發現自己的學習和領悟能力似乎也受血脈影響。各種技擊精髓，只是認真看一遍，腦海中便有了畫面，在比試中也會不自覺的融進一招一式里。

瓊恩在北境自認為劍術天賦已是卓然，但看着黃恆這位“綠先知“在劍道上一日千里，感嘆自己果然還是難以與神明比肩。

艾里沙看着場上這位唯一沒有身披黑衣的年輕人，心裏有些驚駭。但仍然忠心於前朝坦格利安家族的索恩爵士，對蘭尼斯特家族的侍衛長黃恆依舊談不上欣賞。

作為君臨的前守衛隊長，十四年前敗於叛軍的屈辱像一把心頭尖刀。艾里沙將一半在瓊恩身上盡情發泄，好似這樣，便是在與史塔克的鬥爭中扳回一局。

另一半的屈辱，艾里沙一直在找機會發泄在同為叛軍的蘭尼斯特身上。小惡魔貴為王后親弟不好下手，而眼前的黃恆長着一臉北境人的相貌，似乎沒什麼背景。唯一讓他有些忌憚的只有年輕人近乎神速的領悟能力。

雖然將黃恆的進步速度看在眼裏，但艾里沙仍然不相信有人能在幾天內，就達到他幾十年積累的高度。

現在再不出手，或許之後就沒機會了，至少不會比現在輕鬆。想到這裏，索恩爵士也不再顧及教頭身份，徑直走向正在與瓊恩切磋的黃恆。

“向來聽聞蘭尼斯特獅子般的勇猛，早就想領教一二。剛剛看侍衛長的劍招中，頗有幾分獅子搏兔的精髓，想來你應該能代表蘭尼斯特吧！”

聽着白髮老頭言語中的捧殺，又欲將自己立為出氣的稻草小人。黃恆心中冷笑，正覺着瓊恩已經不夠練手呢。

“哦~我怎麼聽說索恩爵士在君臨守衛戰中早已領教過了？難道是小兔兔逃進地洞的速度太快，沒有結結實實挨過獅子的巴掌？”說著黃恆還伸出左手雙指作兔耳狀，栩栩如生地動了兩下。

聽着圍觀眾人的笑聲，特別是當看見幾個新兵蛋子的笑容。艾里沙教頭臉色瞬間鐵青，猛然抽劍，直直劈向黃恆肩頭。

“老東西，你不講武德啊！”黃恆大喊一聲，堪堪斜身瀉去力道。雖然穿有與瓊恩切磋穿的防具，但仍是被一陣透勁傳入，震的黃恆肩膀一陣發麻。

周圍又是噓聲四起，雖然黃恆嘴上輕佻，但出手卻是狠辣。只見他將短劍輕揮過肩，彈開艾里沙鋼劍，反手劍身迴旋橫掃向其腰部。

白髮教頭可不屑穿護具，急忙立劍橫擋，金鐵震顫不斷。黃恆見計得逞，藉著兩劍拉近的距離，一個欺身，左手內彎，一個提肘，狠狠懟向老頭因為立劍而暴露的腋下。

艾里沙見狀左手已經來不及回防，只得鬆開鋼劍，右手回縮以手臂抵抗。以剛剛立劍抵抗所感受到的力道，艾里沙哪裏敢讓腋下承受這一肘擊。

艾里沙正準備蓄力在手臂上準備硬抗，卻不料虛招之後仍是虛招，黃恆順手就握住了艾里沙鬆開的鋼劍。

“呦，劍士棄劍，與您君臨棄城如出一轍啊。手法之熟練，晚輩不得不佩服！”

完全被戲耍的教頭正驚嘆這侍衛長的力量和心機。

又聽得這刁鑽譏諷，只覺得血壓直衝頭頂，一口氣快將胸膛炸開。艾里沙也不回話，只是眼神似要擇人而噬般盯着黃恆。

黃恆將鋼劍丟向臉色漲紅的老頭，臉色終於凝重起來。很快兩人如兩股水漩又戰在一起，

除了開頭取巧的那一幕，黃恆也只能憑藉強橫的力量，勉強擋下認真起來的索恩爵士的進攻。這老頭爐火純青的劍招和防不勝防的暗勁，遠不是沒有經歷過實戰的瓊恩可以比擬的。

二十三合下來，兩人戰了個平手，雖說明眼人都看的出黃恆始終處在下風，但艾里沙在青年勢大力沉的進攻下也是氣喘噓噓。

遠沒有達到想要結果的艾里沙，雖然有些力不從心。但仍然沒有停戰的意思。黃恆卻是揮了揮手，摸透了教頭的精巧的劍招，已然覺得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你不講武德，我不可願被人說是以少欺老，我認輸，算你贏了。”

“你知道怕就好！所謂雄獅之力不過如此！”誰都聽得出艾力沙字句里的逞強，但老頭仍是一副勝者姿態走回了房間。

只是聽說後續好幾天艾里沙都沒有出面訓兵，飯點都有事務官將飯菜送進送出，顯然是氣的不輕。

維斯特洛大陸的季節變換充滿變數，傳聞是受了魔法和巨龍的影響，也有是說受了製造異鬼的寒神的詛咒。儘管這裏也有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但四季的長度和更迭頻率卻充滿變數。每一個季度往往可以延續多年。

歷史上八千年前異鬼的初次出現，就是在一次長達一代人的寒冬中。有一天落日消失后，“長夜”降臨，太陽的再次升起則足足讓人們等了數年。

在老奶媽口中的故事裏，長夜來臨。冬季里人民沒有食物，寒冷也奪取了一條條生命，孩子們在黑夜裏出生，在黑夜裏生長，在黑夜中死亡。異鬼宛如死亡騎士，帶着巨大的冰蜘蛛，揮舞着冰劍，踏平了一座又一座城市。

那個時代的母親甚至寧願將嬰兒掐死，也不願看其活活被凍死餓死。而根據民間說法，夏季越長隨着而來的寒冬也會越長。絕境最近越來越寒冷，雪花也越來越凝重密集。在經歷了長達十年的夏季，最近白晝時間越來越短，根據學城的報告，似乎冬季終於要來了。

而守衛大陸不受永冬之地寒冷和黑暗侵襲，首當其衝的北境，每一個人都開始記起史塔克的族語——

凜冬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