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雞蛋羹

何雨柱睡的很香，連個夢都沒做，就這麼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只是醒來后，就有點懵圈。無他，眼前懸浮在半空的那塊幾近透明的顯示屏上，紅彤彤的一片提示信息，全是損失。

一眼望不到頭。

何雨柱瞬間怒了，不帶這麼欺負人滴！

怎麼著，那三立方的空間還裝不下一百顆大白菜了？！欺負你傻爺初中勉強畢業，沒什麼文化還是怎麼著？

【系統】……

沉默了半晌的系統冷不丁吐出了一顆大白菜，半人多高的巨型大白菜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何雨柱身上。何雨柱躲閃不及，被大白菜砸回到了床上。

好傢夥！黃膽水都要被砸出來了。

何雨柱嚇了一大跳，回過神后掙扎着起身，乘着他爹此刻沒在屋子裏，趕緊將這顆少說也有二三十斤重的巨型大白菜，往床底下塞。

嘴裏更是忍不住碎碎道：你丫的是故意的吧。

系統並沒有搭理何雨柱，不過好歹還是將損失的那些大白菜還給了何雨柱。而之後的大半個小時裏，何雨柱被迫整理物品空間。

巨型大白菜什麼的，暫且沒法拿出來，只能存放在物品空間裏。至於其他東西，除了那150斤煤以外，並沒有占太大的空間。尤其那三板90個雞蛋，比那鵪鶉蛋大不了多少。

聽着系統那意思，這是一種叫蘆丁雞的小雞仔下的蛋。因為所下的蛋，富含可以降血壓的成分「蘆丁」，故而得名。

何雨柱才不管是真是假，已經愉快地決定，一會兒就蒸上雞蛋羹，嘗嘗味道先。

「臭小子，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沒起？」

就在何雨柱捅開爐子，嫻熟地將十幾個蘆丁雞蛋打發，準備蒸雞蛋羹時，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何大清的聲音。

隨後厚重的門帘被人掀開，何大清頂着寒氣進了屋。

「爹，你這一大早去哪兒了？」睡在隔間的何雨水聽到動靜，頂着一頭凌亂的頭髮，蹦跳着跑了出來。才六七歲的小妮子，卻愛美得很。

這不，直接撲到何大清的懷裏，舉着大紅色的頭繩，以及斷了兩根木齒的梳子道：「爹，快給我梳梳~」

「讓你傻哥給你梳！」何大清不是很情願，可到底架不住小閨女的死纏爛打，接過了梳子，躡手躡腳地梳了起來。

父子倆很有默契，誰也沒提昨晚的事。何雨柱更是乘着何大清忙着給小閨女梳頭髮，偷偷掰了一片巨型大白菜葉子，就着小廚房裏前一晚提前備下的清水，簡單清洗后，手腳利索地切成了細絲。

沒一會兒功夫，小廚房裏便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雞蛋羹香，此外還混合著大白菜特有的一股清香。

哪怕關着窗戶，這兩股誘人香味還是透過窗縫，漸漸瀰漫開了。

何家住在四合院的中院，正北的兩間屋子。距離最近的，除了還不是一大爺，但已是六級鉗工的易忠海外，便是老賈家。

老賈這會兒還活着，紅星軋鋼廠三級鉗工。只可惜身子不太好，前不久剛剛辦理了病退。比何雨柱大了兩歲，已經年滿十八的賈東旭接了老賈的班，成了軋鋼廠一名學徒工。

因為同在一個大院裏住着，賈東旭拜了易忠海為師父。

已經起身，正在準備早餐的賈張氏很快便聞到了這股子誘人香味，忍不住將鍋碗瓢盆敲地乒乓亂響，嘴裏更是碎碎罵道：「這挨千刀的，一大清早就吃雞蛋羹，也不知道拿點過來，讓我們家嘗嘗！噎死了才好！」

按說賈家條件並不差，畢竟老賈沒病退前，也是三級鉗工，每月基本工資四八。再加上賈張氏在街道上接點糊紙盒的零活，多少也能貼補些家用。

哪怕現在老賈每月都需要看病吃藥，因為是病退，也還是能拿到二十多塊的退休金。若再算上賈東旭那十八學徒工工資，斷然不至於吃不起雞蛋羹。

賈張氏這般，無非是捨不得自己掏錢，眼紅罷了。

當然，賈張氏也只敢關起門來，壓低了嗓門，碎碎罵上幾句。可不敢直接衝到何家那邊，撒潑耍賴。畢竟，何大清這個四合院二大爺，也不是吃素的。

「行了！一天天的，只知道在家瞎叨叨，家裏是短了你吃雞蛋了還咋滴？」老賈本就胸口堵得慌，這話音還沒落下，便又是好一通咳嗽，本就蠟黃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當家的，我，我這不是……」賈張氏見自家男人動了氣，趕忙上前幫着老賈順氣，哪裏還敢繼續作妖。

一旁的賈東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開口道：「媽，不就是雞蛋羹嘛，咱也蒸上！」

聽到寶貝兒子這般說，賈張氏哪怕再肉痛，也只能咬着牙打開炕櫃，從裏頭拿出兩個也不曉得買了多久的雞蛋。

毫無意外，其中一個不僅散了黃，甚至還散發出了臭味。

這下，賈張氏更肉痛了，心裏對大清早便吃雞蛋羹的老何家，甭提多恨了。

反觀何家這邊，何雨柱的心情卻很是不錯。這份好心情，可不僅僅只是用蘆丁雞蛋所蒸的雞蛋羹，以及巨型大白菜炒的白菜絲，異常的美味，得到了親爹跟妹妹的一致好評。

主要麼，還是因為何大清真的選擇了留在四九城，沒有跟白寡婦私奔去保定。

其實，何雨柱骨子裏一直都挺自卑的。不僅僅是因為是個伺候人的廚子，主要還是因為何大清，當年不管不顧的遺棄他跟妹妹何雨水。

這道傷痕，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心口，從沒消失過。

何雨柱暗自長呼了口氣，隨後利索地收拾好了碗筷，將門虛掩上后，拉上何雨水，跟在何大清後面出了四合院。

父子倆將何雨水送到離四合院並不算太遠的紅星小學，便直奔紅星軋鋼廠。

只是誰也沒想着到，就在何家父子三個離開四合院沒多久，一個身影悄悄地掀開了厚實的門帘子，推開房門后直接溜了進去。

沒過多久，屋子裏便傳來了一聲凄慘的尖叫聲，劃破天際。

「啊~~~啊~~~」

「出，出什麼事兒了？」一大媽率先從房子跑了出來，捂着砰砰亂跳的心臟，四下環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