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半蓮印記
良久,秦沐白周身的靈氣波動趨於平靜,緩緩睜開了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冉瘦小的背影,他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有些複雜。
打到一半,他實在控制不住靈氣肆意,無奈只能坐了下來晉級,他也知道在擂台賽上晉級自己有可能會死,也有可能走火入魔,但怎麼都沒想到的是,白冉居然守着他晉級。
白冉也感覺到了身後人的視線,站起來轉過了身,劍尖一指:「繼續」
白冉能把背後對着擂台賽上的敵人,不是因為相信他秦沐白,而是因為白冉有能力,在秦沐白出手之前解決掉他。
這一次的打鬥不出一回合,秦沐白慘敗,白冉下了擂台。
倒在地上的秦沐白也明白了,白冉遠比自己想像的強大。
這一刻,秦沐白看着離去的白冉,眼神堅定,心中許下了一個承諾。
第三場比試,毫無懸念是白冉獲得第一。
「白冉到底什麼實力了?」
「一個人單挑花家子弟,應該有練氣五段了吧」
眾人口說紛紜,不斷猜測着白冉的真實實力。
誰能想到,在實力的道路上異軍突起,硬生生殺出一條路的黑馬,竟然是不久前還是廢柴痴傻的白冉!
這一刻的白冉,終於被人所正視!
高台上的皇帝站起了身:「白家四小姐實力強橫,獲得本次家族大比的第一!眾所周知,大比第一可以向朕提一個要求,白丫頭,你說說你想要什麼吧」
白冉向皇帝行了個禮,開口說道:「臣女希望解除與二皇子的婚約,成全三姐與二皇子的喜事。」
白冉一開口,底下又熱鬧了起來。
二皇子和白家三小姐!天大的瓜啊!
白落涵看向慕容錦,一顆心怦怦直跳,但高台上的慕容錦卻臉色陰沉,死死盯着白冉,她究竟哪裏不滿意他!
皇帝瞪了一眼慕容錦,沒用的傢伙!連個白冉都搞不定!
「白丫頭啊,這婚事是白家主與朕定下的,要不問問白家主的意見?」
「不用問了,冉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白戰天從家主席上下來,走到了白冉身邊。
慕容德看着台上一老一小,捏了捏眉心,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那朕就此宣佈!白家白冉與二皇子的婚約解除,從此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嫁娶各不相干!」
莊重洪亮的聲音響起,白冉恢復了自由之身。
龍謹寒一雙眸子時刻都盯着白冉,面具下一張薄唇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家族比試前十的弟子,三日後進入皇家秘境!」
比試結束
「白丫頭,你可有意進入我摘星學院?」洪老順着鬍子,笑眯眯的看着白冉。
「白丫頭,齊天學院也歡迎你」
「你們幾個不要臉的老頭,居然搶先!」
「白丫頭當然是進我梅花宗!你們一群臭男人離遠點!」
......
這幾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傢伙,居然像孩子似的在白冉面前吵了起來,白戰天在一旁看的嘆為觀止,心底卻是滿滿的自豪感。
「洪長老,晚輩白冉想進入摘星學院」白冉不卑不亢,直視着洪老。
洪老看着平靜的白冉,摸着鬍子,滿意的點點頭,丫頭性子不驕不躁,心性極佳啊。
洪老不顧周圍一群人嫉妒的眼神,從空間袋中拿出了一塊令牌,交給了白冉:「白丫頭若是想來,摘星學院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白冉把令牌收了起來,向各位長老鞠了一躬,跟着白戰天離開了。
白冉還沒踏進院子,就被白戰天一把拎走,去了白戰天的院子。
白戰天隨手佈置了一個隔音結果,嚴肅的看着白冉。
「冉冉,你實話告訴爺爺,你的實力到底如何?」白戰天看着白冉,有些擔憂的說道。
偏偏他又看不透這丫頭的實力,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靈氣時有時無,讓白戰天很是擔心。
「爺爺,冉冉身上有遮掩實力的寶物,您不必擔心,冉冉最近剛剛晉級了練氣九段」白冉看着夾雜着銀絲的老爺子。
「練氣九段!」白戰天滿臉震驚,這丫頭才修鍊多久,晉級也太快了吧!
白戰天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就放任白冉離開了。
看着白冉的背影,白戰天眼神中滿是疼愛,真不愧是那個人的女兒,青出於藍啊!
回到院子裏的白冉叫來清風四人,去賭庄收錢,說道:「不肯交的話,就說會鬧到爺爺那裏去。」
目送清風四人離開后自己躺在了床上,拿出了那把火紅色的劍,仔細瞧着。
這把劍給她的感覺很特別,明明是第一次握劍,卻彷彿十分熟悉這種感覺,不清不楚的感覺,讓白冉非常不爽,就像是所有的事都籠罩了一層厚厚的霧。
要不是實力不夠,進不了寶閣第三層,不然她肯定進去掃蕩一番。
白冉收起了劍,閉起了眼睛,想睡一會。
突然間身旁空氣波動劇烈,一道空間裂縫出現。
白冉猛地站起,看着裂縫,心中戒備。
一道黑色的身影緩緩走出裂縫。
又是他!
白冉盯着龍謹寒,屏息凝神:「龍公子來做什麼?」
龍謹寒看着對面炸毛的小丫頭,心中好笑,隨意的坐了下來,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說道:「丫頭,有沒有想法來我這做事?」
「我與龍公子之間應該只有交易吧」話里之意就是,除了治病,別來沾邊。
「可是你的朱雀卵並沒有動靜吧」龍謹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可以幫你孵化它」
確實,自從朱雀卵拍來,什麼契約,靈氣滋養,白冉都嘗試過了,朱雀卵沒有一點動靜,如果有了朱雀,以後行事肯定會方便一些。
想到這,白冉坐了下來,撐着下巴看着他:「我不覺得你有這麼好心,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龍謹寒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小丫頭,別把人想這麼壞」
「我可以不把別人想這麼壞,你除外。」
龍謹寒沒好氣的看了眼扭着頭不看他的小丫頭,唇角微勾:「我的身體隨你處置」
白冉轉過頭,一雙星眸瞪的大大的,看着龍謹寒的目光里滿是疑惑。
這狗男人又在說什麼鬼話?
龍謹寒輕聲笑了起來,這副模樣倒是可愛,又開口說道:「你還我一個健康的身體就行」
這男人說話怎麼還大喘氣的?白冉白了他一眼,很是無語。
她手一揮,拿出了朱雀卵,瞪了一眼龍謹寒:「你說吧,怎麼做」
他站起身,走到了白冉身邊,坐了下來。
「小丫頭,手給我」
白冉猶豫了一下,把手伸了過去。
龍謹寒握起了她的手,小小軟軟的,手感很是舒服,他又捏了捏。
感受到白冉要殺人的視線,他笑了笑,把自己的靈氣輸送了進去,一道劇烈的白光猛地從白冉體內爆發,白光圈住了白冉,她逐漸失去了意識,睡了過去。
白光籠罩下的白冉,緩緩升至空中,虛假的容貌脫落,顯現出了真容,她的額頭上出現了潔白的蓮花印記,不知為何只有半朵,白光大現,空中的她傾城之姿,猶如降臨世間的神明,神聖,光潔。
龍謹寒看着白光中的白冉,一對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
半晌過去,白光逐漸被她吸收到了體內,白冉緩緩降下,龍謹寒伸出手,抱住了她。
懷中的人沉沉睡着,他輕手輕腳的把白冉放在了床上,盯着她額上的半朵蓮花,盯了許久,龍謹寒嘆了口氣,伸出手拂過白冉的額頭,額上的半朵蓮花隨即消失不見。
「小丫頭,你到底是誰」他看着她的睡顏呢喃着。
良久,龍謹寒撕裂了空間離去。
第二天清晨
床上的白冉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怎麼睡著了?只記得他握着她的手,身體裏暖洋洋的,然後就沒了意識。
白冉注意到了床邊的一封信,打了開來。
「你體內的靈氣承受不住我的力量,便睡了過去,現在直接契約朱雀卵,朱雀在幾天之後就會孵化——龍謹寒」
是他留的信?「龍謹寒......」白冉念着他的名字。
她看向旁邊的朱雀卵,咬破了手指,一滴血滴了上去,契約陣法現,契約成。
原本了無生氣的朱雀卵,此刻充滿了生命力,火紅色的蛋殼,猶如烈焰燒灼。
這便是即將孵化的朱雀卵,再也不是從前的那顆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