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波斯國
四個相對較大的附屬國進貢完,就是其他一些小國。
林夕夢等了許久,終於在接近尾聲時等到波斯國,那個只抱了幾個地毯上殿的使者。
他穿着波斯服飾,頭髮梳成一個個小辮子攀在頭頂,用一顆顆珠鏈穿起來,身上的衣裳也五彩斑斕,看起來像只煽動翅膀的大花蝴蝶。
“皇上,你們的衣料固然好,卻比不得我們波斯國的羊絨,那是一隻綿羊身上最柔軟細膩的部分,穿在身上薄薄一層就能抵禦寒冷”
另一個波斯使者也傲慢起身,他展示的正是羊絨製成的毛衣。
林夕夢眼珠子都瞪圓了。
心說這古人也太牛掰了,這幾件羊絨衫的款式居然和現代差不多,是毛衣內搭的款式,做得不肥不瘦,粉紅色極為純正,散發著淡淡花香。
一聞就知道是用某種花的花汁染色,最重要的是,毛衣上細細密密鑲嵌着紅色和藍色兩種寶石,另有乾花製成的花朵和珍珠的花蕊。
這件衣裳就算不是價值連城,也足夠珍貴。
“每種顏色只有一件,想必找遍整個大盛朝,也找不出一件這樣的來”
林夕夢無語:‘這些人又不做生意,分明是來砸場子充場面的,有什麼了不起’。
果然戶部的徐景忠就起身抱拳,他大大方方承認說這些東西大盛朝的確沒有。
“但我大盛朝有的,你們也沒有,而且這樣的東西有許多”
那兩個使者中明顯年長那位捋着不長不短的鬍鬚冷笑。
“大盛朝乃天朝上國,自然物產豐富人傑地靈,這也是理所應當,可誰又能想到,大盛朝的衣料居然還比不過我一小小波斯國”
徐景忠懶得廢話,直接拍手讓各式各樣的絲綢先進,同時也進入宴會的第二階段,大盛朝下賞賜,各國共賞。
大殿上燈光流光溢彩,黃光而且明亮,照在絲綢上,愈發顯得整個大殿都精緻華美不留痕迹。
絲綢有姑蘇的、臨安的,金陵等地的,尤其是姑蘇和金陵,那才是天下絲綢最精美之地。
綉技就更多,單單一個蘇綉就幾十種圖案綉法。
單面的雙面的、還有立體凸起的,林林總總什麼樣都有。
顏色就更不必說,有柏家的秘方加持,興盛染坊染出來的料子不到一個月就被城裏人搶光。
似乎是一種報復性消費,總覺得以前他們都受了大委屈,好容易有好料子高低得整一身,結果挑着挑着看花了眼。
柏雲初的位置在末尾的末尾,他早早就站起身,只想看看外邦人對這些都有什麼反應。
這次的顏料與以往大有不同。
以前都是同色的,大紅就只是大紅,黑色就指着黑色,這次他開始嘗試顏色搭配。
比如藍色和黃色就能搭配出綠色,且二者比例不同,得到的顏色也都不相同。
當時所有工人都說他瘋了,只有自己知道,沒瘋,只為多拼出幾款顏色,以備不時之需。
為了收集顏色,他每天早早出發,深夜才從山中回來,採到顏色鮮艷的植物,顏色鮮艷的石頭、全部都收起來。
他對顏色的執迷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林夕夢也翹首以盼。
果然,當一匹匹精美絕倫的絲綢呈現在眼前,在場男人的臉色都變了。
徐景忠不卑不亢拱手抱拳。
“這些都是我大盛朝幾百年來的精華沉澱,這裏的每一匹布,都是大盛朝最勤勞的匠人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
他又頓了頓口氣:“我大盛朝的南方一代,家家戶戶都種桑養蠶,這些絲綢可謂要多少有多少,當然了”
徐景忠鎮定掃了一圈:“價錢要合適”
徐景忠退下后是宋尚書上場,展示的是瓷器茶葉和別的東西,林林總總也不少,只是沒徐景忠的那麼震撼。
“看看吧,各位友邦友鄰來一趟不容易,朕特意預備了這些讓大家選一選,走的時候可以帶走”
謝辰瑜緩緩起身,兩邊立刻有人符合,說果然是天朝上國,東西多人也大方。
“這大國的氣度誰能與之爭鋒?”
底下人紛紛呼應,拍馬屁說好話。
只有波斯國和另兩個小國度咬咬牙還是繼續翻白眼,尤其波斯國的兩個使臣,白眼翻得林夕夢都想問問他們的眼皮子抽不抽筋。
林夕夢遠遠給了謝辰瑜一個眼神,很快趙海就搖着拂塵來到跟前。
“你去告訴皇上,把這些東西送給他們的女眷”
趙海離開,附到謝辰瑜耳邊一說,對方立刻意味深長看着她。
上好的精美絲綢一水兒抬到女眷這廂來。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別說外邦那些沒見過絲綢的,就連大盛朝的名門貴婦,眼珠子也都看直了。
一個說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緙絲綉?
另一個說應該是吧,我還是喜歡那匹赭石色綉不老松的,這種松鶴延年花紋送出去討好婆婆不知道多劃算。
最重要的是,以前她們絕對沒見過這等純正的顏色。
——
大盛朝展示的所有東西,經由男賓女眷后再次離開。
許多人心裏開始撓痒痒,貓爪一樣,有大膽心直口快的夫人直接對話皇上。
“請問吾皇陛下,這些東西挑什麼都可以嗎?萬一不夠分可怎麼辦?”
皇后笑吟吟對上那夫人。
“不可能不夠,朕再說一次,這種東西在大盛朝,要多少有多少”
全場嘩然,只有兩個波斯國的使者還在嘴硬。
殊不知,剛剛問話的就是他們跟隨的官員夫人。
他們正想開口諷刺,卻聽波斯國的兩位夫人齊刷刷用波斯語說。
“這東西好漂亮,我也想有一身”
“她們的裙子都漂亮,咱們待會兒挑好幾身拿着”
大殿突然陷入死寂,只有兩位夫人的話凸顯,兩邊只隔着屏風,自然是大家都聽見了。
林夕夢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原來使者也喜歡啊,那更好,臣妾懇請皇上多送幾匹”
謝辰瑜瞪了她一眼,用口型說不用她開口,林夕夢也只好閉嘴。
最終的結果顯而易見,大盛朝完勝,所有人賓主盡歡。
美妙的歌舞繼續,悠揚的樂曲悅耳動聽,大殿繼續回歸熱鬧非凡的萬邦朝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