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山頂對峙

聞言，邱亦窈輕輕點頭，她彎腰撿起腳邊的劍。

「小雅，你知道自食惡果是什麼意思嗎？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殺了那麼多人究竟會是什麼下場。」

她不由分說朝小雅撲去。

小雅卻冷笑：「就憑你。」

說著伸手揪下腰間的鈴鐺一甩，一陣刺耳的鈴聲從四面八方鑽進邱亦窈的耳朵，她腦袋一疼，腳步也不由的放慢。

「呸，不就一個破鈴鐺？」

邱亦窈嘴裏低聲喃喃自語，手中的劍再次離手，精準的飛向小雅，一劍挑掉她手中的鈴鐺，朝着她的腰間就要刺去。

小雅一慌，之前被邱亦窈那一口咬的傷還沒恢復，再來一劍可不得了。

她迅速轉身撲向地上的狐妖，抓起它的身體擋住攻擊。

「噗呲」

飛劍刺進狐妖胸口。

「去死吧。」

邱亦窈快步衝上前去，握住劍柄用力一推，長劍刺穿狐妖的身體，扎進沒來得及躲避的小雅胸口。

慘叫聲撕心裂肺。

那聲音聽在邱亦窈耳朵里很是痛快，她握緊劍柄的手再次用力，還想再刺進幾分。

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死丫頭，叫你囂張。」

還沒等白裴予有所行動，邱亦窈就被一拐杖打在胸口飛了出去。

「奶奶？」

白裴予只覺胸口劇烈疼痛，可還是迅速飛身接住邱亦窈。

「你還知道叫我奶奶？」

奶奶在狐妖身旁站定，用拐杖一挑狐妖的身體，小雅掙扎着從下面鑽出。

她捂着胸口，鮮血不停從指縫流出。

「奶奶！」

見來了靠山，小雅哭得很是委屈。

「乖孩子別怕，奶奶這就給你報仇。」

奶奶眼裏滿是心疼，彎腰給小雅擦了擦眼淚。

見她胸口傷口不是很深，鬆了口氣，朝着邱亦窈喝道：「死丫頭，你是不滅了我們狐族不罷休啊。」

有白裴予替她擋傷，邱亦窈這會只覺胸口的疼痛已漸漸平息，只是看着白裴予慘白的臉心裏很不好受。

又聽奶奶訓話，心中氣憤：「那又怎樣？只能你們殺害我們人類，不能我們反擊？以前我敬你是長輩，現在我們就是仇人。

有本事你今天就殺了我，否則將來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這臭脾氣的死老太婆，為我那些枉死的同胞報仇。」

她也顧不得白裴予就在旁邊，心裏知道奶奶要殺她的心，便也不想再客氣下去。

「口氣不小，你真以為自己和小白的命綁在一起我就不敢下重手？你別忘了，我不止這一個孫子。」

邱亦窈冷笑：「我沒你想的那麼貪生怕死，也從來沒有拿小白當擋箭牌。」

她把白裴予擋在身後：「從始至終都是你們狐族在挑事，我們從來沒惹過你們。不管你今天在不在這裏，我都要殺了小雅，為同胞報仇。」

邱亦窈再次舉劍，她目光堅定，毫不畏懼。

「哼，是個有骨氣的丫頭，可惜你不是我們狐族的人，要不然……」

奶奶眼中竟然閃過一絲可惜，那是邱亦窈從不曾見過的。

但很快，奶奶便正色道：「小白，你可都聽到了，今天不是我非要對你下手，全是這丫頭逼的。」

「我明白。」

白裴予拉住邱亦窈的手，看向奶奶時眼裏卻滿是冷漠：「孫兒不孝，不論今天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再回狐族，也不會再回白家。」

「予哥。」

小雅一聽急了，她站起身勸道：「你怎麼這麼糊塗？狐族才是你的親人，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親人？」

白裴予的母親過世后，他便一直在奶奶身邊生活。

小雅知道奶奶在白裴予心中的份量，想着藉此把他勸回去。

「閉嘴。」白裴予狠狠看了小雅一眼：「有些事我不想提，你就不要上趕着撞上來。」

小雅一愣，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看向奶奶，見她朝自己使眼色，無奈只得閉了嘴。

「行吧，」奶奶嘆了口氣：「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們祖孫的情分也就到此為止。」

她緩緩舉起手中的拐杖指向兩人：「今天我就要替在大火中慘死的狐族報仇，殺了你個罪魁禍首。」

邱亦窈內心並不想白裴予陪她一起死，努力想要掙開他的手。

誰料白裴予卻用力把她摟在懷裏，轉身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擋傷害。

「小白你瘋了？」

邱亦窈慌了，眼看着奶奶目露凶光朝着白裴予撲來，她卻無力反抗，也沒有能力保護白裴予，急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這時，一道白色身影閃過，打掉了奶奶手中的拐杖。

是白宏遠。

他擋在白裴予身前:「小白千錯萬錯也罪不至死。」

「混賬東西。」奶奶見狀，心中更加氣惱：「你這寶貝兒子自己都不認我們狐族，你還護着他做什麼？」

「認不認都是我白宏遠的兒子，都是我們白家的子孫。母親，你如果今天非要殺個人才能解恨，那就殺我吧。」

白宏遠回頭看了眼邱亦窈：「我這條命是窈窈救的，也算是報答當年的恩情了。」

他從地上拾起拐杖遞給奶奶，閉上眼睛，義無反顧說道：「來吧。」

「你……」

奶奶沒有接拐杖，而是一掌將它劈斷。

「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逼我這老人家，好，既然如此，從今往後，你們都給我滾出狐族，以後到了地下也別說你們是白家的子孫。」

她轉身，拉過小雅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宏遠沒想到奶奶會就這麼離開，望着她剛才站的地方愣了神。

身後白裴予卻突然的咳嗽，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