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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洗完澡穿着粉紅色的維秘內衣貼過來,盤起發的頭耷拉在他肩膀上:「慶兒,肚子餓餓。」「親愛的,快去點餐吧。」日慶吻了一口,繼續讀信------「我剛走就上門的警察,是他們派來監督我的間諜。直到你們的副院長和你決裂,你們的院長宣佈取消了你的諾貝爾獎、取消了你心理戰組成員的資格,你老婆小蓓、兒子黎元洪也宣佈跟你脫離關係。我才明白確定,你現在不可能加入地球人類那三個組了,也不是我們的敵人了,我決定給你寫這封信,我喜歡你,不想失去你這位朋友,見信后速啟程,勿逗留,為躲開跟蹤和追殺,切記要走水路,坐雙桅船到恆河萬佛寺再聚,有要事相商。」

今天剛好是第11天,黎日慶修鍊厚黑經三重功夫的11天,總算大功告成,雖然人都快整瘋掉了,但這就是人類探索者的宿命,為最多的人謀求最大的利益快樂,自己長久快樂!也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第三種人生生活。一生三世,皇帝也不過如此。

填飽肚子,黎日慶訂好兩張去印度的船票,正準備退房,「叮咚、叮咚……」他湊近「貓眼」一窺,自語:「咦,一女五男?」打開門讓進來落座,女的好像見過,「你是阿加莎探長!」日慶認出來了,「是的。你好,黎隊長,幾日不見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柯藍.道爾,這位是福爾摩斯,這位是波洛。」她左手盤緊有點松垮的金髮,右手掌向上轉指右邊,繼續介紹:「這位穿唐裝的是狄仁傑,這位着宋服的是宋慈。」「啊……各位幸會……蘭兒,快,沖四杯咖啡、沏兩蓋碗茶。」這時,福爾摩斯鷹一樣的眼睛掃視着黎日慶的肘、袖口、膝蓋、腳。「今天天氣晴起來了,讀光伏全息寬屏新聞,中國男足終於進入世界盃八強了,下場1/4決賽對美國。」黎日慶找話題打破尷尬,「喔,是嗎?這是中國隊第一次進八強吧?進步大啊,祝賀祝賀!」波洛摸着上翹的山羊鬍子,搭理回應,「黎隊長真熱愛足球?」「真愛,從未改變的熱愛!」……

客廳氣氛不算融洽,日慶只得和波洛侃聊着,繼續分析世界盃八強對陣形勢、預測輸贏……一會,羅蘭端上咖啡、茶、麗江鮮花餅,柯藍.道爾起身進洗手間,「內外夾弓大立腕」七步標準洗手,回座端起一杯咖啡,捻了一塊餅,他好像對這塊餅特別感興趣,羅蘭急忙轉身從宋慈身邊掠過,快步進了卧室,宋慈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他嗅了嗅,順手遞了杯茶給正在把弄美髯的狄仁傑。

阿加莎打破僵局道:「直說吧,我們幾個是地球國民護衛隊諜報組派來的,來土耳其偵破東方列車謀殺案、流川楓無彈頭案、高俅冰屋案……」這會,羅蘭拿着兩杯加冰可樂,抬起左手先嘗了一口,順手遞給她的慶兒,他喝口直咂吧嘴:「冰塊太多了。」她又嘗了口,轉身拿罐可樂打開,先舔了舔冒出來的氣泡,雙唇包着罐眼喝了口,「這常溫的,加點。」說著,她往日慶手中的杯里倒了點,又吮吸吮吸沾滿可樂的手指。她放下可樂杯在酒櫃桌上,優雅地走進洗手間。福爾摩斯和五個同事眼神交匯,阿加莎會意,她貼近黎日慶低語:「請您過來一下。」他放下可樂杯在點心桌上,起身跟着她走到那個他和蘭兒昨晚呆過的飄窗旁。他出神地盯着金髮碧眼的阿加莎,腦海里浮現出芭比娃娃,他咽了下口水,「羅蘭是人馬座星際軍團的間諜,她要殺你,剛才說那三件案子都跟她有關。」他,一陣吃驚地傻望着阿加莎。「你們在聊什麼?」羅蘭端起酒櫃桌上的可樂杯湊過來,把點心桌上的那杯可樂遞給她的慶兒,阿加莎馬上回座喝口咖啡,她和他碰了一下杯,喝了口已融化的冰可樂,他「咕咚咕咚」一飲而盡。過了幾分鐘,六位客人起身告辭,他倆送客關門,迫不及待地黏在一起,12分鐘后,她流血了,鼻孔、眼睛、耳朵里出血,幾秒后斷了氣,她臉上還掛着幸福、滿足、驚愕、迷惑、不舍,他立馬報警,幾分鐘后,警察闖進8801房,那六位偵探隨後趕到現場…………

翌日,黎日慶按雪中獵人所說,坐船準備去恆河……半途在克里米亞碼頭,一位黑亮長發、東方面孔、皮膚光滑的女客上了船,他注意到她擁有黃金比例曲線的完美身材。駛近一處小島,水手把那艘雙桅船在深水裏拋下錨,黎日慶、女客和水手上岸來到熱鬧的人群當中。他們帶來伴手禮,樣子也和氣,人群給了他們幾個座位,這是當地酋長大喜的日子。人群中,一個頭髮像獅鬃的男人猛地站起來,他又高又壯,像「泰山」,每走一步,都擔心會地動山搖,他抱着雙臂,盯着女客人。直到紅日入海,星辰閃動,他才回到船上去。他一走,日慶就拉着女客的手,圍着篝火堆加入到群舞中。人們又唱又笑,即使他們踏錯了舞步也並不在乎。沒多久,大家就丟下他倆------菜籽開花、各自回家,水手也摸到酒吧找「小姐」去了。黎日慶和女客逛到一家居酒屋,歡騰的聲音還沒靜下來,他倆躬身進去,門檐對他倆而言矮了點。他點了幾個黑瓶藍莓酒,瓶子裏的東西喝下去,很快就讓他們快樂。黎日慶喝得熱血沸騰,整個身子飄飄然,似濺到懸崖上的浪花。日慶把酒倒滿,倆人邊碰杯邊自報家門:「我是中國的黎日慶。」「我是日本的小野洋子。」這時,居酒屋老闆放起了披頭士樂隊的《let?it?be》……她無言地坐在屋角,大瞪着眼,突然有點畏懼------那個頭髮跟獅鬃一樣的人,直盯着她。

沒多久,幾個人帶着一捆捆的貨物進來,把這些貨物堆在黎日慶面前,都是這島上所沒有的東西,還有許多他從沒見過的怪東西。「獅鬃」比着手勢告訴他,這些東西全算他的了。當時日慶就想,他這麼慷慨,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可是接着他又比劃手勢,要小野洋子上他的船,跟他一塊兒走。黎日慶民族的血性一下就在他的血管里燃燒,拔出光伏手槍,要把「獅鬃」打爆。可酒精奪走他胳膊上的力氣,「獅鬃」鎖住他的手腕,抓住他的脖子,就這樣,把他的頭朝牆上撞。他被撞得眼冒金星,象剛出生的崽兒,兩腿怎麼也站不住。「獅鬃」把小野洋子拖向門口,她尖叫着,伸手亂抓屋裏的東西,東西倒了一地。他用那雙大胳膊把她抱起來,她就扯他的「獅鬃」毛,他反而哈哈大笑,笑得跟***的雄海獅一樣,她回眸一直看着他,什麼也沒說,又好像表達了許多。

日慶爬到海灘上叫船上的人出來幫忙,可是他們都畏縮了。獅鬃那伙人見他搬救兵,更加發火,就用槳暴打黎日慶的頭,一直打得他臉陷進沙子裏不動了才住手。他們扯起帆,唱着歌《let?it?be》,狂浪着揚長而去,小野洋子回眸一直看着他,什麼也沒說,又好像表達了許多。

一個小時后,日慶從沙灘上站起來,一聲沒吭,把魚同油裝上皮舟,向東劃去。他一直比劃着,搜索那個頭髮象獅鬃毛的人,人們總是指着東邊。他劃過盪海、穿過風暴,來到所羅門群島,那有兩隻雙桅船,不過都不是他要找的那隻。接着,他就再往東走,世界也變得越來越大,可是都沒有那隻船的消息。

他到了一個岩島,那兒有許多人在山裏掘了幾個大洞,那兒也有一隻雙桅船,不過,不是他要找的那隻,那些人正在把他們掘出來的石頭運上船。日慶被他們逮着,他們給他吃,逼他幹活。等到船載滿了,船長就把工錢給黎日慶,讓他走。他問船長要到哪兒去,他指向印度方向。黎日慶做了個手勢,表示願意跟他一塊兒走,他點頭同意了,因為船上缺人,他就讓日慶在船上幫忙幹活。他學習他們的語言,幫他們拉錨索,在狂風大作時去捲起滿帆,輪班掌舵。

幾天後,他們望到了陸地,船穿過海峽,駛向港口。他想,這裏的雙桅船也許少,那就好找了。可沿着碼頭一連幾公里路,都停着這種船,靠得緊緊的,像一群群小魚擠在一塊。他走到這些船上去打聽那個頭髮象獅鬃毛的人時,船上的人都笑起來,他們用千奇百怪的語言來回答他,他們來自五湖四海。

他上岸走進市區,瞧着每一個路人的臉,可人多得像游到淺灘上的密密麻麻的魚,喧嘩聲聒噪得耳朵也快聾了,那種亂鬨哄的情景,搞得他頭昏腦漲。他就這樣向前走着,走過了陽光燦爛、印度歌聲回蕩的地方,穿過了堆滿了莊稼的田野,走進了大大的城市------那裏有很多人活着,滿口假話,只想着錢錢、黑着心腸……這時候,院長查爾斯.哈奈爾帶領的遠徙隊伍踏過秦五尺道,終於勝利抵達崇山峻岭的千年古鎮、黎日慶家鄉筠連。幾日後,福爾摩斯趕來古鎮,化妝成一個「小姐」,趁夜悄悄溜進了院長寢室,只有月亮看見、風聽見,隱約耳語吹進黑夜風裏:「他不知我是你派去暗中協助他的……兩人的可樂杯……列車案是嫁禍......他脅迫高俅用礦鹽子彈頭射死流川楓,礦鹽遇水遇熱就化掉了,哪還有子彈頭......他叫人把高俅調整住冰屋,柴堆得多,火生得太旺,高俅是狗攆摩托------不懂科學,睡着后,冰屋內溫度高,冰做的牆被烤化了,活活凍死的,事後他拿着她的香水到現場噴洒了一遍......」

那次小野洋子在海上的回眸,他始終歷歷在目。多次夢中,在迷濛的夜色里,她的影子常常在幽靜的小徑上徘徊,引得他穿過滿是白露的田野去追她,她回望的眼睛,似黑洞,流露出默默相許的情意,唯有小野洋子才有這樣的味道……

他一路流浪,走過了千百個市鎮村莊,幾乎走遍了印度大陸。有的人很和氣,給他東西吃,有的人笑他,有的人罵他,「這世界就是由「有的人」組成的。」他心裏這麼想。他咬緊牙關,一言不發,走在異鄉的路上,看着異鄉的景色。他依舊打聽不到她或「獅鬃」的消息,直到他如約趕赴位於恆河岸邊、門口有棵千年菩提樹的萬佛寺,去見雪中獵人,才有了一點兒音信,在那裏聽到了一點海上浪人「獅鬃」的傳聞,才知道他是個捕海豹的,正在海上航行。黎日慶先登記入住在寺里的玄奘堂,8801房,單間400元/天,nft幣。當晚,沒在房間淋浴,他衝進恆河裏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流浪多天,渾身酸臭。雖是一個人,但並不感到孤獨,有時在洶湧人群中,他反而有孤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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