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殺四方的兒媳婦
一群人聽見村長的命令,拿着鋤頭一擁而上,竟然絲毫不在意飛馳的長鞭。
阮軟也沒想到這些人頭這麼鐵。
她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可這會兒是真動了殺心。
九節鞭在她手裏變換了形狀,直接勒上了旁邊人的脖子,手腕輕動,這人就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村長剛開始還以為這是巧合,可緊接着第二個人也被鞭子綁着扔了出去,他心裏開始打鼓:這女人該不會是真有本事吧?
緊接着他就對上了阮軟那雙冰霜似的眼睛,那裏面泛出的嘲諷,似乎在跟他說「這是你自找的,怪不了我」。
村長頓時僵在了原地,瑟縮着瞳孔看着眼前被她調轉方向,不停在眼前放大的鞭子。
從來沒有一瞬間,他覺得死亡如此接近!
眼見鷹爪就要將他腦袋抓爆,營帳里的人掀開了帘子,虛弱的叫着:「軟軟,軟軟你在哪呢?」
阮軟一愣,回頭,她婆婆臉色蒼白的在帳篷門口看她,她連忙過去攙扶。
「什麼時候醒的?身子感覺怎麼樣?」
周琴香拍了拍她的手,露出了勉強的笑容,「也是剛醒,感覺好多了。」
這是假話。
從阮軟從營帳出去開始,她就已經醒了。
前腳剛從陌生的地方回過神,後腳就在縫隙里看見自己大殺四方的兒媳婦。
要不是腦袋還在頭暈目眩,她都以為自己已經掉進地獄了。
自己那個乖巧的兒媳婦,怎麼一覺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兩人話還沒說幾句話,那邊差點被打到的村長反應過來一聲嚎叫,竟然尿褲子跌坐在了地上。
尿騷味讓周圍的人臉色難看的往旁邊躲了躲,但礙於他的身份,又不得不憋氣去他身邊扶他。
村長哪裏受過這樣的羞辱?
他氣的渾身哆嗦,身子底下的濕潤讓他眼睛猩紅。
陳景發明明跟他說這女人就是個被賣了換錢的廢物,這怎麼……
阮軟可不管他怎麼想的,冷眼譏諷,「今天就當給你個教訓,若是還有下次,我定要抓爆你的腦袋!滾!」
一聲厲呵讓村民們都嚇破了膽,心驚膽顫的扶着村長走。
地上的水漬讓村長腦袋都低到了脖子裏,一雙渾濁的老眼在人群中不停搜索着陳景發的身影。
別說人了,連根毛都沒看見。
陳景發啊陳景發,我待你不薄,你竟然這麼害我?
他牙都要咬碎了,滿腔怒火都放在了陳景發身上。
他哪裏知道,陳景發這會兒臉色也十分難看。
看見村長尿褲子,他就知道大事不好,大力扯着阮招金的手腕將人拉到遠處,咬牙切齒就是一巴掌。
「你個臭***,你騙我?!」
阮招金捂着臉,疼的花容失色,「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我跟她當了那麼多年姐妹了也是頭一次見她玩那個武器!」
這話一點也不假,阮軟在她和父母眼裏從來都是見不得光的女人。
她那副樣貌,整天就只配鎖在屋子裏,省的出去給阮家丟人,她哪裏知道她在屋裏幹什麼。
陳景發可不聽她的解釋,一腳踹她肚子,趁着她吃痛,將她的腦袋摁在了地上。
「村長被侮辱了面子,這筆賬肯定要算在我的頭上,我好不容易在村裡維持的地位就要被你這個***給毀了!」
阮招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像是被碾壓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她低低的哀求,「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想辦法,你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告訴你,我要是在村長那丟了地位,我一定會讓你們一家都陪葬!」
阮招金被嚇得臉色一片慘白,情急下,她想起來了一個人,連忙開口,「有辦法,那個婆婆,還有她婆婆!」
陳景發一愣,「什麼意思?」
「反正他們家要不就是傻子要不就是病殘,她我們弄不了,可是她婆婆那個人優柔寡斷,只要我們誣陷她婆婆,趕走她們,她的物資不就都是我們的了嗎?」
「可是她公公還在外面打獵,萬一回來……」
「咱們村每次打獵的人都得半個月才能回來,只要我們在半個月之內趕走他們,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陳景發眸光閃爍着,這才鬆開了手。
「我再相信你最後一次!」
*
帳篷,阮軟跟周琴香對面而坐,中間擺了方桌和茶具,甚至還有一壺熱水。
周琴香看着平白冒出來的東西都以為自己是做夢沒睡醒,猛掐自己的手心。
阮軟明白她因為什麼而尷尬擔憂。
她想了想,盡量用這個時代能接受的說法道,「前幾天我其實已經被凍死了,但是在夢裏遇見了一個老婆婆,她說我命不該絕,並且主動給了我一個空間,你現在見到的這些東西都是我從空間裏面拿出來的。」
她自己都覺得這個說法非常扯,但是一時間她又找不到更好的說辭,於是她決定直接擺爛。
「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和我相公,這一點你完全可以……」
「我信!」周琴香鄭重的點頭,一臉釋然的拍着她的手,「我就知道娶你這個兒媳婦沒錯,我就知道!」
阮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而後看見她這個樣子,她又不好說什麼了。
反正目的達到了就行。
周琴香又跟她聊了兩句家常,正當兩人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帳篷外傳來了喊聲:「琴香在嗎?」
周琴香一愣,「是王嫂嗎?」
「哎,是,是我,琴香啊,我給你們帶了點吃的過來。」
王嫂是她家鄰居,在村裡一直對周琴香一家關照有加,只是自從他相公去尋找食物之後,村裡人不願意照顧他們這兩個拖油瓶,王嫂拗不過自己的家裏人,跟她的關係也就越來越遠。
周琴香也沒想到王嫂竟然會主動過來給她送糧食,感動的不行,連忙就要讓她進來。
阮軟眉頭一動,看見外面佝僂着身子的人拉住她,「有什麼事還是明天再說吧,我們這會兒也不缺糧食。」
「糧食不缺情誼在不是?人家好心好意的過來,我們也沒有不讓進來的道理。」
話是這麼說,可是阮軟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周琴香還以為她跟以前一樣不愛見人,「你放心,有什麼事娘跟她說,不會讓她嚇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