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他怎麼知道老身不要臉
下午,華駿就已經從醫院轉回來了。
也是回到家的那會兒,華駿的身體才好了一些。
華陽迴旋着手中的茶杯,看似無意有意道:“沒什麼,就是請了個大師。”
請了個大師?
一聽華陽說又請了個大師,閆寬的臉色變了變。
都有風小姐他們在,還請大師,這不明兒了當的啪啪打他們的臉嗎。
“閆大少誤會了,董事長並不是擔心幾位大師道行不行。只是之前幾位說過,不包售後,所以我們才做了相對應的萬全準備。老話說的好,未雨綢繆,以防萬一。”
何休禮貌一笑,溫文爾雅的替華陽出聲解釋。
他話里明面意思是為了防止後期發生意外,好預防。
可暗地裏還是在悄么么的告訴幾人,華陽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們。
說是請他們來,實際上也只是想碰個巧。
不然他們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找另一位大師,也不會在幾人進門的時候表現的這麼冷淡。
“話說的好聽,實際上還是不相信我們。”
辰小道有些吃味,雖然對方留有第二手準備沒錯。但這種事情輪到自己身上,總歸是覺的心裏不平衡。
他怎麼著也是個正兒八經的道士。
何休知道辰小道在想什麼,語氣溫柔帶着安撫:“大師多慮了。董事長要是不相信你們的能力也不可能這個點讓諸位趕過來。而且請你們的價錢並不低,要是真不相信,我們大可不必浪費這份錢。”
話說得漂亮,真假幾分可就不知道了。
華陽手捧茶杯,優雅的品着茶:“幾位請坐吧,嘗嘗我這茶。”
“請。”
何休適時的往後退了一步。
由着閆寬帶走,風知白幾人才各自選了位置坐下。
剛一坐下,一隻茶杯優先放到了她的面前。
“姑娘貴姓啊?”
華陽面帶溫和,提起茶壺將空着的茶杯斟滿。
低頭打量了一下面前杯子裏的茶葉,她脖子往前一伸,語氣沒由來的變成了長輩:“汝喚老身先知即可。”
這忽然來的感覺讓提着茶壺的華陽怔了一下。
就連一邊的何休手裏的動作都停下來了。
面前的小姑娘,無論是說話方式還是說話語氣,都很奇怪!
老米頭幾人已經習慣了,調整着自己的坐姿,一副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
單手撐着膝蓋,華陽有意思的笑問道:“先知?我在小金的口中聽過你的名號,風先知風小姐對吧?”
他抓起桌子上的核桃,拿在手裏來回的盤着。
“呀,那狗東西提起過老身啊?”
故作驚訝,她隨手將桌子上的茶杯撂了起來,毫無形象的用嘴巴去找杯子,一雙星眸帶着毫無波瀾看着華陽。
華陽是生意場上多少年的老人了。
他看得出來,面前的這個小丫頭是嘴笑眼不笑,嘴誠心不誠。
沉着呢。
“風小姐對金董的稱呼,別具一格。”
何休將一壺燒開的水放到了桌子上,笑着調侃風知白。
嫌棄的拿開了水杯,她將茶杯放回了桌面,故意抬手甩了甩。
“你這裏的茶跟小鳳那兒的茶一樣難喝,茶渣浮沫,入口苦澀不回香,鼻尖嗅之,香精熏人。”
剛才還在笑的何休,一瞬間笑意僵在了臉上。
小心翼翼看向華陽。
華陽卻不動聲色的停下了手裏盤着的核桃,若無其事道:“聽風小姐的意思,你似乎對茶很有研究?實不相瞞,我本人並不會品茶,這茶葉也是旁人送我的。今天是請了幾位大師前來,所以特地拿出來招待諸位。風小姐要是不介意,不如指教一下?學會了我這以後出門又多了一項炫耀的資本。”
眼神含笑,可他眼裏的笑意也不達眼底。
風知白往後挪了一下屁股。
華陽這人說話有幾面。
說自己不會品茶,可剛才他們進門的時候,華陽卻下意識的提起茶壺高沖低斟反覆了三次。
這叫做鳳凰三點頭。
意為鞠躬三次,歡迎前來。
在自己打量客廳構造時,他注水,斟茶,溫杯,燙壺迴旋的動作,行雲流水。
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不會品茗的人。
他這麼說也不過是想順着她的話,給自己一個台階罷了。
最後華陽又說到讓她指導,其實也只是想要看她是不是真的會品茶,會就給高帽,不會就禮貌性的嘲笑。
她翹着二郎腿,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略有研究,談不上指導,因為老身不想指導。”
挑着眉頭,她這叛逆的心上來了。
辰小道老米頭和孤御三人坐在一邊,聽到風知白這氣死人的話,咬着嘴巴愣是沒敢笑出來。
也就她能說出來這樣的話了。
閆寬的茶都放到嘴邊了,被風知白這麼一說,小心的泯了一口。
真的有股浮沫沾到嘴唇,而且茶不香。
華陽的笑意拉下來了:“風小姐的性子果然和小金描述的相差無多。”
“哦?他怎麼知道老身不要臉?”
“咔——”
轉着核桃的手捏緊了,兩個核桃碰到一起發出了清脆咔的一聲。
何休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尷尬的腳趾都要摳地了。
閆寬知道風知白經常會雷句,但在這種時候還能口出狂言,他是真佩服啊。
再看辰小道和老米頭,默不作聲。
她不要臉兩人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至於孤御,乾笑了一聲還在慢慢接受中。
“何秘書,容大師來了。”
氣氛正尷尬着,外面大門處傳來了保安的說話聲。
還沒等何休應聲,地板就被一陣咚咚咚的聲音踩響了。
緊接着爽朗的笑聲從玄關處響起。
“鯉魚躍龍門,宅前兩根鎮宅柱,華董家門口的風水局定是出自高人之手,布的異常好!難怪華董生意做的興隆!”
循着聲音,風知白挑眼看向玄關處。
辰小道幾人也是好奇望了過去。
出現在眼前的男人。
太陰三十六,鷹鉤鼻,印堂窄,風字面,兩眉短。
不是陰險狡詐就是薄情寡義。
風字面指的是人的兩腮炸,即炸腮。
“勾鼻龐腮,三白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老米頭壓在辰小道身上開口吐槽。
孤御不明白的歪着頭,手指那人:“米先生,什麼是三白眼?怎麼看啊?”
哦了一聲,他耐心的解釋道:“三白眼分上三白和下三白,上三白就是眼珠子朝下,人的眼睛左邊右邊上邊是白的。下三白就是眼珠子朝上,左邊右邊下面是白的。你看那男的,他是不是三白眼?”
眼珠子會動,上下左右空出哪塊哪塊留白,上三白下三白都稱三白眼。
仔細打量來人,孤御恍然大悟的點着頭:“還真是!”
辰小道手搭在座椅上,撐着背上兩人的重量,餘光落在了那人的穿着上。
衣服穿得有點眼熟,這腰間圍着的宮絛也有點眼熟。
“媽呀!”
腦子裏面搜尋了一下,他恍然大悟瞪直了眼。
他就說怎麼看上去那麼眼熟呢!
原來是京都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