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我是對她有意思。”
顧霄澤對上季初棠的視線，桌椅下還有一下一下似威脅般的拍擊聲。
他咽了咽唾沫。
慫了。
“那就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季初棠輕笑，並不饒他，“誰說你是好男？沒看出來。”
“是啊，看不來啊霄哥。”
“將你手機里的小電影先刪了再標榜好男吧。”
“先傳給我再刪。”
班上的男生紛紛起鬨。
顧霄澤笑罵，“去你媽的小電影，老子手機里沒有。”
上課鈴聲在此時響起，季初棠收住笑，“好了，事情講完了，大家認真上課吧。”
季初棠大步走回座位。
顧霄澤這邊卻還未消停，他的視線剛從季初棠身上收回來，就發現余梓萌正用嫌棄的眼神看着顧霄澤。
顧霄澤哪能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啥，氣道，“都說了，老子手機里沒有。”
余梓萌不信，“顧霄澤，你眼睛髒了。”
她的視線落在顧霄澤裝着手機的褲兜處，“你的手也臟。”
顧霄澤，“......”
顧霄澤在余梓萌的嫌棄的視線下，心裏一惱，伸手就抓住余梓萌放在身側的手。
他嘴角勾唇笑着，眼神戲謔，“老子手現在還握住你的手，是不是你的手也髒了？”
男生天生寬大的手掌，將女生柔若無骨的小手完全握住。
當皮膚細膩的觸感傳入大腦，顧霄澤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手心似握着烙鐵一般，滾燙。
他連忙收回手。
再不敢看余梓萌一眼，正經危坐。
余梓萌在顧霄澤的手收回去之後都還在發懵。
剛剛手被包裹，她的手背被貼上來的手心燙得連心尖都顫了一瞬，一時間連呼吸的空氣都似被奪走。
直到那隻手放開了她的手，手背的滾燙消失，她的空氣才重新回到她的鼻腔。
她默默地將身側的手抬起，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按着桌面的試卷，佯裝刷題。
季初棠剛回到座位，耳邊便響起了熟悉的低磁嗓音。
“我呢？”
季初棠側頭看着遲宴北說，“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們倆排一個長槍對打。”
“哦。”遲宴北哦了一聲，繼續說，“那不該是我倆單獨一組嗎？”
“是啊。”季初棠問，“有意見？”
遲宴北漆黑的瞳孔盛滿頭頂白熾的燈光，與他眼裏的笑意一起，像星光一般沉入眼底。
季初棠聽見他懶懶的聲音傳至耳畔。
“挺好，沒意見。”
*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季初棠拿着已經印好的歌詞本打算出教室組織第一組的同學。
起身見遲宴北正盯着她，微頓，“遲宴北，今天第一天沒你的事，你可以先走。”
遲宴北和她一樣，刷題做作業都很快，平日一般只上一節自習課就走了。偶爾上兩節也是為了等顧霄澤。
“嗯。”遲宴北聽見季初棠的話，淡聲應了。
季初棠再未說什麼，走出了教室。
季初棠的安排很合理貼心，晚上的排練也很順利。
很快第三節晚自習的下課鈴聲就響起。
“今天就到這裏，我們明天繼續吧。”
季初棠沒耽擱大家回宿舍回家休息的時間，鈴聲一響起就說了散場。
余梓萌家裏人每天都會來接她放學，與季初棠打了聲招呼就出了舞蹈室。
其他人也陸續走出，顧霄澤走近季初棠。
“棠姐，走吧，我倆順路。”
“嗯。”
季初棠刻意落在最後，將舞蹈室的窗戶關掉，再關了燈，鎖門。
剛轉身，就聽見顧霄澤激動的聲音。
“哎喲，宴哥為了和我一起走，竟然等兩節課。”
季初棠抬眸，看見遲宴北正靠着牆站在樓道轉角處。
聽見顧霄澤的話，他收起手機，站直身體，側身避過顧霄澤想勾上他脖子的手。
他似有感應似的，季初棠剛看見他，他也將視線投了過來。
眸子黑沉沉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問季初棠，“一起走？”
“好。”季初棠應。
*
顧霄澤到家，洗漱完打算找遲宴北打遊戲時才突然意識到一個事。
遲宴北今天對季初棠，好像不一樣了。
早上讓他幫忙買奶茶，中午上學，買水的時候又給季初棠帶了奶茶。
還專門在那等着收銀員熱。
不正常。
他和遲宴北打小就認識，他從未見過遲宴北對哪個同齡人這樣上心過。
想到這裏，顧霄澤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找遲宴北好好聊聊了。
他沒有像平日一般微信叫遲宴北打遊戲，他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遲宴北才接起。
“不是打遊戲？你打電話做什麼？”
“宴哥，你今天不正常。”
電話另一端的遲宴北剛洗過澡，單手拿着手機接顧霄澤的電話，另一隻手還拿着毛巾擦頭。
聽見顧霄澤斬釘截鐵的肯定句，遲宴北擦頭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輕笑應聲，“昂，怎麼？”
“！！！”
“你這就承認了？？”
遲宴北哼笑，“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我是對她有意思。”
“！！！”
顧霄澤震驚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以前他們談論女生時，遲宴北可是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的。
“沒事就掛了，一會還打遊戲嗎？”遲宴北沒有心思打着電話聽顧霄澤的呼吸聲。
“那打遊戲語音說。”顧霄澤還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呢。
怎麼會突然就有意思了呢，上周不還說他想太多嗎？
“嗯。”遲宴北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遲宴北住的主卧與季初棠是一個朝向。
不過遲宴北打算換個卧室住。
二樓次卧的窗戶，才能正對着季初棠那邊的小花園。
小花園連着的是季初棠的房間。
遲宴北掛了顧霄澤電話，拿了自己明日要穿的衣物，走進次卧。
他將衣物放在床上，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一眼就看見穿着奶白色弔帶睡衣的季初棠，正蜷着腿，窩在小花園的涼椅上玩手機。
“嘖。”
遲宴北嘖了一聲，轉身去拿被他仍在床上的手機，給季初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