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看似習慣，實則在意！
向楓叫的車還沒有到，寒風凜冽的凌晨，路燈撒下清冷的光。
向楓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跺了跺腳看着面前的裴珠泫：“小裴同學啊，你明天有工作嗎？”
裴珠泫想了想通告：“有的，明天下午要去公司排練，然後錄個東西要到晚上了。”
最近年底了，大家都很忙，見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今天的見面是讓向楓始料未及又心頭一暖的。
除了親人之外好久沒有一個人能這麼關心自己了，裴珠泫是這麼多年來的第一個。
雖然她嘴上說的輕描澹寫，但是在向楓的心裏卻彌足珍貴。
頭頂落下的燈光，照出了兩個人的影子，向楓對着裴珠泫和善一笑：“謝謝你啊，小裴同學。”
裴珠泫有些反矯情的話：“你又發什麼神經，突然說謝謝。”
“沒有什麼，就是想謝謝你大半夜的給我送暖寶寶。”
“就光嘴上說說？沒有一點實際行動的感謝？”
向楓好像已經猜到了她會這樣說，不慌不忙的道：“實際行動嗎？等跨年那天我在給你。”
以裴珠泫對他的了解這個大直男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好的創意，如果送禮物也是稀奇古怪的，所以她也不報什麼太大的幻想。
裴珠泫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圍巾，想到了什麼說：“你這圍巾是誰給你的？”
“哦，我媽給我織的，好多年了，我也沒戴過幾次，最近一段時間天天通宵，氣溫低所以我才把這個找出來戴的。”
裴珠泫感受着圍巾上面的面料，絲滑柔軟：“你媽媽真的好厲害。”
向楓嘿嘿一笑：“我媽不光會織圍巾，還會織毛衣，改天我給你量量尺寸，讓她幫你織一個。”
裴珠泫只是隨口一誇，沒想到還混到一件毛衣，有點抽象：“不用了，別費這個事了。”
向楓努努嘴轉而換一個話題：“小裴同學啊，原來你不化妝的樣子跟化了妝區別不大啊。”
“不像別的人妝前妝后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啊。”
裴珠泫走的匆忙再加上深更半夜的她也懶得化妝了，素麵朝天的就來了，眼睛甚至還因為太晚沒睡覺出現了浮腫，但即使是這樣向楓還是覺得她清新可人。
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可向楓這是咋回事呢，越看她越漂亮。
“我以後要是娶一個像你這樣漂亮的姑娘，我媽絕對會很高興的。”
裴珠泫有些想笑：“那你去找啊，光在這裏說有什麼意思。”
雖然她也挺喜歡別人誇她漂亮的，但是莫名的感覺從向楓的嘴裏說出來怎麼那麼搞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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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找不到嗎？”向楓又說：“我剛才還說咱倆湊合湊合得了，你又不願意。”
裴珠泫雙手插在口袋裏，露出一雙勾人的眼睛，看着向楓：“你想的倒挺美。”
向楓沒皮沒臉的說：“我這個人啊，沒事就愛幻想，你說哪天真的被我想中了，那豈不是喜上加喜？”
或許是說道勁頭，他笑着道：“小裴同學，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家裏有什麼姐姐妹妹啥的，咱倆既然當不了夫妻，那我當你姐夫怎麼樣？反正都是親戚是吧？”
裴珠泫抬起腳踢了向楓一下，他靈活的躲閃着：“別生氣啊，我說的是實話啊，你說你長得這麼漂亮，如果在有一個姐姐，是不是也像你那麼漂亮啊。”
裴珠泫翻着白眼看他，惡狠狠的說道：“滾。”
“哈哈哈哈。”
向楓大笑了起來。
同一時間，坐在保姆車裏的李知恩，目睹着剛才他們倆的一舉一動，她也在想是不是他倆真的在一起了。
畢竟從他倆剛才的表現來看，真的看不出是所謂的普通朋友的關係。
不知怎的，李知恩的心裏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就像是她成年的那天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樣。
她知道自己的青春要失去了，所以她難過，現在的她竟然也有一種那樣的感覺，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了，從內心深處湧出那種複雜又難以割捨的情緒。
是向楓嗎？
她要失去的人？
可是自己是李知恩，是這個世界的李知恩啊，為什麼會對他產生這樣的情緒呢？
可她看着裴珠泫與向楓兩個人的一些動作實在是讓她不舒服。
她有點難過，也有點生氣啊，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為什麼自己會去多想呢？
保姆車開着空調，暖和至極，但是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外面挨冷受凍一樣，而他們兩個卻是在舒暖的陽光下玩耍一樣。
縱然她捨不得，可結局已經註定了，她在想自己要不告訴他事實的話，那會不會是另一種結局呢？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失去了之後才知道珍惜。
李知恩就在車裏，看着他們倆在外面玩鬧，最後上了一輛車后離開了。
這一離開，就代表着李知恩的這一整個夏天離開了。
忽然有一個瞬間，李知恩想如果自己現在下去叫住向楓會怎麼樣？
他會為了自己留下來嗎？
應該不會吧。
現在的她也跟向楓沒有任何關係，他又怎麼能為了李知恩留下來呢？
她無力的坐在車裏，看着向楓與裴珠泫坐的那輛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李知恩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原來真的有一種不說道別的結束啊。
……
這一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過了這一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向楓下午三點起床了，推開卧室的門，向落正躺在沙發上吃着零食看着電視。
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在那個有些年紀的出租屋裏那樣，她就在家裏擺爛，向楓在外面工作。
好在過完年她就去上學了，趙棲悅也已經聯繫好了學校，這樣她也就不會一直沒有事情做了。
向落看見了她爸睡眼惺忪忍不住的吐槽：“快點去洗漱吧，把自己打扮的精神一點，今天晚上還要和裴姐姐一起去跨年呢。”
“你怎麼知道我跟她晚上要出去啊，她又告訴你了？”
“這點事情你還想瞞着誰啊？”向落一臉壞笑：“難道說你是想偷偷的跟裴姐姐說些什麼話嗎？”
向楓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樣，立馬否認：“我跟她說話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呢？”
“是嗎？”
“當然了。”
向楓說完略顯心虛的走進了浴室。
向落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感覺一切又在不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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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今天晚上準備去哪裏玩啊？”
“不知道啊，你有什麼好推薦的嗎？”
“你倆約會我推薦位置，合適嗎？”
“這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你覺得哪裏適合跨年啊。”
向落想了想：“今天肯定哪裏人都多，什麼景點網紅打卡區肯定是人山人海的，人多了就沒意思了，所以你可以找一個人少的地方單獨行動。”
人少的地方？
向楓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哪裏人會少。
“爸。”
正在想着哪裏合適的向楓回：“怎麼了？”
“你是跟裴姐姐在一起了嗎？”
“當然沒有，你又要胡說什麼？”
“沒有嗎？”向楓努努嘴：“可是剛才我說你們倆去約會，你沒有否認誒。”
向楓轉頭：“我那是沒聽見。”
“是嗎，怎麼感覺你這句話有點虛呢。”
“哪裏虛了，別瞎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所以你為什麼不抓點緊跟裴姐姐表白呢？”
向楓這次沒有急於否認而是好奇的反問了一下向落：“你覺得我跟裴珠泫很般配？”
“嗯，現在看來是很般配的。”
“哪裏看得出來？”
“我又不是瞎子？”向落無語道：“你們倆無論是在餐桌上還是普通的聊天局那種小氛圍感，你們自己感覺不到，我作為第三個人看的是一清二楚，裴姐姐見到你的時候眼睛都是帶着笑的，你想想她在她的粉絲面前是個什麼人設？”
“而且你每次和她聊天的時候，你的笑容也沒有斷過，還有吃飯的時候你會特意夾一些她喜歡吃的菜，也會細心幫她處理一些麻煩的食材。”
“你們倆這就是一句老話，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了。”
向楓沒想到會這麼誇張，自己那些無意識或者說是一些習慣，在向落的眼裏竟然會是一種曖昧的體現。
也許真的像以前向落說過那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是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落落，你為什麼就這麼希望我跟她好呢？”
“沒有為什麼啊，就是覺得你們倆特別合適而已。”向落給他舉了個例子：“就好像我看電視劇嗑裏面的cp一樣，我現在一直嗑你跟裴姐姐的cp，我現在都給你們把cp名想好了，就叫裴你一起楓。”
向楓差點閃了腰，這是什麼名字啊。
“你這小丫頭的腦迴路怎麼這麼奇葩啊，還有你這個名字起的能走點心嗎？”
“你覺得這個名字不好？那我在想想。”
向楓打斷她：“千萬別想了，你不適合起名字。”
向落聳聳肩，不去管他，繼續在腦子裏想cp名字了。
向楓抱着一桶泡麵看了看正在想名字的向落，也許真的會她所想自己跟裴珠泫真的很般配，也如那個世界的李知恩留下的話那樣，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去走，不要被他人所左右。
泡麵的熱氣緩緩的升起來，向楓的思緒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
就在這個時候向落開口了：“爸。”
向楓回神：“怎麼了？”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你說。”
向落臉上難得的認真，看着他爸道：“你為什麼突然就不愛我媽了呢？”
這句話像是一根刺扎進了向楓的肉里，沒辦法拔出來，陷在肉里。
“我記得之前的你對我媽是非常上心的，有一度我認為你跟我媽也許會真的在一起，可是後來啊慢慢的你跟她就很少有交集了，我之前就想問你到底怎麼了？可是我又想了一下，你跟她不在一起好像也是一件好事。”
向落笑着說完然後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喜沒喜歡過我媽啊？”
這個問題向楓在心裏想了很久，最後他露出一個釋懷的表情：“有些時候喜歡依舊喜歡，但已經不想在擁有了。”
向落明白了，她也知道了現在她爸的意思了。
或許她之前心裏還有一點點僥倖，現在啊全部都沒了。
“爸，快點行動吧，裴姐姐這麼好，錯過了我都替你後悔啊。”
向楓笑着說道：“要是後悔你去追她唄。”
“我就恨我不是個男的，我要是男的還有你什麼事啊。”
向楓笑着揉了揉向落的頭：“你這小丫頭天天胡扯，什麼話都敢說啊。”
……
【我今天拍攝要到很晚，不一定能去跨年了，你不要等我了。】
向楓站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手機里是剛才裴珠泫發來的消息。
他看着街上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與他年齡相彷楓年輕人，向楓竟然有一種上了年紀的感覺，他這才發現原來在他這個年齡段都是一些這樣的人啊。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落伍了，好像與這個世界脫節了一般。
周圍與他擦肩而過的年輕人，各個臉白的像是抹了二斤麵粉一樣，這讓向楓覺得有些不適應。
在這個人擠人的街上，向楓隨着人群走出了這條狹窄人又很多地方，來到了一家咖啡店。
他坐了下來，點了一杯熱咖啡，今天就連一向安靜的咖啡廳現在都放起了一些kpop音樂，在這種環境下，向楓給裴珠泫發了回信。
【沒關係，多晚我都等你，上次不是說好了嗎，今天會給你一個禮物。】
裴珠泫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她連忙回信：【真的不好意思了，這樣吧下次我請你吃飯，就當是你這次多等我的報酬。】
向楓：【原來還有報酬拿，那我的時間太廉價了吧，竟然只值一頓飯。】
【那你想要什麼，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沒想好，你就先當欠着我吧，你好好的工作吧，不用管我，忙完了給我發消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