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
九月末的時候,一年一度的東京都姊妹校交流會在東京高專按期舉行。
綠意盎然的森林裏傳出一聲接一聲的咒力相互碰撞的打鬥聲,戰況十分激烈的樣子,森林外的交流會指揮室里,氣氛也十分的高漲,嗯...可能只指某兩個人。
“唉,你們又要輸了欸~!歌姬。”
眼看着學生們們被埋伏,然後一個接一個地被掛到樹上,指揮室里的庵歌姬恨不得衝進屏幕里去提醒他們。
“可惡!你們哪裏找來的這麼多小怪物啊?!”
去年交流會,那個幾乎一個人單挑了京都校所有參賽學生的一年級新生到還情有可原,畢竟是以特級術師入學的。
但是今年那個特級都留在大本營看守‘俘虜’了,一年級新生里卻又冒出兩個離譜的傢伙。
惠也就算了,是鶴衣的侄子,雖然不能說是被兩個特級術師手把手教大的,但是也差不多了。
可是另外一個叫虎杖悠仁的新生,才剛剛接觸咒術界四個多月吧?!為什麼戰鬥能力也這麼離譜啊!因為是兩面宿儺的容器,就像天與咒縛一樣擁有非一般的資質?!
“只是剛巧遇到罷了。等葵和憲紀也被掛起來之後,京都校這次又是完敗呢~!”
“可惡,你這個混蛋少得意了!”
作為京都校領隊老師的加茂由紀,看着幾乎都快要擼起袖子踩到椅子上去找五條悟拚命了的庵歌姬,不輕不重地咳嗽了一聲——
校長,注意您的形象啊!
聽到加茂由紀的咳嗽聲,面色猙獰的庵歌姬一僵,頓時想到了指揮室里還有許多其他的同事,於是瞬間變臉,若無其事地理了下巫女服的衣袖,轉身靠回椅子裏坐好。
“現在還為時過早,明天的個人戰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聽到庵歌姬打官腔一樣的語氣,五條悟頓時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一聲:“歌姬,你不會是被樂岩寺的位置傳染了吧?坐上去之前多少消消毒啊。”
京都校的校長在去年換了人,樂岩寺嘉伸被以【年齡大了,我們需要關愛老人】的理由光榮退休。
庵歌姬:###
“悟。”被吵得頭疼的夜蛾正道警告地開口,為了讓五條悟收斂一點,他甚至‘禍水東引’,“你今年28,不是18歲,就不能像鶴衣和傑那樣消停一會嗎?”
聽到五條悟被訓,憋氣中的庵歌姬頓時幸災樂禍地掩唇笑起來——
被說不如老婆和摯友了啊,垃圾!
有在認真看學生們戰鬥,思索等之後要怎麼加強訓練的夏油傑:......
勿cue。
五條悟在鬧騰的時候的確很容易被人轉移注意力,特別是事關禪院鶴衣的事情。
翹着腿坐在椅子裏的五條悟當即放下腿偏頭,然後伸手,一把扯掉了坐在隔壁的禪院鶴衣平板電腦上插着的耳機——
【這個味道!是說謊的味道。】
【喬魯諾·喬巴納!】【1】
奇怪的舔舐音效和緊迫感十足的BGM伴隨着中氣十足的聲音霎時間回蕩在指揮室安靜的空氣中,一聽就知道是在看動畫片。
眾人:......
“你幹嘛啊?”禪院鶴衣不滿地扯回耳機線,重新插好。
“讓校長知道成熟的你在幹什麼啊。”五條悟笑嘻嘻地說。
“你們不是看比賽嗎?”
“馬上就結束了——”說著,五條悟探身湊過去,把禪院鶴衣的耳機摘下來,“你跟我說話嘛鶴衣,他們都好無聊啊。”
禪院鶴衣傾身在五條悟唇上親了一下,往後退回去的時候順勢從他指尖取回自己的耳機:“乖,我馬上就看完了。”
眾人:...雖然這麼多年來,這兩個人完全不看場合的親昵已經上演了成千上萬次,但是...果然還是難以習慣的吧!!
夜蛾正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種鬧騰更煩人,但這下好歹不會吵得腦子嗡嗡叫了,就這樣吧。
隨着加茂憲紀被抓,東堂葵幾乎被東京校全員包圍后,本次交流會的團體戰正式落下帷幕。
虎杖悠仁看着像一個個繭一樣被倒掛在大樹上的京都校學生們,笑容明朗地說:“交流會比我想像中有意思多了啊,不只有打怪環節,還有開箱找道具,就像玩競技遊戲一樣!我還以為宗教學校很保守的呢!”
在東京校里長大的熊貓很熱心地給後輩解答了問題:“以前是沒有的,是悟他們說團體賽單抓咒靈也太無聊了,才加進去的。”
在交流會中把對手掛起來的事情,從禪院鶴衣他們後面那一屆起就成為了傳統。但是在剛開始那幾年,兩校,特別是京都校覺得這種事情太出格了,一點都不符合咒術師的精神,於是一直主張在比賽前搜身杜絕此事。
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不管學生們在比賽開始前被搜得多乾淨,比賽開始后總能看到他們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來,然後把比賽搞得一團亂。
等五條悟和夏油傑成為東京校的老師后,仗着領隊老師的身份直接改變遊戲規則,且將一、二、三年級的學生全都納入了比賽範圍內——
【在賽場裏搜尋物資箱,用物資箱裏的東西來擊敗或者困住你的對手。】
學生們一聽這個規則,立馬放棄自帶道具的念頭,興高采烈地加入爭奪物資箱的比賽中。其中最受歡迎的就是裝有封印繩的箱子。封印繩一出現,絕對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原來是五條老師啊!”一聽到自己老師的名字,虎杖悠仁頓時一點都不意外了。
“而且只有三隻二級咒靈能勉強看得上眼,根本就不夠這麼多人分的。”禪院真希把武器扛到肩上,“還不如打架來得痛快。”
旁邊的禪院真依對着太陽檢查完自己的指甲后,放下手語氣慢悠悠地說:“還好沒有刮壞,不用重新塗了呢。”
聽她說起指甲,一頭金髮的菜菜子握着手機湊過去:“明天個人戰之後要出去逛街嗎?前幾天有新的秋日限定色發售了!”
“欸?有圖片嗎?”
“喏。”
見同伴們紛紛轉身往外走,虎杖悠仁看了看那些掙扎晃動個不停的‘繭’之後,追上同伴們的腳步:“他們不用管了嗎?”
雖然今年才正式入學,但是對高專規則已經很了的禪院惠摸了摸玉犬的腦袋,然後解除術式一臉平靜地說:“輸了的人要掛到太陽下山才會讓領隊老師進來放人。”
真正的一年級新生——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哇哦~!”
***
第一日的團體賽結束,學生們都乖乖的待在學校里養精蓄銳準備明日的比賽,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的老師出去喝酒聚餐。
位於淺草橋的一家居酒屋內,已經喝得臉頰泛紅的庵歌姬終於完成了她下午想對五條悟做的那個動作。
一身白衣緋袴打扮的京都校校長,雙手的衣袖高高撈起,她豪氣干雲地喝掉杯中的酒液后,單腳踩到凳子上指着五條悟的鼻子破口大罵:“不敬前輩也就算了,我現在可還是你的上司啊!你這個垃圾!”
被罵的五條悟往後仰了一下身體,然後一直手捏着鼻子,另一隻手在面前扇了扇,十分嫌棄地說:“好臭啊歌姬,酒鬼不要這麼對人說話啊,太不禮貌了吧。”
一個空酒杯哐的一聲砸過來,被無下限彈開:“你怎麼好意思說別人不禮貌的啊?!”
禪院鶴衣看了眼庵歌姬那邊空掉的啤酒瓶:“歌姬沒問題嗎?明天還要出席個人戰觀賽的吧。”
“沒關係。”家入硝子喝下杯子裏的清酒後,笑眯眯地從放在背後的包里掏出一支軟管藥劑,“等會回去時把這個灌下去,絕對可以按時起床的。”
禪院鶴衣看着那個顏色十分不妙的液體,已經在為歌姬明天的味覺祈禱了,畢竟傑喝過那個之後,連吃了兩天蕎麥麵呢。
解酒效果極佳,但是殺傷力堪比咒靈玉!
聽到自己的名字,庵歌姬暫停聲討五條悟,朝禪院鶴衣和家入硝子那邊轉去目光。
這是一張圓桌,依次過來是夏油傑、五條悟、禪院鶴衣、家入硝子還有冥冥。
但是大腦被酒精入侵的庵歌姬一時忽略掉了旁邊的兩個人渣,只看到三名好友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模樣,頓時就想起了一些事情,而且是讓人十分愉快的事情。
“我們什麼時候再去看一次MagicMike?”
單手支着下巴的冥冥眼神微動,語氣慵懶地說:“啊,我都可以。”
“最近都沒什麼時間吧,快年底了。”家入硝子抬起酒杯放到唇邊,自語自然地詢問並且轉移話題,“明年?我準備再加一份鹵下水,歌姬你呢?”
“啊、欸?我嗯...厚切金槍魚吧。”話題的跳躍之快,讓有些暈乎乎的庵歌姬下意識地放下腿坐回凳子上繼續倒酒。
“好。小哥——”
突然起來的話題被很自然的接住並且帶過,但是五條悟很敏銳地察覺到,歌姬當時的話說完后,包間裏很微妙的安靜了一瞬。
而且,鶴衣竟然沒接話,太可疑了!
禪院鶴衣咽下口中葡萄味的蘇打水,若無其事地看向身旁似乎隔着眼罩在打量自己的男人:“怎麼了?”
“你們出去玩都不帶我。”五條悟挑起唇角笑了一下,微微拉長的語氣像是在撒嬌。
“女子會帶上你算什麼啊。”禪院鶴衣淡定地說。
禪院鶴衣經常和家入硝子她們一塊出去玩,不帶五條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所以她此刻的態度和語氣都沒有問題。但是架不住某個認識了二十年、結了婚快十年的男人對自己老婆的了解。
點了下頭的五條悟忽然笑眯眯地提高聲音:“歌姬,MagicMike是什麼?”
話問的是庵歌姬,但是臉一直對着禪院鶴衣。
庵歌姬要是清醒的話,絕對!絕對不會當著兩個問題兒童的面提起要去看MagicMike的事,也不會和五條悟解釋這是什麼。但無奈她現在已經處於某種喝高了的狀態,不止解釋了是什麼,語氣還很興奮。
“富婆快樂秀啊你這都不知道的嗎?!比澀谷那些數一數二的男招待們強多了!”
包間裏頓時安靜下來,只有喝嗨了的庵歌姬還在興緻勃勃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夏油傑停下手中的筷子,扭頭在四名女性的臉上巡視了一圈,最後落到看起來還十分鎮定的禪院鶴衣的身上。
“我們那次訂的位置實在太巧了,還有——”
“咳。”垂着眼睛的家入硝子用唇抵着酒杯用力咳嗽了一下。
冥冥為了庵歌姬明天清醒后不會社死,也為了某個人的人身安全着想,一筷子把自己準備吃的鯛魚刺身塞進庵歌姬的嘴巴里,並且拿起面前的清酒給她倒滿:“這家的清酒也不錯,嘗嘗。”
還是趕緊喝趴下吧。
禪院鶴衣看到五條悟眼罩下的眉角動了下,淡色的薄唇開合,口腔里捲動的舌尖吐出甜膩又繾綣的音節:“富婆快樂秀啊。”
禪院鶴衣:......
這是什麼恩將仇報啊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