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遲到的約會
霍格沃茨宴會廳門外，有四個並排放置的巨型沙漏。
這個沙漏用於記錄各學院分數。
漏的不是沙子，是代表各個學院的積分寶石。
每一個小巫師在進去吃飯之前，都會駐足看一看。
積分寶石會跟隨教授或者級長們的加分、扣分情況不斷變動。
最後，在學年末的時候，積分最多的一個學院將會獲得學院杯，這也是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最大校內競賽。
年終宴會時，禮堂里會用贏得學院杯的那個學院的代表色裝飾一新，加上慶祝橫幅等等，以慶祝他們贏得了學院杯冠軍。
誰不想禮堂變成自己的形狀和顏色呢？
拉文克勞也想。
這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啊？
幸福來得太突然。
萬年老二、偶爾老三的拉文克勞沒想到自己還能有今天。
斯萊特林就不說了，六連冠霸主。
格蘭芬多雖然往年魁地奇和他們五五開。
但是學習加分遠不如他們，所以一般是拉文克勞第二，格蘭芬多第三。
今年比較特殊。
格蘭芬多來了個學霸海姆達爾·戴。
用遠超正常學習進度的加分撼動了整體排位，幫助格蘭芬多直衝第一。
赫奇帕奇也有鹹魚翻身的心，奈何廚房小餅乾太好吃，至今還沒翻過來。
路過的小巫師都對着沙漏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不一會兒就把禮堂門口堵的水泄不通。
等到里格他們帶着黑眼圈、搖搖晃晃飄來吃飯的時候，禮堂門口已經需要級長來維持秩序了。
送走諾伯就十二點半了，再和麥格教授辯論一會兒，等他們到達寢室，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納威在呼呼豬睡，雷打不醒，鼾聲比羅恩家的燒水壺還響。
回到寢室的里格、哈利和羅恩都毫無睡意。
眼睛瞪得像銅鈴。
光是聽羅恩吹噓他遛的費爾奇連滾帶爬，里格和哈利就津津有味地聽了足足半個鐘頭。
等羅恩說完，里格和哈利又說起他們送走諾伯的故事。
這讓寢室里一下沉重了起來，里格都能聽到羅恩吸溜鼻涕的聲音。
問他還不承認自己哭了。
第二天，里格才發現，羅恩確實沒哭。
他是感冒了。
夜聊時候的里格又不知道這個，為了活躍氣氛。
里格敲了敲羅恩那側的床幔，問道：“所以，麥格教授是怎麼看到我們的？”
原本沉重的氣氛一下不沉重了。
直接凝固了。
羅恩半天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哈利翻了個身，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里格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還以為都是馬爾福的錯，準備一起聲討馬爾福呢。
羅恩剛才吹噓時候的輕快心情不翼而飛，揉了半天被子。
這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為了貪圖涼快，停在了一個露台上。沒想到雲一下就散開了，從那個露台看你們，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這會兒大家都躺在床上，羅恩真想給里格他們比劃一下。
別說從天上飛過來接諾伯的那四個人了。
羅恩都看到里格和哈利的兩個矮矮的身影，有個在蹦蹦跳跳着招手。
哈利吃驚地說：“我蹦起來你也看到了？”
哈利的臉一下就漲紅了，耳朵都有點發燙。
他覺得有點冷才蹦躂的，還以為沒人看到。
這也太丟人了吧。
哈利哀嚎一聲，用被子捂住臉，就再也不說話了。
“但是、但是。”
羅恩提高音量、嚴肅聲明：“主要還是馬爾福的問題。”
里格氣得一捶床，“我就知道是他。”
聽到里格的附和，羅恩感覺鬆快多了，心頭的大石可以算是搬走了一半。
羅恩繼續說道：“本來麥格教授看到你們和那四個巫師也就是有點吃驚，結果那個馬爾福眼眶一下就紅了，麥格教授挑眉看了他半天他也沒發現。”
里格無奈扶額。
真是成也諾伯，敗也諾伯。
光想着諾伯能打動小馬爾福幫忙了，沒考慮到他和諾伯感情那麼深，反而容易受到刺激。
“所以麥格教授一問馬爾福，他就招了？”
羅恩不說，里格也能想像到後面的劇本了。
本來就很傷心的小馬爾福，一回神就看到麥格教授嚴肅地盯着他，這不嚇得肝顫才見鬼。
羅恩點點頭。
又突然想起里格他們看不到，趕緊說道，“對。麥格教授還沒怎麼問，他就說了一大段辯解的話。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諾伯。”
里格長嘆一口氣，癱在軟軟的床鋪里。
還想再說幾句，就聽到納威嗷一嗓子從夢中驚醒。
“馬爾福？什麼馬爾福？”
醒來的納威神色驚恐。
馬爾福從開學就一直看不起他、捉弄他，搞得他現在一看到馬爾福就繞路走。
實在是怕極了。
“沒有馬爾福，你做惡夢了吧。”
羅恩緊張噤聲，里格裝作一副睏倦的樣子接道，“很晚了，快睡吧。”
寢室重歸安靜，只有不知道誰的肚子在咕咕作響。
想問的都問了，里格也準備睡覺了。
還算完美的一天，成功送走了諾伯，練習了幻身咒。
扣分也不多，里格也很有信心再加回來。
帶着對第二天早餐的期待，里格進入夢鄉。
夜聊一時爽，早起火葬場。
第二天醒來的三人組，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肉體在走路，靈魂在後面飄。
里格他們剛晃晃悠悠走到禮堂。
就被門口的小巫師們嚇了一跳。
躲過正在大喊維持秩序的珀西，里格他們擠到前排一看，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了。
昨天還是格蘭芬多第一，斯萊特林第二，拉文克勞第三的學院杯。
今天已經大變樣。
格蘭芬多被扣了足足四十分，斯萊特林也被扣了二十分。
拉文克勞漁翁得利，躍居第一。
雖然分差不大，那也是少有的第一了。
圍在這裏的小巫師一半是小鷹，在四五成團認真討論。
什麼樣的違規才會導致這麼大的變動？
還有人從圖書館借了霍格沃茨校史和校規手冊在認真研究。
另一半，是和這件事沒什麼關係，只是看到人多就來看看的赫奇帕奇。
然後因為人更多了，來看熱鬧的小獾也更多了。
維持了一早上秩序的珀西，嗓子都要啞了。
他真是不理解，只是學院杯的億點點小變動，這些小巫師怎麼都不走的。
里格小聲安撫開始愧疚的哈利和羅恩。
別急，真別急。
蛐蛐四十分，他一兩周就能賺回來。
哈利和羅恩信服點頭。
他們早就聽雙子說過，這學期如果不是他們有里格瘋狂加分。
格蘭芬多准打不過拉文克勞。
雙子都不敢去夜遊了。
之前躺平學院杯的時候被抓住扣分還好，今年戰況這麼焦灼。
萬一因為他們格蘭芬多輸了學院杯，珀西准得和媽媽告狀。
韋斯萊夫人沒準還會寄吼叫信來罵他們。
說雙子，雙子就到。
一個紅頭髮突然冒出來，拍了一下里格的肩膀。
“今天你有空嗎？中午在魔咒教室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