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啟明星
聽到里格的問話，尼可勒梅有些心虛地看向天花板，哦，這天花板真白……
“嗯，我其實看過很多次厄里斯魔鏡，”尼可勒梅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是個教育學徒的好機會。
“第一次看的時候，我還正值青年，意氣風發，剛剛還清了學徒時期的金加隆貸款。”
尼可勒梅端着茶杯，給里格講着那過去的故事。
“所以第一次的時候，我看到了我成為了像我老師一樣的頂尖鍊金術大師。”
說出這句話的尼可勒梅無比平靜，他真的完成了曾經年少時的夢想，成為了世界頂級的煉金大師。
里格看着尼可老師自信的樣子，他垂下了眸輕輕押了一口茶水，誰不想成為傳奇，做出一番事業呢？
“後來我遇到了佩雷內爾，也就是我的妻子。哦，你應該還沒有見過她，一個溫柔又賢惠的女人。”
說出這話的尼可勒梅努力忽略着回憶里那些他被佩雷內爾單方面毆打的畫面，經常被掐的腰上也彷彿痛了起來。
他咽了咽口水說道：“所以等我有時間去研究厄里斯魔鏡的時候，第二次，我看到了她成為了我的妻子。當然，現在也確實是。”
尼可勒梅樂呵呵地說道，這是最讓他感到幸福的一段時光，雖然在那一陣他的鍊金術水平沒有什麼長進。
女人確實會拖累他研究的速度。
但是如果沒有佩雷內爾這位賢內助多年如一日的照顧與關懷，他可能早就在孤獨的探索路上沉寂。
里格回憶起剛才自己的幻覺，赫敏和零的樣子在他眼前一閃而過，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伏地魔還沒被完全打敗，烏雲一直盤旋在所有人的上空，只有里格他們和鄧布利多有所準備。
在這種情況下，女人哪有魔法有意思！
“厄里斯魔鏡確實有很多秘密，不是我短時間能研究明白的，所以隨着我慾望的變化，我也看到了很多其他的東西……這是一段和自己鬥爭的時光。”
“在未來的時間裏，你也會面對很多的誘惑和內心的掙扎，”他笑了起來，銀白色的眉毛一抖一抖，“比如漂亮的女巫……”
里格有些尷尬地換了個坐姿，他懷疑自己在出幻覺的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又或者競爭對手的出現，人生的旅途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我在鍊金術上就沒有什麼天賦。”
里格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他很尊重尼可勒梅，但是如果製作出魔法石的尼可勒梅都說自己在鍊金術上沒天賦，那其他鍊金術師都得羞愧而死。
這句就像里格上輩子聽首富說自己不愛錢也不關心錢一樣，充滿了凡爾賽的味道。
尼可勒梅說的真心實意，他是真的認為自己可能擁有一點點可憐巴巴的天賦，但是到達現在的成就，更多的是憑藉自己的努力。
他可沒有一個加點系統。
“之前在你家的時候，我也說過，你家那個假人是我另一個朋友做的，也是個鍊金術大師。雷尼的天賦比我好得多。”
里格有些關切地坐起身，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關這位神秘的鍊金術大師的消息，這位大師非常神秘，比尼可勒梅出現的更少。
在他和奈哲爾還有迪恩的討論里，本來這位大師也是他們想要接觸的第二選擇，能用錢打動的就都不是問題，可惜與訂單無關的消息遞出去以後就石沉大海。
奈哲爾說可以加錢，也沒有打動那位大師。
人們只知道他能滿足你的所有願望，很多普通鍊金術師不會接的單子他都會接，像是個無情的、永不休息的製造者。
沒人知道他要那麼多錢是想幹嘛。
“雷尼的天賦是我見過數一數二的，他的天賦遠在你我之上。過目不忘，魔咒猶如臂使，還有最重要的，”尼可勒梅停頓了一下，這才充滿遺憾地說道，“他天生可以感受到魔力的變化，擁有對魔力極高的敏感度。這在鍊金術上是最頂級的天賦，我相信你看完書籍以後對這一點也有所了解。”
“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他嗎？”尼可勒梅放下了茶杯，里格也坐正了，一臉嚴肅與認真地聽着老師的教導。
“如果他堅持對鍊金術的探索與研究，那麼他早就可以超過我在鍊金術上的成就。但是他沒有堅持下來，放棄了。”
尼可勒梅一直在嘆氣，鍊金術回報豐厚，但是也是一條崎區的小路，沒人能打包票自己研究了一輩子的東西到底能不能出成果。
如果不能，那可能是幾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所以，他現在遠不如我。大概還在哪個山谷快樂地養雷鳥又或者養一些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東西。”
尼可勒梅嘆息着說完以後，就略帶期待地看着里格，這個他精挑細選了幾百年才收了的、唯一一個學徒。
里格沉靜的綠眸與尼可勒梅對視，他明白尼可老師今天說這個是為了什麼了。
尼可勒梅在尋找一個能繼承他衣缽的、真正的繼承人，而不是一個普通的、能賺大錢的煉金學徒。
“我會一直在鍊金術的路上走下去，決不放棄。”他稚嫩的聲線聽起來還有點幼稚，但是說出的話已經有了成年人的果決。
里格相信自己與其他人不同，他的天賦已經是千年難遇的天才，現在還有着煉金手冊的輔助，幫助他不斷修正自己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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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格現在也發現了煉金手冊最大的好處，不是能幫助他量產煉金物品，而是在他誤打誤撞製作出煉金製品的時候，糾正他的錯誤。
這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人的天賦也是有極限的。
所以尼可老師，我不做人啦！
里格毫不退縮地與尼可勒梅對視，他的眼睛裏野心勃勃。
尼可勒梅有些欣慰地笑了一下，雖然目前還不能驗證里格的話，這一切都要交給時間，但是里格現在能有這個態度，就足以讓他欣慰。
起碼不至於在剛學鍊金術的時候就跑了吧，尼可勒梅有些不確定地想着。
他可從來沒教導過學徒，會不會被玩壞了他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