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玉藤壺回憶過去，比古劍好像除了自己，從沒盯着美人看。

林曉月說：女人除了想要專一的感情，還想要長久穩定的感情，什麼樣的人便有什麼樣的感情，懦弱的人感情也是懦弱的，多疑的人感情也是充滿猜忌的，自私的人感情也是自私自利，以自身利益為先，比如說裴秀智。比古劍不是自私之人，所以願意為你犧牲自己，為你下獄、為你受罰，比古劍性格堅韌，感情也是堅強長久的。玉藤壺覺得師尊好厲害，懂那麼多東西。

林曉月說：這才是我想你嫁給比古劍的主要原因，其次才是考慮比古劍的能力，將來能否給你好的生活保障，畢竟你可不是一般人養的起的。

玉藤壺說：可是比古劍笨笨的，不靈活、不解風情。

林曉月敲了敲玉藤壺的腦袋，說：你才笨呢，比古劍如果是頭腦靈活之人，便會對你權衡利弊，分析事物。畢竟你現在是叛徒之女，幫你得罪巫王，會毀了自己的前途。至於美人，只要有權有錢還會少美人。至於感情，可以和溫柔體貼的美人培養感情，不用伺候你這任性、亂髮脾氣的大小姐。頭腦靈光的人，會分析問題，趨利避害，還會對你這麼一心一意。

玉藤壺說：那頭腦靈活的人不會為愛犧牲，不會專一？

林曉月說：如果一個人頭腦靈活，卻能有一定的精神覺悟，放的下自我，也能為愛犧牲，也能專一。但是，越聰明的人越把自己看的重，很難放的下。

玉藤壺說：那種人放得下自我的人就是才德兼備之人。

林曉月捏了捏玉藤壺的臉蛋，說：比古劍如果不是一根筋，對你犯傻，早就移情別戀了，你還要求那麼多。要知道，別人不可能事事如你的意，世上沒有完美的愛人，只有從心理上接受生活的遺憾和別人的短處，才能感到幸福快樂。盲目追求快樂與完美，會讓自己活的不快樂。

玉藤壺說：有些明白了，又有些不是很懂。

林曉月說：等你生活閱歷足夠了，你自然能完全理解我這番話。

林曉月明白有時道理講了千萬遍也沒多大用處，不如誘惑她。

林曉月不懷好意的笑道：比古劍最近好像長高了，也越發俊俏了，腿更長了，更有男子魅力了。

玉藤壺臉紅了，這次見面確實覺得比古劍英俊，以前不覺得，難道長開了。

林曉月看着玉藤壺紅撲撲的臉蛋，想還是純情少女好玩，一逗就臉紅。林曉月說：小壺，你可有吃比古劍豆腐。

玉藤壺不會意思的說：師尊又開始不正經了，我和他發乎情，止乎禮，只有牽手與抱抱。

林曉月笑道：沒親親。

玉藤壺羞道：沒有，我就是忍不住咬了比古劍一口。

林曉月問：你為什麼咬他？

玉藤壺說：聞到比古劍有股奶香味，覺得好吃，就咬了。

林曉月明白奶香味是比古劍的體味，只有一個人被吸引，才會覺得對方的體味好聞。玉藤壺咬比古劍，是對比古劍身體的渴望。現在局勢不明，巫王與玉藤壺仍是對立關係，玉藤壺與比古劍還小，林曉月不希望這兩人過早發生關係，否則兩人容易悲劇收場。

林曉月說：你咬比古劍，比古劍會覺得你在親他，會覺得你不矜持，以後不可如此。

玉藤壺才知道咬與親是一樣的，說：師尊，我以後不會了，女孩子要矜持點對吧。

林曉月想玉藤壺己經被比古劍吸引了，不需要她再誘導了，便說：夜深了，睡吧。

玉藤壺閉上眼睛睡覺，又想到林曉月說的比古劍的大長腿，比古劍的腿更長更有型了，下次扒在比古劍腿上睡一定很舒服。本來她還想見到比古劍再咬他幾口，畢竟從小欺負慣了，突然不準欺負了不習慣，但師尊說咬他不好，就不能那麼做。

在船上的日子，林曉月也沒放鬆玉藤壺的功課，和她講博弈論。

林曉月說：小壺，我和你講博弈論的一章，自私。從前，一群猴子被關進一個牢籠中。每天主人都會抓走一隻猴子，當其他猴子面殺掉被抓走的猴子。所以一看到主人來到籠子旁，猴子們嚇得瑟瑟發抖、依偎在一起，不敢亂動，怕引起主人的注意被抓走。但是一旦發現其中一隻猴子被主人盯上，其他猴子便迅速遠離它，孤立它，甚至廝打它，不讓它加入猴群。當主人抓走這隻猴子時，其他猴子在一邊看着，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覺得自己逃過一劫。這樣的過程反覆進行，猴子一天天減少，但籠子裏的猴子們從沒想過聯合反抗。最後籠子裏的猴子被殺光了。

假設，主人抓走第一隻猴子時，這群猴子們開始反抗，無論哪只猴子被抓，它們都上前廝咬主人，說不定主人控制不住它們而放過它們。但每一隻猴子不知道其他猴子怎麼想的，如果單獨出來反抗，只會被抓走。如果不反抗，抓走的機率和其他猴子一樣大。所有猴子都這樣想，它們都會選擇不反抗。導致集體悲劇的主要原因是自私自利。

玉藤壺說：師尊是叫我互愛互助。

林曉月說：如果別人有難，你不幫一把，將來你有難，別人也不會幫你，雖然施恩莫妄報。，但如果平時不種善因幫助他人，自己將來有難，便很難得到幫助。

玉藤壺臉色一沉，說：飛鵬寨寨主王晴明受過父親恩惠，卻出賣我。

林曉月說：比古劍受過你的救命之恩，最後不顧身家性命來報答你，幾次助你脫困。王晴明雖受過你父親恩惠，但那是小恩，不出賣你，可能因為你全家被滅。而且你求助的人們中，不是所有人出賣你，有人甚至願意冒着風險送你去平安之地。

玉藤壺說：師尊，我懂了。

林曉月說：小壺，不要因為一些人的惡意、冷漠、自私，就不再對人施以善意。如果種善因是買賣，可能血本無歸，可能賺多虧少，可能賺少虧多，也可能一本萬利，比古劍就是一本萬利的例子，如果什麼善因都不種，就什麼都沒有。

玉藤壺說：師尊，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到了蓬萊島后，玉藤壺想留下來陪伴父親一段時間，林曉月把白菜也留在蓬萊島，這樣白菜可以過平靜的生活。

玉芷江決定先收留這幾萬人，等島上這批人安定后，再收留其他人。離別時，玉藤壺依依不捨，林曉月安慰她用不了多久還會再見面。

玉芷江送了林曉月二百兩黃金，作為報答以及玉藤壺的拜師禮。最近，玉芷江利用製造精鹽的技術做出大量精鹽，賺得盆滿缽滿。

在回去的路上，重明問林曉月：林姑娘，為撮合小壺與比古劍煞費苦心，而玉姑娘與比古劍義父巫王立場敵對，兩人在一起，不怕他們沒好結果。

林曉月說：現在雖然巫王與玉芷江是敵對立場，但政治立場是千變萬化的，今日敵對，也許明日合作，今日合作，也許明日敵對，巫王與他們是親人，雖追殺，但對他們明顯在放水。

重明說：你是想等雙方立場改變時，他們二人便可在一起，你不怕政治立場幾十年不變。

林曉月說：哪怕是天賜良緣也會有坎坷，比古劍是一位良人，值得，而且他們是修真者，有的是時間，幾十年算什麼，而且現在在打仗，政治立場變化更快。用不了多久，可能就是一番新景象。

重明委屈的說：好了，那小丫頭走了，你在她身上花費了太多心思，都冷落我了。

林曉月笑道：你這話一股酸味。

重明一直與林曉月保持距離，希望林曉月將來能得遇一良人，每每思及此處便心痛不己。後來玉藤壺來了，林曉月將大量的心思與注意力都放在她心上，他嫉妒了，他不敢想像將來林曉月尋得良人，日日與他恩愛，他該如何接受這個事實。但他又給不了林曉月將來。此時，重明內心是充滿煎熬的。

林曉月從來到這個世界起，不是救人就是在救人的路上，感覺有些疲勞，便想去繁華的鄴城旅遊，放鬆心情。

林曉月與重明到鄴城后，買了一座采景點好的小宅院。兩人白天出門遊玩，夜晚品茶閑聊看明月星辰，好不快樂愜意。

重明溫柔的笑道：如果生活能永遠如此便好了。

林曉月說：你不怕這樣的生活過久了會無聊，想追求新的刺激。

重明說：有你在，即便什麼都不做，也不會無聊。

現在是炎炎夏季，上次與重明提過水果刨冰，重明便用水系法術將水結冰敲碎，再加入水果汁、水果果肉以及各種甜醬料，做成刨冰給林曉月吃。重明很有廚藝天賦，什麼菜式學一遍就會，就算是普通菜式也能做的很好吃，為滿足林曉月的口腹之慾，還到鄴城名廚那學習手藝。

林曉月心想也許這便是人間的幸福吧。

一日清晨，林曉月吃了重明準備的精美早餐，便去逛街。在街上，林曉月做了一件悔青了腸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