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夜雨,敵襲
多了這十名玩家加入,剁某七人也感覺路途多了些樂趣。畢竟都是玩家,彼此之間還是更有話題。
尤其是剁某這邊的吃瓜與大師兄這倆,不過短短几個小時,已經同打劍爐十名玩家混熟了,順帶着還將剁某幾人都介紹了。
一行人自四泉山驛站雇了馬車,從午時左右啟程,依照原路先回安陵郡,再轉道向南,往江州方向趕。
因燕州多山,道路崎嶇盤旋,因此要更多費些時間,至此日傍晚時分,一行人也沒出燕州。
大致計算路程后,戚道人同許劍痴商量,選擇就近尋驛站休息一晚,等明日再走。
剁某等玩家沒有決策權,只能聽從戚道人安排。
因為下雨,天空一直陰沉沉的,一行人在驛站落腳時,不過才四點左右,但是天色已經很昏暗了。
「恐怕要下大雨了。」
戚道人臉上難得露出幾分憂慮,連帶着語氣里也帶上了些憂慮的意味。這山路本就崎嶇,再下一場大雨,只怕更難走了。
路上耽擱的時間越長,意外就越容易發生。
因為這柄凶兵,在江湖裏名聲實在太大了。
這柄劍花費了秦老太多的心血,幾乎是他窮畢生所學,鑄得最好的一柄劍。
當年出爐時,打劍爐特意召開賞劍大會,邀請了數千位江湖名士大俠來到劍爐,請他們見證此劍的誕生。
然而選中出爐的那日,正碰上百年難遇的天狗食日,而且開爐過程中,意外頻發,先後導致四名弟子跌下劍爐,直接以血肉祭了此劍。
劍出爐時,灼熱劍身通紅,泛着血光,望之不似熱鐵,倒像是一塊血寶石。而劍身兩面劍脊上,各有一道黑色痕迹自劍柄處蜿蜒向劍尖。
待以泉水淬冷,劍身自紅轉向深黑,而兩道黑痕則由黑轉為深紅色,望去就像是一道蜿蜒流下的血痕。
當日數千江湖中人,親眼所見這種種,都傳此劍神異。
但秦老卻對此劍十分忌憚,認為種種跡象都在說明此劍不詳,實為大凶之兵。
秦老深信此劍會惹出血禍,便不肯將此劍傳下,後來因為上山求此劍者太多,秦老不勝其煩,故對外宣稱此劍封存不傳。
然而後續江湖中,對此劍的傳聞並未就此停止,反而愈演愈烈,越傳越神異了,逐漸引起許多江湖中人的貪婪
但礙於秦老劍師的聲望,以前從來沒人想過要去打劍爐奪劍,也沒人敢去打劍爐奪劍。
但現在可不同,雖然許多人都不知道老劍師有何打算,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將此劍轉入歸元劍冢封存。
但重要的是!
這柄劍!
現在離開了打劍爐……
入夜,大雨瓢潑,間有雷聲。
一起吃過晚飯後,許劍痴提議抽籤分配幾名弟子分兩組值夜。
一道宮七人里抽中了剁某與長河,打劍爐那邊抽中了一女一男兩位弟子。四人商量一陣,最終決定讓打劍爐兩名弟子守前半夜,剁某與長河在下半夜值守。
等分配好,剁某與長河兩人也就先回房睡覺,但剁某熬夜成了習慣,這一下子早睡還真有點睡不着,且房間隔音也差,外面雨聲又大,偶爾還有雷聲,吵得他更睡不着。
強忍住刷論壇的慾望,拿被蒙頭數了半天羊,好不容易有點睡意,卻聽見隔壁有一些異常動靜,窸窸窣窣地,也不知道在作甚,正好奇的時候。
就聽隔壁一聲短喝:
「誰在那兒!」
剁某被這聲喝叫驚得一激靈,頓時睡意全消,他聽出這是大師兄的聲音,於是連忙翻身從床上爬起,再細聽動靜,隔壁哐哐噹噹響了一陣,像是有人打鬥。
這是有敵人來了?
剁某來不及多想,摸起床邊的武器就往外跑,路過長河床鋪,見他還睡得跟死豬似的,就順帶踹了一腳。
結果因為事發緊急,剁某着急也就沒注意輕重,這一腳就給長河踹床底下去了。
「卧槽!誰這麼缺德!」長河一骨碌爬起,滿肚子起床氣正要發作,就見剁某急匆匆往門口趕。
「別睡了,打起來了!趕緊看看去!」剁某也來不及解釋,他這時候又聽見隔壁大師兄哎呦叫喚幾聲,接着一聲巨響,好像是門板碎裂聲。
剁某開門,走廊內燭光昏暗,他側頭往隔壁看時,見一人正從大師兄那邊房內走出,往剁某這邊走來。
藉著走廊里昏暗燭光,剁某看見這人披着一件帶兜帽的長斗篷,整個人都籠罩在這斗篷下,分不清男女,但能看見這人腰間掛着一柄劍。
這時那人也已經看見剁某了,剁某不敢遲疑,迎步上前抽劍搶攻,而且還是先手開大,起手就是一套八荒。
「哦?這還是一道宮的劍法?你是誰人門下弟子?」
那人只看了剁某劍招起勢,居然就認出了剁某的門派,這聲音從斗篷下傳出,卻是一道低啞男聲。
剁某深知打完再聊的重要性,當下根本懶得搭理,準備先用八荒試試水,不料他八荒劍勢都沒展開,那人只用兩指,輕易就鉗住剁某的長劍。
剁某見這情形,也知道遇見高手了,匆忙用系統掃了一眼,結果根本顯示不出境界,只有三個標紅的問號。
剁某頓時心就涼了,標紅的問號,這是什麼級別?你心裏說沒點忌憚那是不可能的,但這時候他也不慫,見長劍抽不回,抬腳就想給那人要害送一腳,也好逼他鬆手。
卻聽那人嗤笑一聲,另一隻手已將腰間長劍連鞘取下,像揮短棒似的,一棍打在剁某小腿上,這一下力道很重,直接給剁某小腿掛了個骨裂狀態。
偏偏這人還又嘲諷:「想不到一道宮弟子愛用下三濫手段。」
說話時,捏住長劍的手反手一扭,剁某隻感覺一股巨力襲來,長劍幾乎脫手而出,整個人也被這股扭勁帶得斜下身去,又見其提腳,一腳往剁某面門踹來。
剁某在這一瞬倒是反應過來,一隻手抬起想擋一擋,結果手慢了沒擋住,臉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手裏的劍也脫手了,整個人直接被這一腳踹飛,給他人都踹懵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長河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迎敵,但長河技能在室內施展不開,比剁某還不如,一個照面就被那人踹回來了。
「一道宮也不過如此!」那人嗤笑一聲,只將剁某長劍丟在一旁,越過剁某兩人,就要往走廊更深處走。
但下一刻,他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