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桃花潭水深千尺
肖岩在山上找了一通,雞沒有找到,心裏極為懊惱,因為這隻雞幾乎是一家人用半年的收入買來提親用的。
家裏條件可以用一貧如洗來形容實不為過,老媽陳梅花那是在床頭攤了二十年的腦血栓,他爹肖久才雖說有一門閹豬的手藝,但是時運不濟,去年在鄰村閹到一頭豬"(相傳是人投胎為豬,農村說法碰了這種豬是要背時),豬踢傷了腰,重活已不能幹,行動困難。下面還有一個小妹上初中,這一家的生活全壓在他身上,平時就連炒菜都不敢放鹽,因為連鹽都買不起,還經常找鄰居楊玉芬家借鹽,現在丟了雞,他連喘氣都是沉重的。
這時他腦子裏那個石神卻又出現了,只見他手拿兩隻大雞腿道:「後生仔,彆氣惱,我可幾萬年沒有吃過這麼香的東西,這隻雞就算你孝敬我的,你也不虧,我傳你那麼多神醫仙方,武道經略......哦!對了!你去桃花潭看看吧,午時有好運,算是報答你這隻雞的恩情。」
肖岩正要罵娘,但那石神老頭,拂塵一揮,便消失不見。
肖岩心裏嘀咕:「桃花潭?午時?會有什麼好運?要不要信這老頭?」
算了,反正就是多跑一趟,桃花潭離此地也就跑步去分鐘,當即拿了禮盒拔腿便往桃花潭跑去。
肖岩跑起步來,就像剎車失靈的汽車,本來跑步需分鐘,現在只要二十分鐘不到就到了桃花潭,肖岩驚訝自己的速度如此神速。
這桃花潭,水色墨綠,深不見底,平時也少有人來,據傳有條蛟龍深居此深潭中修鍊,潭的周邊遍地桃樹,桃花潭村也由此而得名,潭下方便是一片廣闊的湖水叫桃源湖,潭水源源不斷注入湖中。
肖岩身上也沒有手機,也不知道午時到沒有,只得坐在潭邊守候,無聊地數着飄落在水面上的桃花。
突然水中汽泡翻騰,接着一大群魚浮出水面,起碼得上百條,這些魚一上一下的浮出水面又扎進水底,不知道在幹嘛?肖岩心中大喜,老頭說的沒錯,雞沒有了,弄幾條大魚回去,那也不錯,肖岩把上衣脫下,把兩袖子扎了結,就當一個網,看準魚群浮上來的那一刻,一個猛子扎向水面,兜住三條大鯉魚,拖上岸來,好傢夥,起碼六斤多一條。
肖岩這才高高興興回了家,也算是向父母好交差。
回到家裏都兩點多鐘了,家人們竟然還沒有開飯,肖岩一問妹妹肖婷婷才知道家裏沒米了,一家人正在餓肚子,兩老人只吃了一個烤地瓜。
肖岩兩眼一酸,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
他把衣服包裹住的魚往腳盆里一放,妹妹和肖久才都驚呆了,
「岩兒啊,這種事可不能幹啊?咱就算餓死也不能偷人家魚啊?」肖久才是遠近聞名的老實人。
「哥,這......這這魚哪兒來的?」肖婷婷也一臉懷疑。
「爸,妹,這是我在桃花潭抓的!那裏魚可多了,全是黃須鯉魚。」
聽此一言父女兩人直接驚呆,這肖岩被人打壞腦子以來,動作語速都變得遲緩像慢動作,平時就連院裏的雞都抓不住,哪能入深水捉魚,更別說那桃花潭水深千尺,就是水性極好的浪里白條水鬼張順都未必在那裏抓到一隻小蝦米。
「岩啊,你要說實話,不能亂拿人家廚房裏的東西!趁人家沒發現,快退回去!」肖久才認定這魚肯定是從哪家廚房偷的。
肖岩一看越描越黑,說不清楚,本想把頭女媧石巧遇白鬍子石神老頭的事說一說,但一細想還是不能說,就連自己抓魚都不相信,扯出個白鬍子老頭來,加上去年腦子又被人打壞了,那肯定被認為神經病發作了,說不定要送精神病醫院。
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肖岩道:「爹,妹子,你們看好,我耍一套拳法給你們看看!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身手!」
肖岩閉眼在腦中極速翻閱關於武道的知識。
突然,他眼睛一睜,平地暴起在院中連翻十幾個跟頭,又耍出幾套江湖上已失傳的腿法,如十二路彈腿,陳氏連環腿,宋氏勾腿等。
這一番拳腳演示下來,肖久才和肖婷婷才真的相信這魚真是他抓的。
肖婷婷是年輕人腦子反應快感覺他哥跟平時不太一樣,說話的語速和邏輯都清楚有條理,不像平時說話不光慢還結結巴巴說不清楚:「哥,你你.......不傻了啊?」
「你才傻呢,你哥現在比猴還精,怎麼會傻呢?」
肖婷婷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個家有希望了,徹底相信哥哥病好了,立刻飛奔屋裏告訴癱在床上二十年的陳梅花。
肖久才和陳梅相擁而泣高興得直掉眼淚:「梅啊,我們肖家祖上有德,得神靈庇佑才有此景,我們肖家一定能吃上飯。」
肖岩看着大家抱頭痛哭,自己也很難過,心裏不是滋味,想着一家還餓着肚子,連忙吩咐肖婷婷道:「婷妹子,快去把那黃須大鯉魚料理好一條,剖好洗盡,我去菜園子搞點蔥姜蒜回來,今中午咱們一家,要吃頓好飯。」
肖婷婷含着激動的眼淚去院子裏料理那六斤重的大鯉魚,肖婷婷知道如果他哥正常了,她很可能還有上學的機會,本應讀初二的她因家中變故卻一直輟學在家務農,這是任何一個少女也無法承受的痛苦。
肖岩剛出家門,卻神奇地發現那隻走丟了的大公雞站在院子裏的枇杷樹下,咦!這大公雞不是被那石神老頭兒吃掉了嗎?
於是返回來問他爹:「爹,這大公雞怎麼在家啊?」
肖久才疑惑道:「岩啊,你又迷糊了嗎?不是你讓玉芬嫂子先把雞捎回來的嗎?」
「哦,哦,是的,我去抓魚的時候碰到玉芬嫂子,我提不了那麼多就讓她捎回來了!」肖岩馬上反應過來,這隻雞根本就不是自己家的,但長得極像,個頭,羽毛等極為相似,多虧了她的用心良苦。.
「岩兒,你弄一條魚送過去給玉芬嫂子吧,人家幫你捎東西回來,也累得一身汗,衣服也弄破了,之前還多虧她對我們肖家的照顧,欠着她家米,鹽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回頭咱們家掙到錢一定要還上。」肖久才念叨着。
肖岩立馬從腳盆中挑出一條最大的黃須大鯉魚提上,就往楊玉芬家走去。
兩家隔得近,其實他翻過一道矮牆就到了楊玉芬家了,但是肖岩畢竟是上過大學門口的人,還是從正門的院子進去,楊玉芬家其實條件還不算太差,因為她老公以前長期在礦上挖煤,她自己也是十分勤勞的女人,所以家裏收拾得停停當當的,乾淨整潔,是個很會過日子的女人。
肖岩提着魚在楊玉芬房門外站着,猶豫半晌,手也舉了好幾次,就是不敢敲門,他知道等下進了屋,玉芬嫂子又少不了要談‘借種"的事,實在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