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終章5
宋瑞之從進實驗室到拿着一隻眼球和一根大拇指出來，前後花費時間不超過六分鐘。
宋瑞之貼着牆快速移動，二樓的每一條路線印都在他腦子裏，黑暗裏宋瑞之獵豹一樣敏捷而快速。
沈沅看着宋瑞之面無表情的臉，沉思片刻后問道：「你殺過多少人。」
宋瑞之一邊跑一邊聽着樓上傳來的打鬥聲，他能感覺到二樓食堂那的異能波動不得不為了避過去而繞路，沈沅的問題讓他愣了一下，他神情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後回答道：「不記得了，我這樣在每個世界亂晃的人，抹不抹人家脖子根本不由得我做主啊，全靠老闆想不想，老闆就是想要亂殺我也只能扛起機關槍閉眼射啊。」
「就像我要你殺杜成那樣。」
「沒錯。」
宋瑞之在黑暗中潛行，很快就看到了負三樓的大門，黑暗中有兩個全副武裝的巡邏員守在門前。
宋瑞之無聲的平息這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臉上的表情轉為一副嚴肅着急的樣子，邁了出去。
「站住！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巡邏員槍口對準宋瑞之。
「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宋瑞之皺緊眉頭，臉上是難以抑制的怒火。「聽不見上面的聲音嗎？□□室那群瘋子跑了出來，林教授讓我查看負三樓的情況，要是裏面的人出了問題你能負責嗎？」
宋瑞之盯着其中一名守衛，語氣頗為不屑趾高氣揚的說：「還不快給我讓開！」
「我說了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另一名守衛語氣更差，手臂也強硬的壓在宋瑞之的右肩上。
宋瑞之垂下眼皮看着肩膀上的手，他抓住那隻手右腿後撤半步靈猴一般滑到這名守衛身後將他的右手反剪在身後。但守衛身形比他健壯太多，宋瑞之抽出匕首的瞬間長滿尖刺毒刺藤從他掌心湧出，藤蔓以一種難以捕捉的速度將尖刺刺入宋瑞之的脊背，宋瑞之踮腳狠踢向他的脊背在他仰頭的瞬間泛着寒光的匕首割向守衛的雙眼。
血珠迸發的瞬間宋瑞之忍着巨疼後撤，刺入脊背的毒刺藤隨着他的動作被帶出刮下一塊肉，宋瑞之的肩膀瞬間被染成紅色，守衛來不及動作就被拔地而起的土柱刺進後背，那土柱頂端尖利的像是□□的劍尖像是串葫蘆一樣將他掛在了上面。
宋瑞之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臂，用杜成的眼球打開了負三樓的大門。
那名土系異能的守衛在背刺同伴后也悄然潛入黑暗。
大門用合金打造足有二十厘米后，宋瑞之握着匕首踏了進去，入目是巨大的抽水管道和承建柱。
「那在你自己的世界呢？」沈沅發問。
「什麼？」
「在你自己的世界你有殺過人嗎？」
宋瑞之輕笑一聲，他沒有負三樓的地圖就算有足夠好的夜視能力也需要時間去找那群人被關在哪裏，沈沅的問題讓他在黑暗中笑出聲來。
「怎麼可能，我可是良民，遵紀守法的不行，我從不動手殺人。」
「可你剛才的手法可不想是一個守法公民能做的出來的。」
「熟練就好了，遊戲裏殺的人怎麼能算，而且有人希望我遵紀守法啊。」
沈沅飄在他旁邊疑問的看着他。
「我總是有壞念頭啊，這世界上我看不順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總有那麼幾個我想讓他們徹底閉嘴，但有人希望我是個正常人是個好人那就只能忍了啊。」宋瑞之踹開眼前的門，「這世上總有一個人你是不忍心讓他失望的。」
他終於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宋瑞之身上有兩把□□，他拿出了那把從杜成那得到的袖珍□□，這種改制□□能裝十發子彈可連發，子彈是專門用來對付異能者的毒素彈，能短時間讓異能者無法動用異能。
「你也一樣，不需要把我作為樣例來求證，你受了折磨從地獄裏爬出來，覺得自己心肺都黑了，想做點喪心病狂的壞事了報復一下，這都是可以理解的。可也有讓你動搖求證的人活着不是嗎？你還有母親和妹妹啊。」宋瑞之走向那些低溫冷凍室的小房間。
沈沅被宋瑞之那番話砸的釘在原地，他看着宋瑞之的背影苦笑一聲：「這可不像是你這位把殺人當殺雞的人能說出的話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死了多年的男朋友回來了把我那點被掃到犄角旮旯的良心也給翻出來了。」這句話說完宋瑞之罕見的愣了一下，他含着「男朋友」這三個字品了品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嘴都親了初吻都送出去了，叫一聲男朋友沒什麼不對的。
負三樓的溫度非常低，異能者會在這樣的環境中陷入類似動物冬眠的狀態，攻擊欲會下降到一個較為平緩的狀態。
這些像是多米諾骨牌的小房間裏，每一間房都關着一名異能者，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宋瑞之身上。
負三樓除了杜成和林洵之外在沒有其他人，連食物都是從投遞管里傳進來的，顯然這張新面孔讓他們很感興趣。
宋瑞之掃視着這些被關在籠子裏的異能者，宋瑞之能感受到那些惡意，殘暴，嘲弄的視線，他疾步向前走，來這的首要目標是季長望，這些人不在宋瑞之的考慮範圍之內，既然季長望能夠在上一世策劃***，這一世他被關進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宋瑞之不信他這段時間了什麼都沒幹。
「他在這。」沈沅沉聲道。
宋瑞之看向那個躺在床上背對着他的男人，他造成了這麼大的騷動，可季長望沒有半點反應。
季長望應該已經經歷過多場手術了，光頭上佈滿了蜈蚣一樣的疤痕。
宋瑞之拿出那根已經僵掉的手指。
「叮」
季長望的牢門被打開，躺在床上的男人像是被電子音驚醒從床上爬了起來，他頭都沒抬卻已經伸出了雙手。.
那雙手抬起併攏在一起，這是手術前的必要程序，他們會帶上高壓手銬。
宋瑞之盯着眼前這鋥亮的光頭，將手裏的斷指扔給他。
那帶着血跡的手指落在季長望懷裏。
季長望像是被重啟終於有了反應，他抬起頭死寂的眼睛裏映出宋瑞之染血的倒影。
季長望保持抬頭的動作盯着宋瑞之，像是獵人盯着槍下的獵物，淺褐色的瞳孔不斷放大，那是人緊張時才有的表現，宋瑞之或者說是沈沅的出現讓這個麻木的男人感到緊張。
時間寶貴宋瑞之由不得他浪費時間，眉眼一沉拽着季長望的胳膊把人拉了起來。
「我沒時間在你這浪費，□□室那群人鬧不了太長時間，林洵很快就會發現有人闖進這裏，必須儘快出去。」宋瑞之走在前頭，被身後人拽着向後的時候下意識刺出了匕首。
季長望肩膀被刺出一個小血洞卻還是捏着宋瑞之的左腕不放，「你……你受傷了。」
季長望顯然是太久沒開過口聲音粗糲，他看向宋瑞之染血的右臂，很在意傷勢的樣子。
宋瑞之瞥了一眼飄在一旁的沈沅見他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因為沒有沈沅的記憶也沒有老闆的指令實在是不確定該用什麼態度，索性也不演了按着本性冷着臉甩開了季長望的手，「那根手指能打開這裏所有人的籠子，外面已經亂成一團我希望你能管好這些人，這樣我們才有可能衝出去。」
宋瑞之說完季長望垂下眼睛迅速轉身逐個打開牢門，季長望在這些異能者里顯然很有分量，先前對宋瑞之滿懷惡意的人在他面前狗一樣溫順。
「我走不……出去了，你記號我老媽的聯繫方式……要是出去了記得幫我好好孝順……孝順她老人家。」
宋瑞之聞聲看過去。
說話的是季長望隔壁房間的異能者，這人顯然已經活不了了，頭顱上的縫合縫非常潦草有些地方已經滲出濃水，這樣的感染換成普通人走就死了。
陸塔抱着他，顫抖着說：「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你給的地址我都記住了！」
聽到這句話后陸塔懷裏的男人不帶遺憾的閉上了眼睛。
「都放出來了。」季長望冷聲說。
宋瑞之看着他面無表情的面孔和身後陰沉的異能者，每個人都是光頭，頭上也都有不同程度的縫合縫，這代表他們至少都進行過開顱手術。
「負三樓你熟悉，你帶頭走。」
季長望點頭，他速度很快，黑暗裏靈動的像是只貓。
宋瑞之緊跟在他身後，季長望速度很快卻始終和宋瑞之保持着一步距離。
季長望帶人穿過通水管道只用了宋瑞之一半的時間就到達了負二樓。
門前那個被穿成糖葫蘆的守衛還在，至少現在他們還沒有被發現，但黑暗中已經沒有任何打鬥聲傳來了。
宋瑞之調動腦海里的平面圖，電梯和安全通道都不能用，但是劉思萍給出的地圖中，在檔案室的隔間裏有通風管道。
現在他們人數太多，必定會和巡邏隊對上，黑暗中宋瑞之替代了季長望的位置開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