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姐姐
找房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要找到你心儀的房子。
畢竟好地方大家都知道，城市裏又是寸金寸土的地方，找到好地方大家早佔了，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條件非常不好的地方了。
城市之間的人口數量非常不穩定，有了資格證和錢，你可以隨意在各個城市之間穿梭，當然，只要你不怕在路上出事。
顧雨把弄着手中薄薄的透明磁卡，清脆的腳步聲在破舊的樓梯中逐漸變得駁雜起來。
“嘖嘖，這玩意還真好得，我當初大概是被豬油蒙了心，被這玩意折磨的死去活來。”
資格證，顧名思義，就是代表你有足夠的價值去讓領主庇護你，錢，權，人脈，力量皆可，主要能夠證明你有這個能力，你就可以得到資格證。
顧雨很簡單的展示了自己作為二階超越者的實力，他就得到資格證了。
至於曦染，她從一開始就有資格證。
成為超越者是需要服用聯邦特製的基因藥劑的，沒人知道這玩意是怎麼做的，但它的危險性是無需懷疑的。
顧雨曾看到一個數據，一個普通人想服用基因藥水變成超越者，其成功率是百分之三十二。
當變成超越者后，將不再是一個單純的人類，生命將轉化為某種更高層次的存在，在這個基礎上，想要更進一步，則需要不斷積累沉澱純化，最終再一次超越自己生命的限制。
所以，每一個超越者，都是聯邦砸了無數心血出來的，他們的存在，就是一種價值。
曦染幽怨的看着破敗的環境，不時傳來的垃圾和嘔吐物的混合氣味讓她苦不堪言，“我感覺，我馬上就要被折磨了呢……”
曦染看着牆邊裸露磚塊上那刺目的賤種！還錢！的紅色字樣，不自覺的皺了眉。
“老闆，能找到這種地方，還真有你的啊。”
“我當年過的可比這裏慘多了。”顧雨無視了曦染的碎碎念“事業剛起步，自然是需要節省的，況且，我能看到，這裏有不少獵物哦。”
顧雨和曦染同時看向樓上，那傳出爭吵的方向。
給顧雨租房的大叔並沒有自己帶顧雨過來，而是簡單粗暴的給了串鑰匙，上面記着門牌號。
走之前，大叔還掃了曦染一眼，讓他們小心點。
顧雨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顧雨租的房間在606，各種意義上都非常糟糕的一個房間。
偶爾跑過來與你對視的比貓還大的老鼠，飛來飛去的蟑螂，牆角的不明液體，這些都讓顧雨和曦染很困惑，當然，最讓顧雨困擾的是在自己房間門口正被一個男人壓在地上打的少年。
喲，這不是白天那個難吃的菜館裏的服務員嗎？
壓着他打的男人紋着紋身，膀大腰圓，一臉橫肉，他死死按着少年，嘴裏咒罵道：
“媽的死賤種，老子叫問你，保護費，你交還是不交！？”
少年紅着眼睛，吼的比對面還大聲：“不叫！”
說完，少年手就在男人臉上扣來扣去，男人給少年一拳，少年也踢男人一腳。
場面一時焦灼起來。
“雖然打擾你們的雅興非常抱歉，不過能不能讓開一下？”
顧雨面色和善的拍了拍男人的背：“這位欺負未成年的孬種，你擋在我家門口了。”
曦染輕笑一聲。
“你他媽說什麼，不想活了嗎狗東西！？”
男人青筋暴起，
把少年甩到了一邊，轉頭就要跳起來給顧雨一拳，被顧雨穩穩接住。
“你這個力道，連五年前的我都打不過啊……”
顧雨笑眯眯的，望着男人驚愕的表情，看來，他已經發現自己身體動不了了啊。
來自修斯奎爾的恐懼權能被顧雨首次用了起來，不過顧雨可以人工選定對象進行恐懼，而不是修斯奎爾那樣無差別打擊。
顧雨冰冷的手指輕輕在男人不斷顫抖的手臂上摩擦，擦出一道淺淺的痕迹，男人戰慄着，牙齒打的不亦樂乎，顧雨的聲音如同惡鬼一樣印入他的內心深處。
“這位廢物，請問你喜歡拐杖還是喜歡輪椅？或者說，你全都要？”
少年在一邊吃瓜，百思不得其解男人為什麼突然傻站着不動。
恐懼如潮水不斷襲來，男人最終撐不住，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顧雨嘖了一下，一臉不爽。
“看來是恐懼的深度沒有調好啊，畢竟是第一次使用……”
顧雨一臉嫌棄的把男人踢到一邊，這一腳看起來力氣不大，實際上輕鬆就把男人踢到了對面的牆角。
連帶着嚇到了一隻路過的耗子。
耗子不滿的叫了一聲，一溜煙跑了。
顧雨轉頭對曦染笑：“你看，這裏的耗子都這麼賤呢。”
曦染笑不出來：“老闆，先說好啊，如果我睡的地方有老鼠蟑螂之類的，我就爬你床上去啊。”
顧雨笑不出來：“我身邊很冷的。”
曦染撇過頭：“冷死我也不要睡着的時候身上爬着蟑螂或者老鼠。”
顧雨身上有着天災的氣息，人類或許感覺不出來，但他身邊三米基本是狗路過都要嚇一哆嗦，更別說會有蟑螂和蟲子了。-
少年突然站起來，有些生硬的說：“謝謝。”
然後，他就走了。
他並不關心顧雨為什麼出現在這，也不關心之後的影響，他只想快點回到自己的家。
顧雨看着少年的身影在自己隔壁打開了房門，朝曦染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也來看一看以後的新家吧！”
不同於外面髒亂差的環境，少年的屋子裏非常乾淨整潔，防蟲防潮也做的很好，屋裏還加了很多隔音的東西。
只為不讓外面的雜碎吵醒床上的人。
清秀而溫柔的女人靜靜的躺在整潔的床上，她的臉很白，白到幾乎沒有了血色，蒼白的手背上能很清楚的看到青筋。
她看到少年進來了，勉強笑了一下：“小安回來了呀。”
如果說曦染是渾身散發著病弱的氣息，那麼這個女人就是那種賣棺材的看見了都眼前一亮的類型。
“我回來了，姐。”
少年坐在姐姐的床頭，外面一直擺着的冷臉如今也變成了溫柔的笑容“姐想吃什麼，我去做。”
姐姐輕輕搖了搖頭“隨便做一點就好。”
姐姐說話很費力氣，以至於她基本一口氣說不了十個字以上。
“小安，累的話，記得休息啊。”姐姐看着少年開始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提醒。
少年只是應了一聲，繼續做着手裏的動作。
他會攢到錢，會請到好的醫生，會治好姐姐的病。
少年如此堅信着，努力着，可惜，最後，這個夢，也被顧雨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