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白蛇傳篇17
時光匆匆。
清虛觀。
文琴在呂祖的神像前的香爐中插了三炷清香。
香煙裊裊。
“呂祖,你交代的事情弟子已經儘力了,許仙他不肯拜入清虛觀,弟子也沒有辦法……”
她話音剛落。
呂祖神像中落下一縷神念,沒入眉心。
神海中。
文琴望着一縷神念形成的呂祖,依舊是那般超凡脫俗,她不解的問:“呂祖,你為何就非要許仙加入道教呢?”
只見呂祖揮手間變成兩張方凳,一張圓桌,以及一壺清酒……
呂祖坐着,一邊倒茶,一邊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只因本尊與那許仙有些因緣。”
看他有如此閒情逸緻。
文琴也坐了下來,聽呂祖說起,她有些疑惑道:“呂祖你與許仙?”
呂祖點頭。
“大約在五百年前,本尊遊歷人間,經過一座石橋時看見一名童子,本尊見那童子身據仙緣,於是本尊想與童子結個善緣,就上前與那童子問路,童子指明道路后,為了答謝,本尊就送給了那童子一顆湯圓……”
他說到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文琴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故事,不過她不相信呂祖會無緣無故講這些。m.
“呂祖你的意思是,那童子就是許仙?”
“不錯。”
呂洞賓點頭。
“那後來呢?”文琴又問。
只聽呂祖繼續講道:“後來童子玩鬧成癮,不慎將那顆湯圓落入西湖水中。”
“湯圓?”
呂祖已經是兩次提起湯圓了,難不成那湯圓還是什麼靈丹妙藥不成?在文琴的印象里,湯圓不就是過節的時候吃的一種甜食嗎?
看出文琴質問。
呂祖嘴角上揚,解釋道:“那顆湯圓本是太上老君煉製的仙丹,若那童子吃了那顆湯圓,便可白日飛升就地成仙。”
文琴聽了咂舌。
“那豈不是童子錯過了仙緣?”
只見呂祖緩緩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些事情很複雜,本尊也無法給小友解釋清楚……但是童子的成仙是註定的,他若前世不成仙,那今世也會成仙……”
“成仙難,難如上青天……如童子那般身具大仙緣者,是很多仙人都想結交示好的對象,包括本尊在內。”
呂祖的話是把許仙當成了大仙緣者,大到連他呂洞賓都想示好。
難不成許仙還是某個仙人轉世不成?
文琴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正要問出口。
呂祖再次說道:“其實當初不止本尊看出了童子的不凡,佛門中也有人看出來了,他們甚至比本尊發現的更早,他們更早的佈局……只為了能在童子身上分出一部分仙緣。”
文琴越聽越不對勁,漸漸長大了嘴巴。
“你的意思是,白素貞是他們特意安排的?”
呂祖沒有回答,而是就喝了一杯酒。
文琴皺起眉:“不對啊,白素貞是女媧娘娘的弟子,佛門中人是如何將這兩人撮合到一起的……”
忽然文琴腦袋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白素貞渡天劫時,莫名出現兩道天雷,觀音菩薩出現了告訴白素貞去渡情劫才行……”
她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關鍵的信息。
重新推敲一下。
原著中,白素貞生文曲星的時候,法海突然出現把許仙帶走了,在金光寺中,許仙當了二十年的和尚,後來白素貞為了救回相公水淹金光寺,失手殺了不少凡人,造成殺孽,被壓下雷峰塔下……
直至文曲星高中狀元救出雷峰塔下的白素貞后,他們一家才團聚……
一家三口最後都成仙了,包括金光寺的法海也成仙了。
故事的真相充斥着陰謀的味道。
文琴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本來以白娘子的為核心的故事中,許仙的存在感並不高,甚至有時候覺得他懦弱,配不上白娘子。
可真正的結果是。
許仙才是整個故事真正的核心。
佛道兩道都在爭取許仙……
甚至觀音菩薩這種級別的大佬不惜親自謀算干預。
這許仙得有多大的仙緣???
“呂祖,要不我現在就去把許仙搶到清虛觀來?”
……
十月懷胎。
這一天終究來了。
白娘子挺着圓鼓鼓的大肚子,大汗淋漓,她渡劫境的修為這一刻也感到了惶恐與期待。
如果肚中的孩子只是普通的孩子,她或許能夠很輕鬆的把孩子生下來。
可是她肚中的孩子並不是普通孩子。
乃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生來便帶有大氣運。
氣運這東西……
本身身為妖族的白素貞就很難承受。
如今白素貞也意識到了肚中孩兒的不平凡。
白娘子知道。
自己若不把孩子平安生下來,自己可能也會有危險。
文曲星若胎死腹中,她白娘子將背上天大的因果,搞不好還要去十八層地獄受墮胎之刑。
打個比方。
文曲星就像一個重達百斤的頑石,白素貞就是抱着頑石的婦人,孩子的出生就像一條百米的獨木橋,獨木橋代表白素貞的生命……
白素貞不僅要抱着頑石,不能讓頑石掉下去。她自己還要走過百米獨木橋,但凡稍不留神,她落下獨木橋,都會萬劫不復。
而頑石可以心安理得的躺在白素貞的懷裏。
天上霞光萬道,祥雲朵朵。
似乎是在預示着世人,有一位不凡之人即將降生。
……
錢塘縣外。
一個僧人緩緩走來,他抬頭望着天上的祥雲,嘴角勾出玩味的弧度。
“白素貞,你終究是逃不出佛門的掌心。”
僧人嘴中喃喃,距離錢塘縣也越來越輕。
他身上珠光寶氣,禪杖熠熠生輝,手中金缽不知何時換成了紫色。
許久……
“大膽白素貞,你妄背天道,天理難容……”
佛光充斥在西湖上空。
白素貞此刻早已滿頭大汗,手腳顫抖。
“法海,妄你是佛門之人,竟干出如此卑鄙的事情。”
白素貞強忍着即將分娩帶來的痛苦,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在迅速的流失。
聞言。
法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眼中閃過鄙夷之色。
“卑鄙?白素貞,你也配說卑鄙?上次貧僧是上了你的當,才落得當日的敗局,當日的你又何嘗不卑鄙?”
法海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當日為什麼會輸給白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