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錯過了

「媽，您快開門啊……」疑似賈東旭的聲音在賈張氏耳邊里環繞。

何雨柱提前送上的這份新春大禮，讓賈張氏如願地「見」着她隔三差五總惦記着的老賈，以及賈東旭。這可把賈張氏給嚇得不輕，以至於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都神神叨叨的。

至於「不小心」關在門外的小當，其實並沒有吹太久的寒風，便被到底於心不忍的易大媽領回了家。

畢竟是除夕夜，易大媽沒有太扣扣索索的，想着法子買了條魚以及半斤多豬肉，隨後又將一隻不再下蛋的老母雞給殺了。紅燒魚以及整隻白斬雞擺放在八仙桌正中，旁邊則是用大海碗裝着豆腐豆芽大白菜湯。

此外，易大媽還包了好些大白菜豬肉餡的餃子，哪怕豬肉並不多，也架不住那是白面大餃子。

易大媽幫小當洗了手后，轉身去端餃子的功夫，小當便用筷子直接夾了一大塊魚腹肉，迫不及待地吃進了肚子。

易大媽明顯一愣，甚至有了些許怒意：「小當，你這孩子，誰讓你吃魚還有雞的？」

已經掰下雞腿，啃得滿嘴是油的小當被易大媽這麼一嚇，明顯噎了一下，趕忙自顧自地拿起大湯勺，舀了一大勺大白菜湯，這才將雞腿肉順下喉嚨。

小當看向易大媽，理所當然地開口道：「易大媽，你不想讓我吃，幹嘛把我叫你家來？」

小當不比小槐花，早已到了上學的年紀，自然很清楚，這年景家家戶戶都不寬裕，所以年夜飯上像整魚整雞這樣的硬菜，多半是不能立馬動筷子的。多數時候就是個擺設，等能吃時起碼也得等初四初五悄悄迎回那什麼(灶神跟財神)后。

更何況，前幾年裏即便能動筷子了，也基本輪不到自己吃雞跟魚。

賭氣也好，嘴饞也罷，小當現在就是不想放過雞跟魚，這不就趁着易大媽轉身去廚房端餃子的功夫，直接下手挑走了最好的。

對此，易大媽可氣得不輕，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平復了許久的心緒，依舊覺着胸口堵得慌。一旁坐在圈椅上的易忠海，自然也被氣得老眼瞪得老大。

要說此前易忠海還沒小中風時，也曾跟易大媽商議過，回頭要不就讓棒梗給他們老兩口養老。

原本第一目標何雨柱，顯然是指望不上的，且不說何大清在四合院多逗留了幾年，並沒有如當年那般抽風跟白寡婦私奔去了保定，關鍵何雨柱不再傻不愣登的那般好忽悠。

至於白玉築，到底不是在四合院裏土生土長的，雖說偶爾被易忠海成功洗腦，願意幫襯一把隔壁的老賈家。可關鍵時，不還是讓何雨柱給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以至於快煮熟的鴨子就這麼溜了。

而棒梗，原本秦淮茹在多次接受易忠海暗中接濟時，便提過將來棒梗長大了，就給易忠海老兩口養老。只是此前被許大茂以及何雨柱聯手送進少管所后，早已瞧出棒梗品行不行的易忠海，哪裏還敢指望。

但養老，始終是個問題，尤其現在易忠海小中風后，因為後遺症不得不提前病退，老兩口是真着急了。

所以看到小當孤身一人被關在門外，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何不見小槐花，易忠海跟易大媽，到底還是動了些許心思。若是將小當給領養了，是不是回頭就能讓小當給他們老兩口養老了？

哪曾想，這小心思才冒出一丟丟的小嫩芽，就被小當自顧自吃肉的做派給驚到了。瞧着那張跟棒梗，亦或者說跟賈張氏很相似的小臉，易忠海跟易大媽哪裏還敢領養小當，可別再養出另外一個棒梗才好。

小當可不管易忠海還有易大媽心裏是怎麼想的，基本兩三口便是一個熱氣騰騰的餃子下肚，沒一會兒功夫便狼吞虎咽般吃完了一大碗，也可算沒那麼飢餓了。

另一邊，就在小當被易大媽接回自家一道吃年夜飯沒多久，秦淮茹就悠悠地恢復了意識。只是頭疼腳疼肚子更是咕咕叫個不停，努力掙扎了許久才踉踉蹌蹌地站起身。

秦淮茹正想着勉強對付一口，不至於胃燒得厲害，便發現小廚房裏本就所剩不多的吃食，竟被一掃而光，連渣都沒剩下，不由地悲上心頭，怨恨隔壁的白玉築，恨後院的何雨柱……

偏偏這時候，傳來棒梗的嚷嚷聲：「媽，我要吃餃子！白面的大肉餃子！你趕緊做！」

「家裏哪裏還有錢給你買白麵包餃子？」捂着肚子的秦淮茹將圍裙往一旁的桌子上一丟，瘸着左腳進了裏屋，「棒梗，我之前不是讓你帶着小當跟槐花去後院，你怎麼……」

秦淮茹不提還好，已經趴回小木床上的棒梗瞬間委屈上了：「媽，那何雨柱見着是我，直接就把我給轟了出來。你快給我看看，我那裏是不是壞了……」

秦淮茹這才注意到自家寶貝兒子的棉褲，好似隱隱透着血絲，也顧不上旁的，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掀開棉褲，卻引來棒梗哇哇大叫。

聽到棒梗的叫嚷聲，原本躲進被窩裏瑟瑟發抖的賈張氏可算來了精神，直接破口大罵道：「你個喪門星，笨手笨腳的，不知道小心着點兒。看把我大金孫兒給弄疼的。」

很顯然，棒梗屁股上還沒完全結痂的傷口又一次開裂了。

「媽，您看是不是把棒梗送去醫院？這傷口……」jj.br>

也不等秦淮茹將話說完，賈張氏已經直接打斷怒道：「送醫院？行啊，你個當媽的還不趕緊的？！」

「我……」秦淮茹自己還受了不輕的傷，連站立都困難，哪裏還有力氣背棒梗去醫院。至於看病需要錢什麼的，秦淮茹怯怯地看向賈張氏。

賈張氏的臉色當即越發陰沉，那雙倒三角眼冰冷地看向秦淮茹，下一秒毫無意外地傳來了賈張氏極有特色的哭天喊地聲：「夭壽喲，哪有當媽的年三十大晚上的把親兒子送醫院的？老婆子沒法活了喲~~」

「真晦氣！大過年的也不讓人安生！」距離老賈家最近的白家，白明珠聽到賈張氏無比熟悉的哭鬧聲后，鄙夷地唾棄道。末了，還不忘看一眼自家大哥白玉築。

白玉築臉色一僵，過了好一會兒才長嘆了一口氣：「明珠，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管老賈家那邊的事了。你沒見易大爺都不管嘛。」

「大哥，你也別怨我。反正翻過了年，等嫂子進了門，我才懶得管你那些個倒灶事兒！」

等到小當跟小槐花，各自吃飽了肚子，回到老賈家，秦淮茹已經咬着牙給棒梗上好了葯。

至於有沒效果，暫且不得而知，反正趴在小木床上的棒梗已經疼暈了過去，賈張氏也因為「保住」了自己的棺材本，借口頭疼，可算不再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