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葡萄牙的遊戲玩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 紅牌
貴賓室內，愛德華與波爾圖的一干高管們，面色鐵青。
梵妮嚇得不敢說話，只能悄悄地躲開，生怕會被遷怒。
愛德華冷聲道：“為了贏這場球，我前前後後花了快一千多萬，你們就是這樣的表現嗎？”
波爾圖總經理趕緊陪笑道：“您別急、您別急，中場時我親自去給球員們鼓勁，比賽還有半場呢。”
“我不急？”愛德華伸手就要去抓梵妮，想要習慣性地，在她肩上咬上一口，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咦？人呢？”
看到愛德華盛怒的表情，梵妮趕緊拿了杯水小跑過來：“別生氣親愛的，我給你倒水去了。”
“倒個狗屎！”
愛德華直接伸手打翻了水杯，接着一個巴掌扇在梵妮臉上，怒喝道：“你弄的什麼情報？為什麼比賽會打成這樣！”
梵妮的眼淚一下就淌了出來，可是她不敢說話、也不敢起身，只能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地縮在地上。
球場內，老孔塞桑神情沮喪。
他何嘗不知道兒子的點球能力，可是作為父親，他別無選擇。
布魯諾拍了拍他的肩，鼓勵道：“沒事，只是罰丟了一個點球，小孔塞桑下半場會證明自己的。”
這本是一句溫暖的話，這本是一個善意的安慰。
可是孔塞桑突然就怒了。
“你在擠兌我嗎？憑你也敢擠兌我？！”
說話間，孔塞桑一把推在了布魯諾的胸前。
布魯諾踉蹌後退，差點就要跌倒：“你幹什麼孔塞桑？我是在安慰你啊！”
面對布魯諾的不解與聲辯，孔塞桑更加氣憤，直接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外面那些傳聞，都是你乾的吧？”
“什麼傳聞？我幹什麼了？”
“幹什麼？外面都說我的冠軍，是靠你拿回來的。你說吧，你是不是想坐我的位置很久了！”
這一下，布魯諾全都懂了。
“好好好！我說你怎麼突然就開始排擠我，弄了半天……你心裏原來是這樣想。”
“怎麼樣？我就這樣想。我老實告訴你，你想當主教練？死了這條心吧。”
巨大的壓力，使一向在外人前面，表現得儒雅且極有風度的孔塞桑，暴露出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現場的觀眾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猜測之心四起。
“完了完了，咱們教練組內訌了，這是要輸啊！”
“該不會是布魯諾讓小孔塞桑去罰點球的吧？”
“現在網上都在議論球隊去年的冠軍，聽說布魯諾才是成功的關鍵。”
“不管誰才是關鍵，總之被一個保級隊打成這樣，這兩人都有責任。”
“球隊太輕敵了，他們這些所謂的專業人士，實在不該過於自大。”
球迷們的議論，沿着看台傳到了老孔塞桑的耳中。
他自知失態，趕緊走到場邊，想要用指揮比賽來掩飾剛才的錯誤。
而在比賽場內，卡米爾正站在小孔塞桑的身旁。
“小妞，不錯啊，你是故意踢飛的吧？放心，老哥我記你的情，晚上會好好疼你的！”
小孔塞桑只有19歲，他還是個孩子。
罰失點球的壓力，已經險些將他擊垮。
如今再聽到卡米爾喋喋不休地侮辱，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你個狗雜碎！”
小孔塞桑口中噴火，右拳情不自禁地揮出。
卡米爾完全沒想到對方敢動手，他一時不查，臉上挨了一下，當時就倒了下去。
見小孔塞桑還想用腳踢人，馬可保羅趕緊衝過來將他推翻在地，然後快速奔向卡米爾，扶住了對方的肩膀。
裁判員本來已經走到了中線，見到這一幕後，立即又跑了過來。
佩佩一路跟着裁判，在他身邊作出懇求與祈禱的手勢。
但是裁判並不領情，而是直接出示了紅牌。
這一刻，小孔塞桑哭了。
他一路走，一路流着眼淚。
他悔恨、他氣憤、他自責、他傷心欲絕。
西門·金快步走了過去，他想要拍拍小孔塞桑的肩，同時給對方一些安慰。
“滾開！”老孔塞桑直接擋住了西門·金，並且惡狠狠地對他發出了警告。
“行行行！”
西門·金抬起雙手，作出沒有惡意的姿態，心中卻道：“好心沒好報，活該你被罵。”
這時，卡米爾在隊醫拉斐爾的陪伴下，也慢慢走到了場邊。
西門·金走過去看了看對方的臉，見卡米爾的眼睛都被打黑了，趕緊問道：“這要不要緊？”
不等拉斐爾說話，卡米爾先笑了：“沒事，這都是小意思。”
隨即，他低下頭壞笑道：“怎麼樣教練，我這丙級聯賽的無恥，還可以吧？”
西門·金有些哭笑不得，他雖然不知道卡米爾具體是怎麼做的，但是他不用想也知道，這老傢伙肯定沒幹什麼好事。
“這這這……”西門·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道：“真有你的。”
卡米爾得意道：“其實我一般也不這樣，這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你真行！”
西門·金更加無語了，作為主教練，他的確是一個只要能贏、只要規則允許，那就什麼都可以做的人。
但是作為一個正直的年輕人，他又覺得卡米爾的手段，好像有些不太光彩。
拉斐爾笑道：“還別說，這球場上的經驗，其實也算得上是能力的一部分。如果連對方球員的嘲諷與垃圾話都接受不了，那也就不配做職業球員了。”
拉斐爾的話，點亮了西門·金悶悶不樂的心中黑暗。
他突然意識到，卡米爾或許有點不光彩，可是他一個長年混跡於低級別聯賽的人，自己有什麼理由去責怪對方？
更何況，抗壓能力，本就是一種能力。
如果人人都像個紳士一樣的踢比賽，那麼乾脆直接玩遊戲算了。
想到這，他不再困惑，直接摟住了卡米爾的肩道：“回頭教教我，我也該學點垃圾話了。”
卡米爾哈哈笑道：“別別別，你的未來有着無限的光明，不能像我這種人一樣。”
“你是哪種人？”
“唉……沒什麼能力，只能耍小手段的人唄。”
看着卡米爾臉上一縱即逝的羞愧，西門·金不滿道：“你如果再這樣想，我就讓你永遠打替補！在我心裏，你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們，要完美一萬倍！”
“謝謝你，金。”
卡米爾非常感動，天之驕子的肯定，使他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