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藏王功

這一日晚，天地冥合。

程肎，坐在床上，手捧着那張風火驛符圖，仔細觀瞧。

「之前，自己實在是看到了一個仙吏神使，投到這符圖之中了，怎麼現在，完全沒有反應呢。」

程肎又是祝咒，又是掐訣，完全沒有什麼現象發生。

「子鼠有陰陽交合之象，故而投入風火驛。風，介於水火之間，子鼠可為風驛剛風神將。」

程肎又嘗試一番，卻是無用功。

「唉！我這半調子水平，完全是瞎胡碰……」

無法子，程肎只能暫且將其擱置一邊，繼續默運劈空神掌，凝神鍊氣。

煉功完畢之後，就睡下了。

沉沉蕩蕩之間，神魂好像又來到了那個印譜空間。

只見，紅塵印譜所在的虛空，變了一些模樣。

原本，只是一處混沌之地，不辨方位，不知物質與色相。

而現在的混沌之中，出現了一股灰熠熠的霧光，所謂灰霧之光，只是相對於原先混沌來講，顯得亮一些，雖然那股灰霧還是渾混沌沌的，黑黑暗暗的。

混沌分離出一股灰霧，空間也比原先擴大了一點。

紅塵印譜，還是空懸其內。

程肎，向其望去，只見光幕上，又多了六個印文，一大五小的六個印文。

一個繁複的半陰文半陽文的混合大印文，在整個大印文中，沒有簡易的象形圖案，那麼，程肎也不好直觀猜測功用並加以命名。

然後其餘的小印文，程肎都命名了，分別是一個鼠目陽文印，一個九尾陽文印，一個魔笛陰文印，一個火焰紋陰文印，一個煙霧紋陰文印等五個小印文。

那麼，現在光幕上，發生了變化，以前好比是靜物畫，現在成了動態圖。

如今，總共有九枚小印文，並受到繁複的大印文的引導，在光幕上，圍其旋轉流動，如九星朝拱一般。

只見，這枚混合大印文，八角垂芒，並泛彩焰霞光，隱約發出天音仙樂之聲響，乃黃鐘宮也。

一念之間，心生感應，彷彿若觀掌紋。雖然不明此大印文之源流，但是，好似天生地長一般，心念一動，印文如身使臂。

「這個大印文，好像不能直接干涉外界，並沒有什麼實用性啊！」程肎念頭這般想着，馬上就觸發了什麼靈機。

但見，心印發動間，霞光溢彩，伴黃鐘之正聲，煌煌若風雷激，令鴻蒙震蕩，灰霧翻騰。

至此，這個混沌之地，乃開闢之始。

混沌開始，一瞬永恆，永恆一瞬。萬象一新，一新萬象。不可思議，不可描述。

不及細思細想，靈光一乍，醒眼睜開，外面已經是日上三竿。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程肎驟然遇到這種奇異景象，不免心生喜悅，而追之逐之，甚是沉迷，還好經過之前幽閉空間的歷練，終於，強迫自己出了幻境。

「呵呵，那個境界如夢如幻，似假還真，搞得我越來越以為自己真是什麼了不起的天命之子呢！」

程肎醒了之後，沒有立即起來，而是閉目養神，又躺了一會兒。

「不過，這一覺，還是挺舒服的！」程肎不再胡思亂想，就算自己霉運蓋頂，真成了什麼存在的人形包裝盒，目前也無法改變，多想無用。

於是，程肎伸了伸腰脊，起床，洗漱之後，做飯，用瓦罐熬煮扇貝海鮮粥。

……

兔走烏飛，轉眼又是一年來到。

程肎與勇士，生肖們，經常碰頭開會，商量如何應對魔劫妖災。

但是，由於不知道輪治的妖怪的信息資料，程肎等人認為還是太被動。

其間，程肎一行，又去了九尾怪的老巢，想找一些線索資料。

說來也怪，自從九尾怪伏誅之後，血屍之山，就變得惡臭衝天，蚊蠅滋生。

於是，程肎就用一把火，將那怪山燒了個乾淨。

在妖怪老巢，還是沒有找到什麼頭緒，只好，繼續深挖洞，廣積糧。

「糧食應該再多儲備一些，除了橡子榛子榧子松子柏子栗子等物，應收盡收。還要乘着入冬，種些麥子和紅薯，馬鈴薯等作物……」程肎有些擔心地勸道。

程肎在勸課農桑，好似一心為民，奈何事無圓滿，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我們本是海民，就不擅長山民的刀耕火種！」

「是啊，這一天天，出海回來之後，還要到山裏挖地洞，現在入冬了，好不容易盼着能休息休息，還要去種地，太累人了……」

「妖怪還沒來，我們先累死了……」

「我只聽過懶死人！」勇士大聲道，「這點活，累不死人，你現在圖安逸，到了危機之時，就不安逸了……」

程肎心中當然是贊同勇士的話，於是，也附合道：「勤勞是傳家寶！大家應該是互相扶持，儘力而為。」

程肎是鄉老，勇士是英雄，還是有威嚴的，大部人是聽從安排，只有極少數人另外，程肎無法，也就隨他們去。

程肎監督完之後，就去僻靜之處，煉習功法。

……

話說，塗老二因為兩次被罵，心下煩悶，更是又有些恨意，平時，自以為自己還是比較聰明的，怎麼會不受待見呢。

「肯定是他們想害我，刻意打壓我！」

心生意見，便難割捨，越想越氣，理不清頭緒，治絲益焚。

「老二，趁着還有空閑，我們去補補網罟吧！」有人看見了蹲在路旁，一邊發獃一邊揪着野草玩的塗老二，於是邀約道。

「補個屁！」

「那我們去挖山芋吧！」

「滾，別煩我！」

塗老二一聽挖山芋，沒由來地更生氣了，於是，一個人跑出了村寨。

塗老二一口氣跑到山野一偏僻處，口中咒罵不已。

用儘力氣，罵完之後，感覺一陣空虛。

「你想報復嗎？」

塗老二聞言，以為這是自己的心底話，而產生了幻聽，無奈地自言自語道，「我雙拳難敵四手，還能怎麼報復！」

「我來幫你呀！」

「出來！」這一回，塗老二總算是反應過來的，又驚又怒，色厲內荏地尖聲喊道，「是誰在戲耍你家塗爺爺！」

塗老二左右顧盼，忽然，一個高大的人形影子，從背後罩了過來。

塗老二欲轉身，卻感受到自己被一隻毛絨絨的手爪，按住了肩背。

「狼搭肩？！」

想到這，塗老二寒毛皆立。

「你說爺爺是誰啊？」

一股腥風，從腦後吹來。

此時，塗老二早已被嚇得尿崩一地，肝膽欲裂了。

「爺爺是您！老爺爺，饒了我吧，老爺爺！」

「老爺爺，天氣這麼冷，方才，您這是在練習什麼功呀。」陳皮豬懶哼哼地問道。

「劈空掌……」

「對啊，現在正值隆冬，五行屬水，正合《五藏王功》。」程肎聞言，若有所思，於是記起了元辰錄所載《五臟四時五行篇》。

「……今冬水王，腎藏受炁。生炁循環，噓吸玄府。性命泉流，潮液所系。願雙合宮使者，溫和凝淳。源本上出兩耳，下回玉海，傳以付肝、心、脾、肺、腎依次相連……」

程肎一邊記憶功法一邊背誦，就想起了這《本命元辰神錄經》。

前世，因為曾欲修習民間法脈，就背誦過正一道法典籍。

這元辰錄，以干支五行相生相剋的原理推算吉凶，消災解厄，請本命元辰神，消災護生。

這在前世，也算是修行人都要學習的消災養生之法。

可惜，經過了解，此方世界，天辰星宿，與地球完全不同，更沒有干支數術，那麼，元辰錄中大部分內容都無用了。

如果要契合此方世界，必須從頭推導，自己創造一篇新的元辰錄，但是，一來自認為才智不足以短時間能創成。

二是，對紅塵印譜了解愈深，發現它可穿越異界。程肎就知道了自己在此方世界，也只是一個過客而已，不會長留停住。所以，就沒必要浪費時間與精力了。

「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五藏五神，五方五老，或許通過探究五藏的意識，了解此方世界與身心互動作用，進而藉此磨練心靈，然後，深挖出那個印譜空間的秘密，爭取早日擺脫這種靈魂將要不停地流浪奔波的生活……」

「呵呵，一般人得到這種金手指，巴不得穿越諸天，收割一切，鎮壓一切，右手名利，左手權勢，左枕美女，右枕美女她媽…可是，我沒有這個天賦能力，也不是這種性格……」

「人的靈魂應該也是有壽命的，以我現在的靈魂，也不足以支持我「遊盪玩樂」幾個異界，再說，魂穿有那麼便宜嗎，肯定是有代價的，不存在違背能量守恆，只是我還未發覺罷了……」

「我現在這具身體更是垂垂老矣，在離開此方世界之前，盡量讓自己更加成長起來，以面對將來的困難與挑戰……」

「嗯？」程肎回神過來，看到陳皮豬在拱自己。

原來，這陳皮亥水豬聽聞此功法，素來的憊懶盡除，竟有些意動，正待請問法訣。

忽然，地面一陣震動，轉眼之間，目光所及之處，皆長出一株株尺許長的怪草，好似某種蕨類植物。

陳皮豬一邊哼哼，一邊用鼻子探嗅怪草。

這時，村寨中又傳出呼喊聲，程肎連忙趕了回去。

馬湘曰：蕊珠子，好不容易，能交流交流，怎麼下線了呢！

陳壽曰：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