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哈利的反擊

哈利從聽到里格的講話聲就很激動，只不過他所在的這個碗櫥實在是離門口太遠了。

那聲音似有似無，哈利幾乎要疑心自己出現了幻覺，可能他是太想念里格他們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哈利又蜷縮回了碗櫥里那相對他身材都要短一半的床鋪，漆黑的空間裏只有他幼小的身軀。

狹小的空間裏，哈利能聽到海德薇展開翅膀的聲音，但是這一次佩妮姨媽實在是太生氣了，她連一點點縫隙都沒有留給哈利。

佩妮姨媽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把櫥櫃緊緊鎖住，唯一的透光處也用帘子遮了起來。

這一次回家，感謝里格那天裝模作樣的恐嚇，哈利頭一次在姨媽家過了兩天好日子。

他們回家是坐在費農姨夫的小汽車裏，如果是平時，達力肯定爭爭搶搶要第一個上車，上車以後還要故意擠占哈利的位置，讓他貼到窗戶上。

這一次，哈利居然能自己坐在一個位置上，舒舒服服地回家。

當他往後靠在寬闊的椅背上，看着費農姨夫不時從後視鏡里對着他吹鬍子瞪眼、臉都成了紫紅色的時候，哈利心想：魔法世界真好啊，能認識里格他們，太好了。

回到姨媽家以後的生活，也是哈利從來沒有享受過的。

佩妮姨媽雖然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灘爛泥一樣嫌棄，但是還是捏着鼻子，給哈利整理出了二樓一個閑置的房間，那裏曾經是達力的玩具房。

只是隨着達力年齡的增長，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應該玩點大孩子玩的東西，比如拳擊，而不是沉迷那些只有小孩才喜歡的小汽車。

哈利拖着放有海德薇的行李箱走進這個佈滿陽光還有各類他曾經偷偷看過的動漫的貼紙的房間的時候，他都要沉醉在這一刻了。

這個房間，以前佩妮姨媽從來不讓他進，以免達力看到哈利玩過，就不喜歡那些玩具了。

床鋪也像是霍格沃茨城堡里格蘭芬多宿舍一樣柔軟，原諒哈利的無知，那就是他睡過的最軟的床了。

第二天更是像夢一樣，佩妮姨媽頭一次沒有在五點就把他叫起來。

要知道在哈利去到霍格沃茨之前，姨媽一家的早餐都是他負責做的，佩妮姨媽要熨燙費農的西服領帶還要收拾達力的小書包，可沒有時間做這個。

哈利那會兒身材還比較矮小，他都沒法完全看到鍋里的情況，而如果培根被煎得過頭了，又難免招來佩妮姨媽的打罵。

佩妮姨媽最討厭別人打亂她的計劃，往哈利身上打兩下，又或者用力掐哈利身上的軟肉，這都是家常便飯。

只要是不會被外人發現的位置，就不會出事兒，這麼多年，佩妮姨媽也慢慢琢磨出了一套不會被兒童保護組織抓住的懲罰辦法。

等到做了一晚上噩夢的達力在飯桌上看到哈利的時候，他都要驚呆了。

曾經的哈利哪裏能上桌吃飯，還是就坐在達力的旁邊，甚至哈利的面前還有一塊達力的慶祝假期蛋糕。

這也是第一次，達力的哭鬧沒有取得他預想中的良好效果，無論達力怎麼大聲哭叫、怎麼在地上打滾，佩妮姨媽都僵硬着臉表示，哈利最近會和她們一起吃飯。

這可把委屈的達力氣壞了。

只是里格的恐嚇還彷彿就在耳旁，達力也只敢搶走哈利的蛋糕來維持自己在家裏的霸主地位。

哈利寬容地原諒了他。

霍格沃茨的蛋糕比這好吃多了，他看着那乾巴巴的蛋糕體就沒有一點胃口。

達力想吃，哈利樂見其成。

看到哈利沒有和達力爭搶蛋糕，佩妮姨媽的臉也放鬆了一點，她和哈利點頭的時候，幾乎是哈利這輩子見過的、佩妮姨媽對他能露出的、最溫和的眼光。

這樣的佩妮姨媽和費農姨夫，嚇壞了達力。

這比那天他被裏格恐嚇還要恐怖，達力從來沒想過自己在家裏居然說話不算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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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爸媽居然向著哈利這個臭小子了。

恍恍忽忽的達力，飯都沒吃完就下了桌，無論佩妮姨媽怎麼哀求他，也不肯多吃一口。

等到下午，佩妮姨媽在客廳慘叫的時候，達力也沒有下來看看。

他在用自己的決心和父母表示，這種日子他過不下去。

哈利倒是聽到聲音就下去檢查情況了，只不過他一看佩妮姨媽那一臉的嘔吐物，就快樂地笑出了聲。

也就是今天費農姨夫不在，不然哈利真想看看費農也被吐一臉嘔吐物的樣子。

梅林保佑。

哈利最後欣賞了幾秒在客廳發瘋的佩妮姨媽，就哼着歌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

晚餐時間，達力終於下來吃飯了。

人是鐵飯是鋼，他不吃真的餓得慌。

也就是這會兒，憤怒又恐懼的達力，在佩妮姨媽和費農的抱怨里，聽到了下午佩妮的遭遇。

他尖叫着說，“肯定是哈利這個怪物做的，他之前就放出來過動物園的蛇！”

佩妮和費農其實也懷疑是哈利做的，只是他們沒有證據，也不想去招惹看起來就不好惹的里格一家。

勉強解釋安撫了幾句達力，佩妮就不再說話了。

她都懷疑自己對哈利太好了，才讓這個怪物這麼對自己，佩妮姨媽光是想想自己這兩天的退讓，就忍不住滿腹怨言。

達力敏銳地感受到了自己母親的委屈，他積累了兩天的恐懼再也壓抑不住了。

在佩妮姨媽的高聲尖叫和費農的大聲呵斥中，委屈的達力覺得自己就像是動畫片里保護家人的英雄，他像一輛小卡車一樣朝着哈利直衝而去。

兩個人瞬間滾作一團，佩妮想下手分開兩人，又害怕傷害到兒子。

一時間，客廳里哈利和達力滾來滾去，兩個人都拚命拽着對方的頭髮、朝着對方身上勐打，中間還撞倒了一個佩妮姨媽最喜歡的透明玻璃花瓶。

碎裂的玻璃碎屑四散，哈利能看到狂奔而來的佩妮還有費農姨夫，只不過他們看着的都是達力。

被達力緊緊抱着的哈利甚至沒有手去遮擋那些彈射過來的玻璃片，他忍不住閉上眼，壓抑克制了很久的魔力自動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