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於凝雨
拿着藥包一路小跑到山谷外，李荒正要進谷之時，忽然察覺到山谷內有動靜傳來，待到李荒跑進去時，只見大黃嗚嗚的喊叫着亂跑，那先前躺在床上的女子此時手中握着一把很漂亮的銀色長劍追在大黃身後。
「你這畜生莫跑！」
「慢着！你幹嘛對我的牛下死手？」
李荒見到這一幕當即衝到大黃身前，一掌將女子手中長劍震掉在地，看着女子的臉，李荒攥緊雙拳警惕對方，叫女子一雙若水般的眼瞳微微一皺，死死盯着李荒的臉半晌，低頭看了看自己襤褸的衣裳。
「是你把我衣服脫了？」
「我是為了救你，你昨晚燒的嚴重，不把你衣服脫了你會燒死？」
「那也用不着你救，小混蛋，誰讓你看我身子的？」
女子咬緊銀牙攥緊長劍，剛要動手，忽然面露痛苦之色吐出一口鮮血在地，跌跌撞撞倒在地上，自其懷中滑落出一本古經掉落在地，看的李荒眨了眨眼睛，從發簪中拿出藥包錯開身走到女子身後不遠處的小鐵鍋邊。
「你傷還沒好，回去休息吧？」
「我要殺了你，你看了我的身子，我……」
「我們或許是親戚，我或許是你家人的孩子，看了就看了，又吃不了虧！」
李荒將藥包裏面的葯倒進鐵鍋中開始熬煮，引得女子回頭看向李荒，美目中閃過一抹不解。
「你叫什麼？」
「李荒！」
「滿嘴謊話，我姓於，怎麼可能……」
「我娘也姓於，不過她變成仙女飛走了，你叫於什麼？」
李荒回頭看着女子，見後者不過外披着一身單薄的衣衫，他忍不住出手照顧的想法走到女子面前，叫後者皺眉往一邊躲了躲。
「別靠近我，你身上味道真多！」
「你和我娘一樣，你們家一定是個很有錢的家族吧？我聽人說有錢的大家族子弟出恭的地方都是香的？」
李荒往後退了兩步，看着女子掙扎着一下一下爬起來，他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看女子，叫後者黑着臉死死盯着李荒半晌，見李荒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她咬了咬牙，呼吸微微有些虛弱。
「這是我娘坐的小凳子，她現在走了，你坐吧？」
「謝謝，你娘叫什麼？」
女子皺眉看着李荒，坐在那小木墩上后，李荒拿着一根乾淨樹枝攪了攪鍋裏面的藥草。
「我娘叫於凝雲，我看你肚兜上的花紋和我娘手帕上的花紋一樣，你們兩個是一家人吧？」
李荒忍不住拿出自己撿到的手帕遞給女子，叫後者接過手帕愣住，睜大美目看着李荒，見後者正在給小火堆添柴加火，女子一時滿臉的錯愕和震驚。
「你……你是於凝雲的孩子？她生孩子了？」
「額……你幹嘛這麼意外？女人生孩子多正常了？」
李荒摸了摸頭，叫女子滿臉複雜站起身來，獃獃看着手中的手帕，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給自己熬藥的李荒，她忍不住後退兩步，指着李荒滿臉的複雜。
「那你爹是誰？」
「我沒爹啊！」
「那你娘跟誰生的你？」
「不知道啊，娘親從不讓我問這個，一問就打我板子，你知道嗎？」
李荒滿臉好奇看着女子，叫後者滿臉複雜站在原地懵了許久，半晌后，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件事情的事實，忍不住坐在小木墩上打量着李荒。
「我只知道於凝雲在大荒，沒想到……你娘可曾跟你說過她家裏人？」
「沒，娘親說自己沒有家人！」
「放屁！怎麼沒家人，她還有個妹妹呢！」
「不會是你吧？」
李荒忍不住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的女子道，叫後者咬了咬嘴唇，繼而和李荒對視在一起，忍不住指了指自己那張臉。
「你看不出來嗎？」
「就是因為看你長得像我娘我才救你的，沒想到你是我娘的妹妹啊？那你叫什麼名字？」
李荒眼中閃過激動之色往前走了一步，引得女子滿臉發懵往後退了一步，看着眼前李荒這麼大的外甥，她張了張嘴，一時難以接受，李荒卻是滿臉激動的看着女子，摸着頭不知該怎麼稱呼對方。
「我是叫你姨娘吧？」
「額……你等等，你真是我姐姐的孩子？」
「啊，是啊，我娘叫於凝雲，我是她親生的兒子！」
李荒滿臉認真看着女子，叫後者扶額背過身去，時而回頭偷看一眼李荒，引得李荒顧不得燙手，把熬好葯的鐵鍋拿在手中就往一旁的瓷碗裏面倒去，驚得女子驚呼一聲。
「哎，別燙着你！」
「沒事，姨娘莫怕，我從小就皮實，燙不到我的！」
李荒擺了擺手，將瓷碗用乾淨的棉布托着遞給女子去，叫後者連忙伸手接過瓷碗，坐在小木墩上打量着眼前的李荒，見後者一雙眼睛生的和於凝雲那般的雙眼皮，瑞鳳眼，眉目間時有一抹秀氣閃過，着實讓女子心情複雜。
「我叫於凝雨，是你娘的妹妹，我姐走了為什麼不帶上你啊？」
「不知道，許是覺得帶上我丟人吧？」
李荒摸了摸頭，叫於凝雨頗為不解看了李荒一眼，輕抿一口葯湯。
「為何這麼覺得？」
「我娘經常罵我是個廢物還罵我鼠目寸光，反正我這輩子聽到罵人的詞都是從我娘那聽來的，她……她許是覺得我太笨太蠢才不願帶我走的吧？」
李荒蹲在地上低着頭，眉目間一抹委屈閃過，叫一旁喝湯的於凝雨頓時面露感同身受的表情，伸手拍了拍李荒的肩膀。
「你別傷心，我姐幾百年來一直都是這個臭脾氣，姨娘我就是被她從小罵到大的！」
「啊！幾百年？我娘都幾百歲了？」
李荒頓時睜大眼睛看着於凝雲去，叫後者眨了眨那若水的美目。
「我都三百六十七歲了，你娘比我早出生十年，那不就是……」
「我娘說自己才二十三歲！」
「噗……咳咳咳……她放屁，她要二十三歲我豈不就是十三歲的小丫頭了？」
於凝雨直接一口葯湯吐在了李荒臉上面露氣憤之色，叫李荒默默的摸了把臉，此時大黃叼着地上掉落的那本古經走了過來，輕輕放在李荒身邊，繼而又害怕的看了於凝雨一眼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