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喜提鐵襠功
青雲鎮，衙役府。
一眾捕頭，站立兩邊。
在眾人的中間，高台之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此人，乃是青雲鎮總捕頭薛尋。
薛尋如今已經是五十歲的高齡，兢兢業業，一步步，勤勤懇懇，踏踏實實，最終，靠着自己父親留給自己的家業，買通了縣太爺，這才坐上了總捕頭的職位。
不過，薛尋雖然是靠着鈔能力坐上了這個位置，但是為人卻是不錯。
對這些下屬，也是極為體貼。
“林北，你說什麼？鴛鴦樓的陰魂，被你殺了？”
薛尋瞪大眼睛，看向下方的林北，驚奇地問道。
“正是如此，頭兒，你若是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鴛鴦樓看看。那陰魂雙兒，已經化為了飛灰！”
林北拱手說道。
薛尋知道，在這種事情上，林北斷然不會開玩笑，當下，便是招呼了幾個從捕快，快馬加鞭，趕往了鴛鴦樓，想要一探究竟。
林北走入人群，安靜等候。
大夏的地方捕快，從官職上，可以分為總捕頭，正捕快，從捕快。
林北剛剛入職，時間不久，如今正式從捕快。
“嘿嘿，你小子，吹牛不打草稿啊！”
一道頗為戲謔的聲音傳來。
一個刀疤臉笑眯眯對着林北說道。
這是林北的同僚，正捕快劉元。
劉元在青雲鎮的捕快之中，算是一個老油條一般的存在。
相傳此人，早些年，也有些武道天賦，一早便是邁入了九品武者境界。
但是，此人在二十五歲那一年，卻不知為何，家道中落。
家中的錢財，也是散去大半。
自此，已經成家的劉元，再也沒有能力購買吃食，打熬氣血，困在了九品武者後期，便再無半點寸進。
這些年，唯一的建樹，就是生了八個孩子。
讓劉元原本就有些貧寒的家庭，雪上加霜。
“劉哥，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我沒有吹牛！”
林北淡淡開口。
劉元之前和救了林北的大哥張志，頗為要好。
故此，林北入職之後，此人也是給了林北不少幫助。
二人私交也算是不錯。
“拉倒吧你！陰魂，歷來恐怖，哪怕就是同為九品的陰魂，遇到九品巔峰的武者，也是能夠靠着自己的手段碾壓。八品武生，倒是有幾分把握！”
“你小子，入八品了？”
劉元掃了林北一眼，眼神之中，滿是鄙視之色。
武夫的手段，較為低俗。
面對陰魂，修仙者等超然力量，天生就是匱乏。
若是高品武者，斬殺妖魔邪祟，倒是不在話下，可是林北明顯不在此列。
故此，劉元覺得林北年輕氣盛，喜歡說大話。
“呵呵，那咱們賭一賭如何？”
林北沉吟了片刻，隨後微微一笑，開口對着劉元說道。
“怎麼賭？”
劉元搓了搓手，有些期待。
“能夠成為捕快，想來劉哥也有自己的武學。若是一會兒，小五小六他們回來，鴛鴦樓的陰魂尚在，那我便將家傳的鐵布衫贈給你；若是你輸了，將家傳的武學給我。如何？”
林北開口解釋。
想要吃衙役這碗飯，最為重要的，便是會武。
但，正所謂窮文富武。
武學之路，想要打好基礎，家裏殷實的條件，那是必要因素。
真正如同西門相如這種大戶人家，則不屑成為衙役，當個捕快。
窮人，一是吃穿跟不上，二是缺少武學。
民間流傳的武學，可謂是稀少。
諸如青雲鎮這種大夏帝都青雲城外圍，武者雖然不少，但是都各自將自己的武學視若珍寶，輕易不會外傳。
諸如林北身懷的鐵布衫武學，若是有朝一日，願意將秘籍典當，少說能換一百兩。
劉元聽到林北的話，眼睛都直了。
“此話當真？”
劉元喘着粗氣。
“當真！”
林北點頭。
“好！賭了！”
劉元果斷點頭。
劉元被困在九品武者多年，除了家境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功法，難以支撐他邁入八品武生境界。
而劉元和張志交好，知道張志一身橫練鐵布衫，雖然沒有淬鍊筋骨，邁入八品的能力，但是實戰極強，一旦練成之後，刀槍不入，威力驚人。
這可比他的功法強太多了。
這如何不賭？
反正劉元覺得自己不會輸。
聽到林北和劉元二人打賭，旁邊的幾個同僚臉色古怪。
“噗嗤！”
劉元旁邊的王武憋着笑。
“你笑什麼？”
林北掃了一眼王武，有些疑惑。
“沒！我沒笑！”
王武急忙搖頭，一轉頭，看到了劉元正在沖他瘋狂使眼色。
“噗嗤！”
“噗嗤！”
……
衙役府眾多捕快，有些也開始綳不住了。
“你們……”
林北臉色一沉，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們沒笑！”
“對！我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無論多好笑，我們都不會笑！”
“除非忍不住！”
衙役府上的捕快你一言，我一語，轉眼間，也不知道誰開了一個頭，最終演變成了哄堂大笑。
林北：……
林北還想探個究竟，卻發現頭兒薛尋滿臉惋惜看向自己，眼神之中，似乎在說——
年輕人，你還太嫩了。
這個時候，之前出門的從捕快，小五和小六走入衙役府大廳。
“啟稟頭兒，那鴛鴦樓的雙兒，確實消失了。地上，只有陰灰。而根據老鴇所言，雙兒最後接待之人，正是咱們衙役府的林北！”
二人回稟說道。
說罷，還從一個面袋裏，抓出了一把陰灰。
所謂的陰灰，乃是陰魂被斬之後，化為的灰燼。
都特么成陰灰了，這陰魂自然是死了。
小五和小六彙報完了之後，整個衙役府安靜無比。
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了林北。
眼神之中，複雜的很。
敬畏，懷疑，震撼……
甚至還有嫉妒。
這種感覺極為奇怪，就好像一個平日裏一起讀書打遊戲的朋友，悶聲不吭，直接獲得了諾獎。
這巨大的差距震撼，讓所有人都覺得是不是在做夢。
“咳咳！張志眼光不錯，你這個義弟，有當年他的風範。”
“好啊！咱們衙役府，又出了一個能夠斬陰魂的武夫，再也不用這麼憋氣了！”
薛尋年歲大一些，率先反應過來，看向了林北，眼神之中滿是欣慰，沉吟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林北，今日起，轉為正捕快，月俸五錢銀子！”
在大夏，一斤等於十六兩，一兩等於十錢。
五錢相當於半兩白銀。
這收入，儼然是不低了。
一年有個六兩銀子，省着點用，除了一家人的吃穿用度之外，還能抽空去一趟鴛鴦樓消費。
此言一出，倒也沒有人有異議。
斬殺陰魂的武者，即便說在座的諸位都是垃圾，也沒有人敢反對，只會賠笑說道：“是，爺爺說的是。”
劉元長大嘴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突然，他感覺有人在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一轉頭，看向了林北笑眯眯看着自己。
“劉哥，勞駕，功法！”
林北伸出了手。
劉元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感覺如鯁在喉。
半晌，劉元長嘆一聲，陰着臉說道：
“你和你大哥張志一樣，都是坑死人不償命的人。也罷，我這功法，即便是沒有賭約，也打算給你，還了張志的情。”
劉元在懷中一陣摸索。
掏出了一本線裝秘籍。
林北對升職加薪，渾然不在意，但是唯獨是對功法，情有獨鍾。
因為林北斬殺生靈能夠獲得殺戮之氣，殺戮之氣，能夠幫助自己提升功法境界。
只要有功法，那林北便能越來越強。
林北眼睛一亮，一把搶過了劉元手中的秘籍。
《鐵襠功》。
“鐵襠功？！我去！”
林北頓時感覺整個人如遭雷擊。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九年的世界觀，頓時被刷新了。
“哈哈哈！”
衙役府上的同僚忍不住再度大笑起來。
他們早就知道了劉元的功法，剛才故意不告訴林北。
“呵呵，所以呢？林北，你劉哥為什麼會成為咱們衙役府出了名的混子？別人會刀法，會劍法，會橫練……只有你劉哥，他只會棍法啊！”
總捕頭薛尋也是忍俊不禁。
劉元彷彿被刺激到了，冷哼一聲，開口說道：
“你們懂什麼？我這本鐵襠功，有着鎖住元陽的效果。眾所周知，武者一旦破身，體內的氣息便會逸散而出。只有到了八品之後，才能放肆親近女色。我這鐵襠功，一旦練成，便能鎖住元陽。傳聞煉到十重之後，更是能吞吐先天陽氣，延年益壽！”
劉元面紅耳赤，大聲辯解，不落下風，然後轉過頭，看着林北，語重心長地說道：
“老弟，你知道哥哥我生了八個子女。武道之路，終有盡頭。但是開枝散葉，卻是生生不息，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我天賦不行，但是我的兒子，我的孫子，總有一人，能夠成為天之驕子！到時候，就是整個家族的興旺！”
劉元說到這裏，面上也開始出現了榮光，滿臉的驕傲之色，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喃喃說道：
“放眼整個青雲鎮，我老二，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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