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白月光替身的逆襲(4)
薛阮躺在病床上,乖乖任沈燁把一些儀器的貼片往她腦袋上貼。
半小時后,沈燁走出病房。
病房門口散落一地煙頭,陸祁言一臉煩躁,一見沈翊出來就立馬問道:「阿燁,這女人到底什麼情況?」
「應該是那種洗腦藥物不夠完善,」沈翊道,「她的記憶並沒有被完全清除,但好在她雖然對某些事物還有印象,卻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至於她剛才為為什麼叫我老公……應該是那個新型***的副作用,導致她記憶混亂,把之前看過的某些電視劇情節給代入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陸祁言就來氣。
頂着自己心愛女人的臉管自己最好的兄弟叫老公,這叫個什麼事兒。
雖然知道沈燁不可能對這個陳柔有什麼想法,但陸祁言看了他一眼,心裏還是難免不舒服。
「我剛才給她打了一針安神鎮定的葯,」沈翊對陸祁言道,「我已經把事情都告訴她了,你要現在進去嗎?」
「嗯。」聽到病房裏的人已經恢復正常,陸祁言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恢復了昔日的高冷,應了一聲。
這次陸祁言沒有讓沈燁跟着進病房,是自己一個人進來的。
他一進門,就看見病床上的女孩往後一縮,小臉煞白的,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搞什麼,他看上去很可怕嗎?
看見沈燁就一個勁兒往他懷裏鑽,看見他就直往後退??
陸祁言深吸口氣,壓下心底那股煩躁,邁着長腿走到病床前。
「……沈醫生說,他只是我的醫生,我是和你在一起的。」
女孩有些遲疑地開口,「他還說,我因為出了場小車禍失憶了,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想起自己剛才又是被撞出鼻血又是被趕出門,陸祁言語氣冷冷道。
「對不起,我剛剛腦袋很痛,都不記得了,」女孩吸了吸鼻子,似乎是鼓起勇氣,試探性地去拉陸祁言的手,「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病房裏冷氣開的足,女孩的手有些涼。
冷不丁被牽住手,對方的手指在他掌心勾了勾。陌生而柔軟的觸感傳來,陸祁言忽然身體一僵。
——怎麼回事。
要說淼淼去世這一年半,他陸祁言也不是沒碰過女人。
男人嘛,應酬什麼的在所難免。尤其是他這樣的家世背景身材容貌,每次去那種娛樂會所,就會有一堆女人變着法兒地找機會投懷送抱。
雖然他不屑跟那種女人上床,但用她們的手和嘴解決一下生理需求也很正常。
可現在,就只是被眼前的女人指尖圈了圈掌心,他的身體就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像是心頭被什麼東西勾了一下似的。
陸祁言皺眉,一定是因為這張臉長得太像淼淼了,他才會心猿意馬。不然他怎麼會對一個山溝里長大的女人有感覺?
陸祁言冷冷開口:「還從來沒有我的女人,敢當著我的面管別人叫老公,還說我丑。」
嘖,狗渣男還挺記仇。
薛阮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當著他的面管別人叫聲老公,他就受不了了。
那在原劇情里,陸祁言可是當著剛出獄的原主的面和別的女人上床,他怎麼不想想原主怎麼受得了。
「……對不起嘛,是我剛剛認錯人了。」
在心裏一邊罵著,卻一點都不妨礙薛阮咬咬嘴唇,撒嬌似的搖了搖陸祁言的手,又往前湊近一些。
「你一點都不醜,是你剛剛鼻子流血了,我有點害怕。」
「血跡現在還有,我幫你擦乾淨好不好?」
說完,薛阮也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濕巾。兩隻手指捏住一角,抬頭替眼前的男人輕輕擦拭起來。
雖然薛阮剛才說陸祁言是個醜男人,但是陸祁言作為本世界的男主,又怎麼可能真的長得丑。
身材高大挺拔,五官英俊深邃。一身高級定製的手工西裝,渾身散發著屬於上位者的威壓,氣質非凡。
薛阮作為專業演員,那演技可不是蓋的。
那副隱隱心疼的表情,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是她牟足勁想把對方鼻子撞骨折。
陸祁言比薛阮要高出一個多頭,一低頭,就見面前的小女人替自己擦着臉。
伸長的脖頸白皙細長,神色專註而認真。小巧的鼻尖隱隱冒出汗,襯得未施粉黛的小臉更好看了。
才擦了沒幾下,陸祁言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還沒待薛阮反應過來,忽然臉色鐵青地一把將她推開。
「誰允許你隨便碰我的?!」
陸祁言的眼神狠戾,果然應了小系統的介紹,這霸總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主。
「啊?」薛阮茫然呆了呆,眼眶又紅起來,「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難道我不能碰阿言嗎?」
……阿言?
陸祁言身體一僵。
這個世界上只有淼淼會這樣稱呼他,為什麼這個女人一上來就這麼自然地這樣叫他?
陸祁言在綁架陳柔之前做過調查,說是這個陳柔內向自卑膽小懦弱,右耳有殘疾,說話還有些結巴。
所以平時話很少,在公司很不起眼,也沒交到什麼朋友。
可現在,他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看着是怯怯的,可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怎麼看怎麼勾人。
一定是沾了淼淼這張臉的光。
「不準叫我阿言,叫我陸總。」
陸祁言語氣冰冷,「你聽好,你雖然跟着我,但我們可不是什麼男女朋友的關係,你只是被我包養了而已。」
「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雖然你現在失憶了,但以後也要聽我的話,不然我隨時都可以讓你離開,明白嗎?」
啊呸!
薛阮在心裏罵。
人家原主辛辛苦苦考上名校進了名企,美好人生才剛要開始,被你這麼個狗東西抓來整容洗腦PUA,居然還好意思說她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要不是怕崩人設,按薛阮的脾氣早就倆大耳刮子招呼上去了。
「原來是這樣……」薛阮怔了怔,將自己手裏的濕巾收回來,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我會聽陸總您的話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女孩難掩失落的眼神,以及那份輕柔觸感的離開,陸祁言心裏也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但他眉頭一皺,很快就把這種亂七八糟的感覺甩開,面無表情對薛阮道:「今晚我要帶你去參加一場宴會,既然你已經沒事了,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