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是因為那個阮軟
花婆婆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就是個渣子嗎,掉地上我再收就是了。」
阮軟挑眉,「收?油漬你能收?算了,還是給你單獨找個小帳篷住裏面好了。」
花婆婆一懵,「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我憑什麼跟你過去受苦!我不管,我不睡小帳篷。」
「不然睡狗窩?」
「你這小丫頭……」
「還是在帳篷外面打地鋪好了。」
「……行,我注意點,注意點行了吧!」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讓圍在帳篷的村民都震驚的長大了嘴巴。
花婆婆在村裡可是出了名的難搞,認定了一件事情,一萬頭牛都拉不回來,怎麼可能給商量的機會?
難道是站在這裏久了出現幻覺了?
然而他們的震驚還沒結束。
帳篷裏面出來四個彪形大漢,都是村長的心腹。
他們環視周圍一圈,指着阮軟悶聲開口:「從今天起,她是我們的村長,任何人都不能對她不敬!」
「什麼?!」
人群爆發出驚呼。
阮招金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堅定否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當上村長?!」
一邊的阮青山被她的尖叫嚇了一跳,沒有責怪,也跟着皺起了眉頭,滿眼不解。
很顯然,他也不認為自己的這個女兒有當村長的資格。
一個發聲,周圍的人都跟着七嘴八舌的詢問。
大漢不耐的將他們扒拉到一邊,「說了是村長就是村長,不信你們去問前任村長!現在村長要回帳篷了,你們別擋路!」
他粗魯的將圍觀的人給扒拉開,四個人給阮軟兩人開出了一條筆直的路。
阮招金本來就在前面圍觀,被這一碰,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別擠!別擠!這裏有人呢!」
她不滿的叫嚷着,可她旁邊的人也有不少跌倒的,大家都掙扎着想起來,誰有功夫搭理她。
她的手背被踩了好幾腳,人也被推來推去。
透過縫隙,她看見了走在平坦大路上的阮軟,緊緊的攥緊了手指。
前不久阮軟還被人欺負,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不敢說話,也沒人敢幫她。
現在卻拎着那個尊貴的人,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
憑什麼?
身上的疼痛讓她心裏鬱結,恨不得這個時候就衝過去撕爛她那副淡定又不屑的面孔。
但是此時她的耳邊響起了阮青山的聲音,「幹啥呢還在那坐着!你可是個大家閨秀,不覺得丟人嗎?!」
阮招金咬緊了嘴唇,「我知道了爹,可是我腿有點疼,你能不能扶我一下啊?」
她求助的往那邊看,可她只看見了阮青山甩手躲避人群,一點都沒有要管她的意思。
她要氣炸了!
都是因為那個阮軟!
要不是看見她這麼耀武揚威,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模樣,阮青山怎麼可能不管她!
「阮招金呢!那個***出的都是什麼狗屁主意!老子要做了她!」
正想着,嘈雜的人群中突然出現這麼一句,嚇得憤恨不已的阮招金臉一下白了。
她光顧着跟阮軟生氣了,完全忘了自己身後還有個催命的魔鬼陳景發!
昔日兩人柔情蜜意,這會兒她只覺得渾身發寒。
陳景發的心狠手辣她是見識過的,她這般三番五次的失手,肯定會讓他怒不可遏。
他肯定會想辦法殺了她!
不,不行!
阮軟那種***東西還沒死,她憑什麼要死?
阮招金腦袋混亂,很想將這件事告訴阮青山,讓他保護她,為她做主。
可是一想到阮青山從小到大告訴她的「你一定要成為大家閨秀」,她就不敢開口了。
阮軟只是陰沉不喜言語,阮青山就將她賣給了傻子,若是讓他知道了她跟陳景發有染,他會怎麼對她?
阮招金深吸了一口氣,眼底多了份狠勁。
趁着沒人注意,她跑進了村長的帳篷。
*
「小軟,你這姐姐不錯啊,三天兩頭的就給咱們送東西。」
周琴香笑眯眯的指着帳篷角落裏堆得一堆糧食,「這些咱們得多久才能吃完啊!」
以前她們在這好幾天都吃不上一頓飯,自從阮軟當了村長,隔三差五的就有人過來送東西,吃的喝的用的應有盡有,給周琴香開心的不行。
有了這些東西,再加上兒媳婦時不時拿出來的肉啊糧食什麼的,他們一定能夠平安到達兗州!
阮軟可沒有她這麼樂觀。
淡淡的瞥了角落一眼,她道:「那些先放着吧,等我們糧食吃沒了再說。」
上次見阮招金還是她跟陳景發搶她的糧食的時候。
阮招金有多不甘心她是親眼見過的,沒道理因為她當上村長就來巴結她。
畢竟以她的智商,也沒到能聰明變通那一步。
周琴香見了她冷淡的反應,「哦」了一聲,那模樣竟然有些失落。
阮軟挑眉,「怎麼了婆婆,有心事?」
「沒有沒有!」周琴香連忙擺手,局促的打着哈哈,「那個,我突然想起來張嬸想讓我去幫她忙呢,小軟,知雲就交給你了,我跟婆婆一起去了。」
「去吧。」
應了一聲,阮軟接水洗乾淨毛巾,笨拙的給沈知雲擦拭着臉頰。
說來也怪,她給沈知雲餵了葯,也每日給他放鬆筋骨,他的臉色比起之前確實好了很多,可人就是不醒,這讓她非常不耐。
她雖然是個殺手,但是不管是組織還是雇傭者,都會盡心儘力的伺候她,什麼給人擦臉擦手這種伺候人的活,她還真沒幹過。
偏偏周琴香還總說她是他的妻子,理應好好的照顧自己的丈夫,弄得她也沒法反駁,只能想着電視劇裏面的畫面照葫蘆畫瓢。
她皺着眉,拿着毛巾像拿鋼絲球一般在他鼻子上使勁搓了搓。
「要不然還是找個機會將你扔了吧,總是帶着個廢物也讓人煩躁。」
呢喃了這麼一聲,她又撇了撇嘴。
這話也就只能這麼說說,若是被周琴香知道她要扔了她兒子,估計得一哭二鬧三上吊。
待整張臉都被她搓遍了,她的目光定在了他的脖頸處。
這半個月的時間,她一直在給他擦拭臉和手這種露在外面的地方,什麼脖子胸口都沒有擦過。
雖然不活動,但是這麼靜靜的待這麼長時間,他身上估計也臭了。
她看了看毛巾。
反正這會兒也沒人,要不,給他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