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托” 第五節

馮悅得救了，此刻的她已經遍體鱗傷，瘦弱的身軀簡直撐不起任何衣服，那張漂亮的臉蛋也被毀了容。即便如此，等待她的也絕不僅是治療，還有法律審判和服刑。一個前程似錦的妙齡少女，就這樣被金錢的誘惑吞噬了。

「老實交代吧！說說整件事情的經過，還有你為什麼綁架馮悅。」提審室里，劉心等人正在審問剛剛緝拿歸案的犯罪嫌疑人。

「她們騙人，無數次的騙人錢財，我這麼做難道不對嗎？比起她們騙過的人，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犯罪嫌疑人在回答劉心的問題時，依然不知悔改，臉上還掛有邪惡的笑容。

「即便她們有罪，也輪不到你來懲罰，我們生活在法治社會。」面對犯罪嫌疑人的回答，劉心很是氣憤：「你的真實姓名，年齡，職業分別是什麼？」

「我叫張文明，20歲，說到職業，我本來是東江大學的學生。」張文明交代道。

「那你為什麼不好好念書，而走上犯罪的道路？」劉心接着問道。

「念書，哼......」張文明冷笑道：「能念書誰不想念？我的學費就是被這些人偏光的。」

「就算是這樣，你也可以通過打工來掙學費啊，何必這麼極端呢？」

「你以為我沒有這麼做嗎？我當時每天都要打好幾份工，學費也確實湊夠了，但我沒有時間上課，更有時間去複習。學校說我曠課太多，再加上好多門功課不及格，結果我就被學校開除了。我氣不過，就找她們來尋仇。」

「尋仇？」提審室里的警員問道。

「對啊！我如今的一切，難道不是他們造成的嗎？是他們毀了我，我讓騙過我的人付出代價，難道不應該嗎？」

「起初難道不是你色迷心竅，妄想艷遇能從天而降？」劉心問道：「難道你沒有想過這一切的根源其實是在於你自己嗎？」

「誰不想有個女朋友呢？誰不希望自己也可以和女朋友約會，吃飯，看電影？可我們家是農村的，現在的女生又現實的很，沒人看得上我。於是我就下載了這個軟件，上學期剛開學不久，我就認識了這個叫「悅悅」的人，也就是馮悅。我們在網上聊得很好，她說她也是從農村來的，不會嫌棄我的身世，願意和我交往，於是我就按照她所說的時間和地點同她見了面。結果我整個學年的學費，全都被她們騙走了！」

「你在赴約前，沒有想過這裏面有什麼問題嗎？」劉心又問：「她約你，你就立刻過去了？」

「我當時認為，我只是一個農村來的大學生，她能騙我什麼？於是並沒多想就去赴約了。」

聽到這裏，劉心嘆了口氣，緊接着又說：「那麼後來你決定尋仇的時候，是怎麼找到馮悅的？」

「這還用找嗎？她時不時的就會在離那些酒吧不遠的地方出現，我路過的時候還看見過她呢。我用打工賺來的錢，買了一輛快要報廢的麵包車，在一天晚上，趁着她不注意將她打暈，帶上了麵包車。」張文明認真交代道。

「那麼陸楠楠這個人想必你也一定認識，她的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原來她叫陸楠楠，我一直不知道她姓什麼。有一天晚上，我親眼看到她帶着一個男人走進酒吧。那天正趕上我心情不好，被老闆罵了，還扣了幾天的工錢。以我當時的窘境，看到這個女人，又想到我被學校開除，恨意就全部襲來了，把她也擄走了。」

「於是到了地方，你就殺了她？」

「我說過我沒有想殺她，我對待她比馮悅「溫柔」多了。有一次我弄好了吃的拿過來時，發現你們所說的這個陸楠楠已經斷氣了，於是我便將她扔到了西郊。」

「你沒想過這是犯法嗎？」見張文明低下頭沒有再做聲，劉心繼續說：「毀掉你前途的並不是他們，而是你自己！你完全可以及時止步的。騙子固然可恨，但你的行為，難道不更加令人髮指嗎？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我沒想那麼多，我的學業和前途都沒有了，想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社會上沒有讀過大學的人很多，而且被欺騙和傷害過的，也大有人在。難道說受到了挫折，就要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報復嗎？像你這樣的人，就算拿到了大學文憑，同樣也沒什麼出息！」

審理過張文明后，警方有了新的發現。在打開張文明的手機之後，發現在馮悅和陸楠楠出事之前，他與一個叫「甜甜」的人聯繫很密切，據查證這個「甜甜」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審理的「酒托」之一唐小梅。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為了進一步的求證，劉心申請再次提審唐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