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襲
在和兩個爺爺的閑聊中，已是晚飯時刻。這半個多月方離在山上風餐露宿，靠着五靈石生活，雖然看上去奢華至極，但難免有些不習慣，所以家裏的飯讓方離回味無窮。
飯罷，方離一個人在書房閑看，幾個時辰后感覺有些疲倦，隨手拿着一本書打算回去在自己的房間慢慢研究，伸了伸懶腰，便款步出了書房。
夜涼如水，暗暗的月光在黑夜中拚命爭輝。
沒走出幾步，突然一種難言的危機冷襲心頭，方離也是機靈的打了個寒顫。旋即轉頭看向庭院一角，目光交錯，方離發現黑暗中一雙如皋狼般的眼睛，心底更是微微一涼。方離沒有動，是因為它能清晰的感覺到來人身上那危險的氣息與可怕的味道，他們的鴻溝班的差距太大，如果對方要對自己不利，方離沒有半點機會。
“閣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幹，”正在方離不知如何是好時，方恆微怒低沉的聲音隨着一道偉岸的身影破風而來，河伯也隨後而至，方離旋即輕輕鬆了口氣，如果方恆在不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是怎麼辦，喊人，逃跑...
黑衣人看到方恆，也是詭異的一笑，在身後又走出一名黑衣人，兩個人縱身而起，一左一右絲毫不拖泥帶水，掉頭就走。
“想走，你以為方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方恨怒喝一聲，和河伯對視一眼，兩人十分有默契的各趕一個，衝破黑夜追了過去，轉眼消失在了茫茫夜sè當中。
方離讓這詭異的一幕徹底弄懵了，看着四道人影消失地地方依然擔憂，這兩個人從始至終都透着詭異，既然黑夜出現既敢露面，卻為何不戰自逃。
“難道...”
當方離有所反應，猛然發現第三個黑影不知何時已經近在咫尺，三個人的裝束打扮一模一樣，肯定是一夥無疑。
“調虎離山...”
看着黑影緩緩抬頭，一股殺氣毫不掩飾的散發出來，方離頓時面如死灰，他已經清晰的嗅到死亡的味道。而來人並未給他太多考慮的時間，殺伐果斷，身形一動直接以雷霆千鈞之勢沖將過來，下手不留一絲餘地，一看就是要一擊必殺，看着瞳孔中迅速放大的拳影方離瞳孔也猛然微縮。
他知道自己沒有絲毫機會，所以轉身就跑。
“想走，怎麼可能。”黑衣人輕嗤道。
方離還未跨出一步，對方已經到了跟前，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啊。聽到耳邊勢如破竹的拳風，也只有強打着jīng神，只能硬着頭皮而上。
“玄武之盾！”
“砰...”
一聲悶響，方離的防禦根本沒有給對方造成半點阻攔，拳頭重重的落在了方離胸口之上，劇烈的錐痛瞬間傳遍全身，但方離更是詫異的感覺到一塊東西猛烈的鑽進胸口之中，石沉大海般消失的無影無蹤，神智猛然被疼痛湮滅。
“不知死活！”
看着被一拳打飛的方離，黑衣人不屑的輕哼一聲，此刻方離胸口已經成了一片血泥，絕望的眼神，不幹的掙扎，方離開始覺得周圍的一切歸於混沌，身體也是緩緩倒下。
而黑衣人好像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沒有絲毫猶豫閃身進了書房。
......
話說方恆一邊追着黑衣人而去，但黑衣人根本不合他正面交手，追出幾里后心裏猛然不安起來，多年在戰場上累計出的老道，事情絕不是如此簡單。怒視了一眼前方的黑影直接掉頭，向方府暴掠而去。
“現在才反應過來，恐怕是晚了啊。”
聽着身後傳來的笑聲方恆眼角的殺意更加濃郁。但他還是沒有回頭，他知道方離決不能出事，不然......
“啊！離兒，堅持住啊！”
老人心中默默祈禱着。
等方恆心急火燎的來到書房外，河伯還不知所蹤，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方離，他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抱着滿身是血的方離，方恆頓時老淚橫流，悔不當初，自己今天竟然中了如此淺顯的yīn招。
“啊..”
“我不管你們是誰，如果我孫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方恆與你們不死不休...”方恆仰天長嘯。
一會兒，方母和綠衣眾家丁也是聞得動靜來到這邊，河伯也飄身而下，但一切都遲了。眼前的是誰都沒有想到，而看到方離如此模樣，方母直接昏死過去被家丁送回了房間。
......
此刻的方離其實沒有任何感覺，外面的紛亂他一點都感覺不到，意識開始在迷離中飄蕩...
“離哥哥，你什麼時候帶我去山的那邊？”少女蒲扇這一雙藍眼眼睛。
“等...明天去吧！”少年輕輕的道。
“總是說明天，你都騙我兩年了，”女孩翹着小嘴不滿的道。
...
“哈哈，你們是殺不死我的，不久之後的你們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
“啊...不要...”
記憶的碎片一幕幕真實的讓人流淚，是心酸，是幸福還是不甘的憤怒。
方恆靜靜的坐在床邊，看着已經昏迷三rì的方離，老人在這幾天一眼未合，自責、內疚讓老人偉岸的身影一下子似乎憔悴了許多。雖然方離還有一息尚存，但是三天過去卻沒有半點要醒來的徵兆。
“老爺，你已經守了三天了，少爺他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你也該休息下了，”站在一旁的綠衣懇求聲音中有少女難忍的哭腔。
“對啊，你也該休息休息了，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你去我在這裏受着，”河伯也不忍的道。
好久...好久...老人站起了身，彷彿世界已經獨剩一人，難以形容的荒涼從老人離開的背影中漸漸散開，綠衣望着離去的方恆還有床上面無血sè的方離輕輕地在一旁抽泣，河伯也在一旁桌子上用手揉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而就在綠衣眼中噙滿淚花時，朦朧中卻發現方離的手指似乎輕輕地動了，旋即眼淚如落地的珠子，打濕了鞋邊...
而他終究沒有醒來。
“難道是...看錯了...”綠衣喃喃的道。
而就在這樣的守候中rì子卻不緊不慢的一天天過着，在綠衣看來，床上的方離有時候就好像已經死去了一樣，方母醒來也在床邊又哭昏了好幾次。
......
黑夜中，方離渙散的意識開始復蘇，遙遠的記憶開始歸於原始，一切都好像最初歸來一樣，好像這又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活着，不知道還有什麼希望。
伴隨着一絲隱約的疼痛，方離開始好像有了知覺。
...
意識重歸身體的剎那，胸口的疼痛差點又讓他昏了過去，醒來的方離更加不想動，也根本動不了，現在的他真想在死過去。感受着身體裏亂成一團，方離頓時一陣頭大。逐漸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方離也是有些擔心爺爺會不會出事情雖然發生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方離卻不是那麼認為，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方離卻不知道，但是作為當事人的他再清楚不過了，若說對方只是普通的盜賊，那麼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哎！竟然傷的如此之重，真是...也不知道躺了幾天。”
暗嘆一句方離都有些力不從心的想着。
“看來這一時半會時醒不來了啊！”
“難道又要像以前一樣嗎？”
...
但就在方離已經絕望時，突然的發現體內好像有些不對勁，通過各種努力終於發現有一物靜靜的懸在自己胸口之處，緩緩吐納着一絲絲靈氣，此物似玉非玉...
“這是...”
“難道是...怎麼可能？”
但是除了那本貼身收藏的《四象決》還能是什麼，在受到黑衣人一拳時方離也感覺似乎有東西撞進了身體，難道是它？感受着懸浮在體內的東西方離也不知是福還是禍。許久之後感覺那物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方離終於放了一點心。
正在方離不知如何是好時，異變突生！！！
“嘶...”
懸在體內的東西突然光華外放。
如果此時是在外面看，方離胸口好像有一顆璀璨的星辰，在黑夜中光芒柔和的將方離包在其中，此時的他儼如新生的嬰兒，一股奇異的波動在裏面傳開。
更加詭異事發生了...
此刻方離胸口上的傷開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短短分分之數方離胸口竟恢復如初，體內的內傷也好了十之仈激ǔ。
大腦一片空白，感受着身體上幾乎逆天的的變化，方離竟是錯愕，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片刻后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來的樣子，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少年依然躺在床上，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但是前幾rì瀰漫著蒼白死氣的臉悄然間有了絲絲紅潤。
夜，依然那麼黑，那麼靜謐。
許久之後，方離也是慢慢睜開眼睛，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久久難以接受。再次感受了下身體的變化，方離卻發現體內的靈力幾乎一抽而空，腹中飢餓如cháo水般襲來。
“這...”
“先不管這麼多了。”
悄悄趴下床榻，四下巡查了好半天，還好桌上有一些甜點和水果，方離毫不客氣的一陣狂吃，解決了腹中飢餓後方離一屁股坐在床上漸漸冷靜了下來。
本章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