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獨孤穆邪
獨孤龐閻憤怒中轉過身來,彷彿一座將要爆發的火山一般,其作為東蠻部族的蠻士,本就不願壓制自身的怒火,而如今卻忍受了如此之多的屈辱,豈能不怒?但礙於君覆羽的修為,獨孤龐閻才是一次又一次壓下將要爆發的怒火,而如今,積攢到極致的怒火卻是瞬間爆發。
“噼啪!”拳頭緊握之下,發出噼啪的爆響聲,一股蠻荒之意瀰漫開來,此時,獨孤龐閻的雙眼佈滿了血絲,,怒視着那墨葛,徑直向其走去,而下一刻,君覆羽的話語讓其猛地一顫。
“誰讓你回來的?滾!”冷冷地看着獨孤龐閻,絲毫不留給其一絲顏面。
“前輩,我是東蠻部族的蠻士,我……”獨孤龐閻近乎將牙齒咬碎,硬生生地吐出一句話,卻在話到一半時,被君覆羽無情地打斷。
“滾!”
僅僅一個字,卻讓那獨孤龐閻完全被激怒,右手緊握,真元之力猛然捲起,四周的氣流扭曲,近乎實質的蠻荒之意在獨孤龐閻的上方凝聚成一個蠻荒巨獸,此獸是東蠻部族的圖騰,擁有巨人的身姿,後背長滿了絨毛,其尾是一條巴蛇,吐着芯子,以無情地目光審視着君覆羽。
那虛影使一出現便捲起浩大的天威,四周的桌椅瞬間崩潰,一個個酒罐也瞬間破碎,酒水四濺。
一旁,斑臨城的城主和其旁的一些凡人見勢不妙,顫顫中下了樓,逃離了此地,如此,整座酒樓便只剩下君覆羽,獨孤龐閻和那黑衣男子墨葛三人。
以右手聚集真元,獨孤龐閻怒吼着轟向君覆羽,一旁的氣流也為之扭曲,終是凝聚成一股洪流,與那凝聚了蠻荒之意的右拳一同襲向君覆羽。
“無實之術,也敢來頂撞竹某。”君覆羽淡淡地說著,左臂抬起,似乎在微微律動,但若是細看之下,就會發覺,動的並非君覆羽的左臂,而是其周身的靈氣。
這律動並非什麼秘術,也並非什麼法寶所致,而是一種對於道的理解,這是君覆羽在南郡一戰中從其父的戰鬥中領悟到的,當初對抗那大漢應龍衛時便是施展了此法,也正因為此法,讓君覆羽在內力大圓滿之境便可承受那大漢應龍衛的一擊。
五指張開,將那獨孤龐閻擠壓而來的右手一把攥住,四周的靈氣也隨之劇烈扭曲,陣陣大力迎面而來,威壓讓四周的桌椅支離破碎,但君覆羽卻將這驚人的大力視若無物,只是黑髮隨扭曲的氣流飄蕩,長袍也隨之揚起,給君覆羽增添了一抹王者之威!
君覆羽面帶着不屑,君道之人天生的霸道流露而出,一股磅礴的真元直衝而去,順着獨孤龐閻的右臂逆行而上,但這次卻並非奔向丹田,而是直衝命脈!
“喝!”獨孤龐閻心中有了感知,生死的危機另其臉色蒼白,緊接着便是青經暴起,不顧什麼後果,徑直將真元一股腦地沖向右手。
“轟!”隨着一聲轟鳴震天,獨孤龐閻擺脫了君覆羽的左手,這還是君覆羽故意使然,若非如此,憑藉君覆羽玄級的肉身,獨孤龐閻豈能全身而退?
君覆羽依舊站在原地,一副從容地樣子,君道的霸氣瀰漫,讓君覆羽宛若九天的神王一般,而其對面,獨孤龐閻則是面色慘白,右臂不住的顫抖,眼中的憤恨更是逼人。
雙目一閃,獨孤龐閻以左手按住右臂,真元無形中涌動,若是可以進入其丹田,便可發現,其全身的真元猛然聚集,且在這之中化作了縷縷精氣!
“以蠻魂為證,以蠻血為脈,以蠻軀為祭,顯蠻祖之力!”獨孤龐閻竭力地嘶吼着,在其一段近似於祭言的怒吼中,其丹田內早已盡數化作精氣的真元齊齊一震,直奔向右臂,且在這途中,精氣帶動了獨孤龐閻的血肉,竟是讓那些血肉一齊化作精氣,拚命般奔向右臂。
與此同時,在君荒南部的蠻古郡內,一塊獨屬於東蠻部族的山谷中,有一塊百丈大的蠻祖雕像,這雕像便是東蠻部族的圖騰,與之獨孤龐閻所凝結出的虛影極為相似,但若是拿獨孤龐閻凝結而成虛影與之相比,則是如瑩火比之皓月一般。這百丈大的雕像,同樣是人身猿背蛇尾,但卻細緻無比,甚至刻畫出了紋理,連每一縷毛髮都刻畫得極為細緻,更是讓其多了幾分神韻,讓人注視之下生出膽怯之感。
而也就是在這雕像的內部,從這雕像猙獰的大口中進入便可尋到的一處密室內,一個陰森的老者盤坐,這老者沒有如獨孤龐閻一般壯實的肌體,甚至若單單從外表來看近似年暮之人,充滿了衰老之意,但也就是這麼一個人,成為了東蠻部族的族長,成為了大漢王朝內威名遠揚的三大統帥之一,更是成為了明面上的大漢王朝第一強者!
百年來,這老者一直閉關於此,除了偶爾招見族中的蠻公之外,幾乎不與任何人接觸,若非是在十年一次的東蠻盛會中以東蠻神像顯露威嚴,東蠻部族的五十萬蠻士怕是會淡忘了他們殺戮濤天的族長--獨孤穆邪!
此時此刻,獨孤穆邪依舊是盤坐着,感悟自身之道,同時也與下方的東蠻神像共鳴,希望讓修為進一步精進。
“嗯?”隨着一聲疑惑之聲響起,獨孤穆邪那常閉的雙眼睜開,半步聖尊的修為擴散開來,一股攝人的煞氣也隨之瀰漫,讓人顫抖中軟倒,彷彿看見了屍山血海一般。
“是何人,竟敢招惹我穆邪的嫡子!”陰森的聲音喃喃道,一股不自然的精氣瀰漫,讓四周彷彿升騰了一層薄霧,血色的薄霧!
吐出一口濁氣,獨孤穆邪緩緩地站起身來,看似枯竭的肌體竟散發出一股蠻荒之意,讓人有一種正面對着一頭蠻古巨獸一般。
“無論是誰,既然敢招惹我穆邪,那便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
依舊是瀾濤郡,依舊在斑臨城內,君覆羽依舊冷漠地看着獨孤龐閻,此時,獨孤龐閻可謂是骨瘦如柴,全身的精氣都在向其右臂聚集,彷彿一個漩渦一般,獨孤龐閻的右臂不斷地吸收着全身的精氣,其右臂的氣息也愈加恐怖。
“啊!”似乎是到了承受的極限,獨孤龐閻面目猙獰中傳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一面卻是憑藉其強大的右臂向著君覆羽直直一拳!
另一邊,君覆羽眼中露出一抹奇異,早就聽說過東蠻部族修鍊之術的特殊,而今日得見,又是眼前一亮,將真元化作精氣,如此逆行而修,讓**之軀徒增了數倍的威能,不得不讓君覆羽暗中驚嘆。
但儘管如此,君覆羽依舊是不屑一顧,東蠻部族的煉體之術固然高明,但又怎能比地過盤古煉體術呢?左手緊握,在指尖聚集絲絲劫力,這劫力乃是盤古煉體術的妙處,每次度劫之時,破碎的肉身都會從天劫內吸收絲絲劫力,待恢復之時,這微弱的劫力也自然而然地存在於肉身,這種能力曾讓無心都讚歎無比,以身修劫,這種在尋常之修的眼中不可能的事,如今卻在盤古煉體術中化作現實,不得不讓君覆羽驚嘆。
左拳相對,與獨孤龐閻的右拳碰撞到一起,發出驚天的轟鳴,但以君覆羽玄級的軀體,以盤古煉體術之強大,獨孤龐閻又豈能佔得了上風?
果然,獨孤龐閻的右手在與君覆羽的左手相觸的瞬間化作血水,與君覆羽度‘滅劫’之時一般,**寸寸消逝,難言的痛苦侵襲着獨孤龐閻,但此時的他早已全然不顧,理智早已被瘋狂所吞沒。
“吼!”發出一聲如猛獸一般的怒吼,隨右手被轟散的精氣又是齊齊一震,化作一股洪流,聚集向獨孤龐閻身後的圖騰虛影,雖說那精氣在瞬息之間便已經被劫力噬掉了大半,但儘管如此,在那虛影的加持之下,威能驚天!
精氣依舊聚集於那虛影的右臂,讓那虛影在震顫中,右臂微微凝實,還未等君覆羽作出反應,那虛影的右臂便已經凝實了一分,但畢竟沒有足夠的精氣支撐,也只能凝實到如此地步,但也僅僅是這一分,讓君覆羽在冷漠中微微皺眉。
那虛影的右臂在獨孤龐閻本能的控制之下,向著君覆羽猛然一拳!
“轟!”氣浪鋪天而去,將四周的一切席捲,那墨葛直接被氣浪掀開,因為使用了秘術而留下的後患在其體內衝撞,讓其無力躲避,撞到了牆壁之上,無力的倒下,四周的桌子被撕碎,散落各地,而在這氣浪的中心處,君覆羽依舊是從容地立身於暴亂的真元之內,前方,獨孤龐閻面色慘白,無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且在其旁,一個意志凝形的虛影漂浮,散發出驚天的煞氣,用其桀傲的語氣說道:
“小輩,我獨孤穆邪誓要將你剝皮抽筋,鞭汝之屍,讓萬鬼噬咬汝之魂魄,若汝之有族,那……此族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