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雙面海

“陳少爺，黃家公子的後事我已經派人安排妥善，請不必過分擔憂。這是陳家烽火，只要點燃，我便會聞訊而來”小暖將粉色桃心Dupont遞給他，留下斗笠轉身離去。

阿朰一臉懵的踩着他的二八大杠往回家的路走，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他得好好消化一番。太多的為什麼等着他去找答案。

回到房間的阿朰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家庭背景，他用手機拍同款，發現了他裝雜書的書包叫路易威登，他父親甩在桌上的手錶叫勞力士，那顆生日父親給他的籃球是斯伯丁科比名人堂限量款。

看到這些阿朰陷入沉思。

原來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家裏的條件並不寒酸，可是自己也不想張揚，於是他決定還是背着之前的破書包去上學。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但空中有着星星的微光。

次日早晨阿朰醒來發現自己睡遲了，踩着他的二八大杠就往學校趕。

到了學校，班主任娜姐讓他在門口罰站。“啊，是怎麼回事？作為班長還遲到？“面對老師的責備和同學們的嘲笑，阿朰尷尬的站在門口。只有平曦對他投以微笑，她的微笑猶如一縷清風吹散了他心中的陰霾。

“你沒有書吧？你這樣聽課....我把我的書借給你。”平曦將書遞給阿朰。

翻開仁愛英語書，書上赫然寫着三個大字：“陳平曦”夾頁中還有一個書籤，是昨晚他送給她的楓葉。阿朰心裏一甜，儘管那節課什麼都沒聽進去，但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我希望我們大家都好好的。”阿朰突然出現幻聽，可這幻聽卻又是如此的真實。

下課後小舟和阿朰來到球場打球。正當兩人打的激情四射的時候，平曦帶着兩瓶礦泉水緩緩走來“你們累了吧，這是給你們買的水。”

小舟見到心儀的女神興奮起來，憨憨的小舟並不知道平曦與阿朰的關係。他開始意淫覺得平曦對自己有意思。“這麼客氣幹嘛？沒必要請我喝水啦！”小舟笑着說到。

平曦默默不語沒有回應小舟，在一旁看着他們倆打球，直到汗水灑滿了他們的球服。

兩人坐在一旁休息，這時平曦湊了過來。

“我們去走走吧！我一直想坐一下你的自行車，我從來沒有坐過自行車，可以嗎？陳少爺？還是叫你朰少？”平曦對阿朰說道。

“別別...不要在外面這麼叫我。當然可以啦！”阿朰害羞的摸了摸頭。一旁的小舟神情突變，但他極力剋制住自己的表情。

他意識到是他自己誤會了，他又尷尬又氣憤，看着他們倆在路上依偎，小舟心裏很不是滋味。

阿朰和平曦兩人騎着二八大杠在T鎮T路閑逛。“李道雯！該去陪客戶了，又跑美戀佳去幹嘛？”車子駛過最繁華的酒吧“光都”時聽到二樓老闆的電話里的呵斥。

正好路過美戀佳的阿拆看到了平曦和阿朰兩人在車上膩歪，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紅狼順勢掉落在地，滾動的煙捲在地上旋轉無人問津。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二八大杠。

這時平曦雙手輕撫阿朰的腰，他身子不禁抖動了一下，不知道是平曦手的溫度過冷，還是與阿拆對視的尷尬。

阿朰加快了腳的頻率，將車開到了北門海堤。

在北門看着大海時，眼望着海水與天相接的地方，天是那樣低，水是那樣藍，藍藍的海水就蕩漾在彼此心裏，心跳緩緩的，悠悠的，

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心中就像沒有雲彩的天空一片，寬了、靜了，漸漸的覺得人活着是多麼好。

岸上的草地攤着幾坨牛糞，阿朰看見牛糞眼前一亮，他媽媽最喜歡種一些花花草草，時常約他去撿肥料。牛糞作為天然肥料是不錯的選擇，“把這些帶回去給媽媽，她一定會很開心。”

阿朰從二八大綱杠的小箱子裏掏出夾子準備動手，正當他抬起夾子的那一刻，他猶豫了。

“平曦我這樣...你會不會嫌棄我？”阿朰回頭看向平曦。

“愛屋及烏，在我眼裏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美好的。”此時的平曦卻已經拿好了麻袋準備動手幫忙。

北門的海風是如此的溫柔，輕輕撥動着少男與少女的衣服卻從不越界。

“完工了！”阿朰將麻袋打包好掛在二八大杠，兩人手牽手到海邊望着大海。

海的兩面向中間彙集，當低潮的時候，海的中間會出現一條道路，通向的地方是北嶼島。

“北嶼島....”

“我希望我們大家都好好的。”那個聲音再次從腦子裏傳來。

平曦看到他皺起的眉頭。“沒事吧？你聽過雙面海嗎？”

“雙面海？那是什麼地方？是那個傳說嗎？”阿朰突然精神起來。

“啊？你沒聽過這個傳說嗎？”平曦開始了敘述。

“曾經的海面平靜，據說有一天漁夫看到一個黑衣男子往海的漩渦中丟進一個白色面具。自此海就雙向奔赴匯向中間。”平曦用錚大的雙眼看着他。

“估計也就是個傳說。”阿朰表面並不相信，其實內心已經開始鬥爭。

白色面具...雙面海...電車...這三個因素同時揉進阿朰的腦海里。夢境開始浮現“這些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一直刺激着我的大腦?那場景無比真實，我在電車裏究竟要通往何方？為什麼電車會在大海上行駛？”

夢境中的阿朰坐着電車跨過雙面海，不知通往何方。

阿朰腦子產生混亂突然說出一句他並不想說出的話。

“我希望我們大家都好好的。”

“好好的，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平曦靠緊了阿朰。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即使以後各奔東西，我也等，總有一天我們會又在一起，要知道，地球是圓的。”阿朰望着平曦。

“真的嗎?這是你和我之間的約定哦，也是承諾，要堅持一輩子的。”

“承諾...對這是我們之間的承諾，屬於我們的承諾。”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