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男人獸人學院30
素來倨傲的大少爺居然向她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鹿文貝微驚。
這段時間不破寺司過的比表現出來的要痛苦許多倍,原本無憂無慮高高在上的不破集團獨子突然假孕,不僅要忍受生理上的強烈不適,還要忍受同學背後的議論,也無法對好友們訴說,只能每天縮在房間裏。
他意志和精神同時被擊潰。
這種情況下,不破寺司需要人的陪伴。
鹿文貝留了下來,看在他是「孩兒媽」的份上還提供了哄睡服務。
「這是什麼歌,我怎麼沒聽過。」不破寺司躺在床上,給自己掖了掖被角,全身都被棉被包裹着,溫暖又踏實。
「搖籃曲,我們家鄉的歌。」鹿文貝哼完整首童謠。
「你的家鄉……在哪」
「很遠的地方。」
這歌詞,怎麼會是媽媽的雙手應該是爸爸的雙手才對吧,哪兒來的媽媽啊,不破寺司心裏想着,閉上眼睛,聽着耳邊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慢慢沉入夢鄉,見他睡著了,鹿文貝也簡單收拾了走下樓關掉所有的燈,才離開。
夜裏,不破寺司做了個令人十分安心的美夢,雖記不起內容,但第二天醒來時,他精力充沛,肚子也沒那麼痛了。
只要撐過這兩天,就會進入消退期逐漸恢復正常。
鹿文貝給他買了許多止痛藥又從路非航那兒借來遊戲機跟他一起玩,因為有人關心,幫他轉移注意力,本該是最痛苦的兩天,不破寺司卻輕鬆渡過,肚子眼見着一天天消下去,嘔吐次數驟減,連黑眼圈都淡了許多。
到了最後一天,不破寺司卻接到玉置邦彥的電話,邀請他參加他的生日派對。
」邦彥這傢伙心思細膩想法最多,我跟他們這麼多天都沒見找了各種理由,如果連生日pary都推辭不去,他們肯定會懷疑直接殺到我宿舍里。
「那就去啊反正你腹部已經變得平坦了。」
不破寺司皺眉,「可是我聞到油膩的味道還是會反胃,也不能喝酒。」
「沒事,我跟你一起去幫你打掩護。」
鹿文貝沒想到的是玉置邦彥的生日pary是泳池派對……
每個人都光着上半身,穿着短褲,就她規規矩矩嚴嚴實實,不破寺司低頭對她說道∶「脫了啊,穿那麼多幹嘛」
在男校,鮮少有保守超過鹿文貝的,從未有人見過她露腰更別說露上半身。
不破寺司壞笑道「你不會是白斬□□,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
「你別管。」鹿文貝抱緊自己的胳膊見不破寺司手搭在腰間,連忙按着他的手說道∶「你也別脫啊,腹部剛消下去皮膚會顯得鬆弛,會被懷疑的。」兩個人都穿着衣服,這樣她一個人就沒那麼突兀。
「阿司。」
兩人抬頭,看到玉置邦彥手裏握着香檳,站在二樓。
這個游泳場館是學校里的游泳俱樂部成員出錢修建並不對外開放,一樓是泳池,二樓是餐廳,三樓可以提供休息房間,玉置邦彥招呼他們上來。
底下兩人的狀態熟稔親密,玉置邦彥一口飲盡杯子裏的酒液,對沙發上的人說道「觀月,什麼時候阿司跟鹿文貝變得這麼要好?前段時間不還是對頭,掐的要死要活。「轉眼間,不破寺司就帶她來參加他的生日。
觀月西餘光也望見泳池旁的兩人,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又見,一個穿着泳褲的男生大笑着跳進泳池,噗通,水花亂濺,不小心滋了不破寺司一身。
他當即握緊拳頭,手臂拭去臉頰的水,冒火的想把人從水裏揪出來揍一頓。
鹿文貝連忙拉住他,「能不能對同學友好點?「她也擦了擦身上的水說道∶「要報復當然是把水潑回去」
兩人對視一眼,雙腳同時踩進水中,巨大的水花從男生頭上澆下。
「哈哈哈。」
男生沉進水裏又冒出頭,開始還擔心會得罪不破寺司……結果,他大着膽子回潑他們水,不破寺司拉着鹿文貝的手腕靈活轉身一躲。
見水落空,不破寺司呲牙大笑道「笨蛋哈哈哈哈。」
「快走吧,等會衣服全淋濕了。」
鹿文貝拉着不破寺司逃離泳池邊,踏上樓梯。
「看到了嗎?她在命令阿司,阿司竟然聽從了她的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玉置邦彥一定不會相信這反轉,不破寺司是連他爹不破政德的話都不一定聽的人。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加驗證了玉置邦彥所說,鹿文貝說未成年人不要喝酒,不破寺司果然放下酒杯,舉起一杯果汁祝他生日快樂,當放下杯子時,桌面上,兩人的杯子距離很近,杯檐都快碰到一起。
玉置邦彥從初中起混跡各種交際場所,被他泡過,想跟他「交朋友「「的男人男孩更是不計其數,有種社交技巧叫做冷讀術,通過一些下意識的行為判斷對方的心理,比如,他跟對方在喝水時,如果對方不介意他杯子貼的很近,說明對方十分接納他並且信任,他就可以展開更進一步的行動。
鹿文貝跟不破寺司已經到了相互信任的階段嗎?不可思議,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阿司才會信任他們。
酒液泛着潤澤的光,玉置邦彥試探的問道∶「阿司怎麼跟我們的高一生關係忽然這麼好,真是意外呢。」
不破寺司滿不在乎道「以前是誤會,現在誤會解開,我們是朋友了。」
「哦」玉置邦彥很感興趣的模樣,又問,「怎麼解開的呢」
「說了是誤會有什麼好講的。」
玉置邦彥換了個方向,「好久沒見了,這兩周完全沒看到你的人影啊,就連最愛的電動也不參與。
「嘖。」
不破寺司雙腿擱在玻璃茶几上,雙臂枕着腦袋,說道「邦彥你好啰嗦啊。」
「也太不耐煩了吧。」玉置邦彥聳聳肩不再追問。
沒一會兒,不破寺司去上廁所。
觀月西起身去拿餐點。
岩崎秀昌不在,這裏只剩她和玉置邦彥。
鹿文貝跟他一點也不熟,不過玉置邦彥不是會讓氣氛冷掉的人,三言兩語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玉置邦彥說道「這杯酒當做賠罪,我不該起鬨,抱歉抱歉,是我喜歡看熱鬧才會攛掇直脾氣的阿司,幸好最後你們成了朋友。」
「沒事,主要還是他的錯。」鹿文貝淺嘗了下酒,這玩意兒是真難喝啊,她放下杯子。
而玉置邦彥手不離杯儼然大人模樣。
也太成熟了。
「鹿同學跟阿司像兩個世界的人,卻能成為好友,緣分妙不可言。」
「是啊是啊。」鹿文貝敷衍。
套不出來話,玉置邦彥見鹿文貝左顧右盼,對他沒有絲毫興趣,於是緩緩說道「桌球室那天很奇怪,是因為突然停電鹿同學才沒受傷傷害吧,可是後來,我去問了老闆老闆說當天並沒有停電。」
什麼意思?鹿文貝轉頭,發現玉置邦彥無論看什麼目光都顯得深情款款。
沒停電的話桌球室怎麼會突然沒電
他繼續說道∶「老闆還說沒電后他去檢查才知道有人拉了電閘,所以是有人拉了電閘救了鹿同學呢,當時桌球室只有我們五個人,肯定不是阿司也不會是我,就只剩秀昌和觀月了。」
岩崎秀昌是個悶葫蘆,不會多管閑事,那只有……
拿着一碟水果的觀月西走了回來,黑色的長發如綢緞般泛着淡淡的光芒,長睫微垂,眸光沉靜。
玉置邦彥低聲笑道「也許鹿同學的朋友不止一個哦。」
水
索倫市政務廳,執政官辦公室。
白乾翻閱着手中的間諜資料,無論是面貌身材名字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放進人堆能眨眼間消失,潛伏時間更是長達十年,如果不是為了執行奧文瑞納帝國的任務浮出水面,他們還抓不到他。
將文件夾合上,白乾看向桌前的下屬,問道∶「軍方審訊,應該是跟戰事相關,他最後有說出什麼信息嗎」
下屬搖頭,十分遺憾的說道∶「什麼關鍵信息都沒有,只是說索倫市不是個好地方。」
顯然,這裏的好地方並不指索倫市經濟或者環境,而是在說對於他和奧文瑞納帝國不是個好地方,更準確的是不是個合適的地方,反向推斷,那對於奧文瑞納帝國而言,什麼地方才會是個好地方呢……
「這裏還有一份軍方返給我們的函。」
這是一份機密文件,白乾撕開上面的火漆,抽出薄薄的一張紙。
裏面的內容大概是在罪犯損毀的電腦上找到瀏覽記錄,恢復相關信息后發現他是在索倫市尋找一個地方,一個人員密集、醫療設備不充足又重要的地方,這是他們歸納出來的三點,剩下的還需要進一步破解。
表面上看是想搞恐怖襲擊,但只是如此不用這麼大費周章找,中心廣場、政務廳都很符合要求。
目前來看軍方已經完全接管了這件事。
但白乾看着選址要素卻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
從廁所回來后,不破寺司精神萎靡了幾分,靠在沙發椅上休息,作為今天的主角玉置邦彥去往人最多的一樓,投入社交中。
鹿文貝見狀,打算拿兩杯溫水回來,不破寺司應該又不舒服了,再拿點吃的吧。
她走進小餐廳,裏面人很少,所以鹿文貝一眼就看到了吧枱附近的青山雅也和岩崎秀昌,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岩崎秀昌和微笑着點頭的青山雅也,違和感爆棚,鹿文貝眨眼,再次確認那人就是雅也。
不可思議,他們怎麼會認識。
兩人也發現了鹿文貝,秘而不宣的同時停止話頭,岩崎秀昌轉身離開小餐廳,跟鹿文貝擦肩而過。
「貝貝你也來了啊。」
鹿文貝走過去,問道「你跟岩崎秀昌是怎麼回事也太神奇了,聽說他家可是混□□的,你要小心啊,最好離他遠點。」
「噗。」青山雅也笑出聲,「貝貝你的語氣好像歐吉桑。」
哪裏像了,她這不是擔心嗎?鹿文貝望着眼前的少年,對方最近肯定有在鍛煉身體,感覺高了點壯了點,還有就是……一掃以往的怯懦自卑,棕色的雙眼盛滿自我意識,整體氣場變強了。
聯想到最近遇見青山雅也的場合和人物,鹿文貝覺得哪裏不對。
「你……」鹿文貝皺眉,「雅也,你好像變了個人。」
小餐廳左邊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透過玻璃看到泳池的場景,青山雅也走到窗邊,下面玉置邦彥正在跟朋友比賽自由泳,在泳池的另一端放着幾萬塊現金,誰先到歸誰,旁邊則壘着一座香檳塔,酒液流進水池裏,也打濕了錢幣。
青山雅也望着下面,說道「你看。」
」大家雖然穿着同樣的制服在同一個學校上課擁有同樣的學生身份,表面上看去都差不多,實際上只要一畢業,撕開不切實際的幻象,我們就會立馬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看到血淋淋的現實,不說十年之後,只需要短短兩三年,道路與道路之間將出現鴻溝般的差距。我現在已經看到了未來。」
「那為什麼不能在這個時間段抓住機會呢。」
如果可以做頭狼誰會願意當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