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醫生保衛戰2
「可惜了，你不是人這一桌子菜只有我一個能吃。」
546看着滿桌子的菜和中間擺着的毛血旺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次的宿主和之前的都不一樣，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在知道自己被一個不知名的系統綁定后能淡定成這樣的宿主。
他已經能預見到自己這個代理系統在今後的日子裏不平靜的生活了。
宋瑞之沒管他在想什麼，明明只有他一個人吃飯卻偏偏擺了兩副碗筷。
「宋先生您還約了人嗎？」
宋瑞之：「只有我們兩個，雖然你不能吃飯但我是個講究人該擺的不會少。」
他喝了杯酒，宋瑞之吃的是辣菜為了配景要了兩瓶白酒這會已經被他喝了大半了。
546出聲提醒：「宋先生您喝的太多了，這具身體很少飲酒您這樣會醉的。
而且還會降低這具身體的靈敏度，他是醫生靈敏度很重要。」
宋瑞之放下杯子：「抱歉抱歉，我不喝了。」
「對了，還沒問你，你這種系統沒有實體嗎？聽聲音是個男的啊。」
546輕聲說：「是有實體的，宋先生要看嗎？」
他說完話宋瑞之對面的椅子，一陣藍色的數據碼閃爍頃刻間就組建成立一個大約二十齣頭的青年人的身體。
簡單的白襯衫黑褲子，看上去非常孱弱還帶着點書生氣。
546：「這就是我的實體，平時我可以以這種虛擬實體的樣子出現。只會被宋先生看到和觸摸。當然如果宋先生想，我也可以被這個世界的人看見觸摸的。」
546坐在宋瑞之對面的桌子上樣子有點拘謹。
宋瑞之輕笑了一下，給他夾了一筷子鴨血：「挺年輕的啊，二十了吧。」
「二十一歲，還有你不用給我夾菜的我是不用吃東西的。」
宋瑞之把筷子放下沒有說話，他看着對面的年輕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二十一歲，這麼具體的年齡和身體真的是一排數據碼嗎？
其他用餐的人根本看不見宋瑞之這一桌突然多了一個人。
宋瑞之單手支着頭眯着眼睛看着546說：「我覺得你有很多事情都沒告訴我哦。」
他說完還對着546輕笑了下，鼻樑上的細框眼鏡反射出細微的光。
劉文這副身體和他真實的樣子非常像，宋瑞之活着的時候也經常戴着一副眼鏡，以至於他現在不在用溫和偽裝自己后眼裏的冷意都暴露在空氣中。
546被他的轉變嚇了一跳，幾乎下意識就去掃描分析宋瑞之的體溫和心跳頻率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宋先生……」
「你是死後才變成系統的嗎？」宋瑞之看着被他的話釘在椅子上的546輕聲說：「我想我們有必要更加了解對方一些，你作為我所謂的代理系統也該坦誠些吧。」
546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我……我之前對您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是您在「拯救慘受」這一任務的代理系統。
您是因為死前執念過重才會被系統捕捉到靈魂波動參加任務的……」
「胡說。」宋瑞之又倒了杯酒沒有喝只用筷子沾了點在桌子上畫著玩。
「執念？我很了解自己，我活着的時候什麼都不缺，被車撞死前也沒有半點你說的執念。」
「哦，對了。」他對546笑了一下是那種帶着不屑和輕視的笑「他撞過來的時候我還對他笑了，就像剛才對你一樣。」
宋瑞之聳聳肩：「現在你還要說我執念深重這樣的話嗎？」
546看着他，臉上一陣驚疑隨後他眼底一陣藍光閃爍直接化為代碼消失了。
唉，說不過就跑，很沒品啊。
不能看到546窘迫的表情宋瑞之略顯失望的用筷子在桌上畫了一個哭臉。
三秒過後宋瑞之腦海里重新響起機械音：「宋先生您的靈魂波動是由017親自打撈捕捉的，若不是執念深重初始系統是無法對您捕捉引渡的。
我也是暫且代替017做您的系統的，至於您先前的問題我能告訴您，我不是初始系統，我在成為系統之前也確實是人類。
其餘受系統規則限制我不能泄露。」
是人啊，宋瑞之無聊的想，他突然有點憤憤然，憑什麼都是死自己不能做系統，多酷啊！
至於017……
宋瑞之原來的系統，一個原始系統，捕捉了一個沒有任何執念的靈魂……
聽起來就很有意思啊。
「最後一個問題，我收集完李尋的悔恨值后該怎麼離開這個世界。」
他話音剛落眼前就多了一塊藍光屏幕，這次不是546而是由一個無機質的女聲開始講解：「宿主離開選項：任務執行完畢后宿主可選擇用疾病或突發事故假死離開，也可在此世界耗盡生命值后離開。
以第一種方式離開的幾率為百分之76以第二種方式離開的幾率為百分之24，通過數據計算以第一種抽離的宿主較多。
您可以自由選擇。」
宋瑞之看着眼前的屏幕，上面清楚的表明了離開這個世界的具體操作，可以說是傻子看了都會了。
546在女聲散去一分鐘后才上線：「這兩種方法您都可以選擇。」
宋瑞之把合約看完叉掉屏幕漫不經心的問：「沒有第三種方法嗎？」
「什麼？」
「我是說除了慘死和老死我就沒有其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了嗎？」他掏出手機滑了幾下像是對這件事沒有半點在意。
546：「宋先生，主系統只提供了這兩種方式沒有第三種……」
「沒有第三種方法？那你讓我不要崩人設剛才不讓我多喝酒又是為什麼？
不就是為了給劉文守好這個殼子讓他回來嗎？」
宋瑞之收掉手機神色莫測。
「作為一個二十一歲就嗝屁了，飯都吃不了的苦逼系統你顯然不會動腦子。
一個虐攻的系統給出的脫離世界的方法，居然是讓受在慘死和陪那糟心玩意活一輩之間選。
我要是真這麼做了估計劉文都他媽不用虐李尋，直接找根繩子自己弔死就行了。
簡單省事還漂亮，你覺得呢？」
546目瞪口呆的聽他說完了，要不是他只是串數據他能把下巴掉下來。
他磨磨唧唧半天，藍色的數據流在宋瑞之面前噼里啪啦閃了半天，差點把宋瑞之給閃瞎。
「確實存在第三種方法。」546苦哈哈的說。
他委屈顯然宋瑞之比他更委屈：「那就是說我身體裏真的還有劉文的靈魂嘍。」
「是的。」
「哦，真棒。像是在和別人共用一個情人還是現場直播的那種，我已經可以用腳扣出三室一廳了。」
「你這是什麼比喻！」不知道是不是被宋瑞之拆穿了546說話都沒有先前的拘謹了，充滿了破罐子破摔的崩潰。
「一個身體兩個靈魂的比喻，好在我是個專業的律師。
只要把劉文當做委託人我還是能好好工作的。」說完他對空氣揮了揮手還像模像樣的問了句：「是吧，老闆。」
「你會好好執行任務嗎？我還以為你沒有執念已經不打算執行了。」
宋瑞之笑笑：「我能接受自己死不代表我就不想再活一場，沒有執念不代表我就沒有願望。
你都說完成所有任務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那我也挺樂意讓太陽從西邊升東邊落的。」
「聽着就很有意思不是嗎？」
546訕笑兩下：「有意思有意思……」
「而且我還對我那個原系統017也挺感興趣的，當然對他要做的事情更感興趣。」宋瑞之推了推眼鏡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
546沒有說話。
宋瑞之沒得到回應有點掃興不過他總能讓自己高興，叫來服務生結了賬他又上了劉文那輛破車。
546掃興的說：「宋先生，你剛才喝了酒，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已經超過檢測標準了。」
宋瑞之：「就是酒駕了唄。」
546：「是的。」
宋瑞之沒在意546鬧的彆扭，好脾氣的說：「那就勞煩你開車了，一個系統不會連這個都不會吧。」
546沒再說話，奔馳紅色的車燈亮了起來，在黑夜中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怪獸。
「走吧代理系統，飯吃完該找點樂子了，目標藍色酒吧！出發！」
奔馳悍然開動撕開了濃重的夜色，紅色的尾燈劃出漂亮的弧線轟鳴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