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未曾聽聞的術法
孫有元魂魄狼狽中帶着一絲血氣,他死死握緊了手中的血紅色的珠子。
他憤恨的盯着齊柏,衝著黑衣人,咬緊牙關,怒火中燒道:“殺了他,殺了他我就把煉製命煞和提取精血的法子給你們。”
黑衣面具人微微搖頭嘆氣,瞥了一眼岳陽城內,剛進來的鑒妖司藍衣士郎和季楚秋等人。
不耐煩的問:“你到底你還想不想走了,我可不陪你在這耗,鑒妖司的人來了,你要留下,那我也懶得管你了。”
孫有元難以置信的看着黑衣面具人,搖了搖手中的血紅色的珠子,再次不甘的問道:“我手裏血珠可以現在就給你,只要你幫我殺了他。”
齊柏站在二人面前可沒有心情聽他們討價還價,他默默咬破了指尖,滴了一滴精血在紙人身後,然後提着木槌猛的沖了上來。
黑衣面具人見狀,不敢相信的驚怒道:“你找死。”
隨後手腕上露出一個黑白色的手環類的法器,一道漆黑渾厚的黑色的圓心暴射出冰刺大小的白影,從四面八方射向齊柏。
齊柏往後退了幾步,伸出手化為一道磅礴的陰氣屏障,眉頭緊皺,心中疑惑更甚。
這光影黑圓,既非陰氣又非陽氣,所感應之處,更不像是邪氣和妖氣,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而且這術法既非五行八卦、佛道之流,也非通靈之法、民間數術。
當然,這世界流派眾多,或許是他還未見過這樣的術法罷了。
這黑衣面具人下手到是挺狠,要不是齊柏反應快,估計就要被射成篩子了。
黑衣面具人和齊柏對峙着,絲毫顧忌不了身後的孫有元。
方才齊柏又在紙人身上注入了大量陰氣和精血,紙人打着幻化出的大刀,瘋狂砍在孫有元的身上。
黑衣面具人急速向後退去時,已為時已晚,孫有元的魂魄已經四分五裂、無力回天了,且他手裏的血紅色的珠子也落到了紙人手裏。
等到黑衣面具人再想過去爭奪時,藍衣已經帶着人馬往白南街這邊趕過來了。
“小子,你等着。”
無奈,黑衣面具人放完狠話只能快速離開,生怕被人察覺到身份。
紙人拿着血色珠子退至齊柏身前,將血珠遞了過來
齊柏拿過血珠細細打量了起來,他只覺這珠子通體渾圓,內涵隱隱精血之氣,其中不含一絲煞氣。
“小子,你拿着這個也沒有用處,不如給本座修鍊用,本座若是有提升,將來你這個馭鬼人也能獲得不少好處。”江魂使看了一眼血珠,摸了摸下巴,思量道。
齊柏拿着珠子,點了點頭:“那就給江魂使吧,我拿着也沒用處,小狐仙兒應該也不用這東西修鍊。”
對於這種沒有用的東西,能帶來江魂使對他的好感,他自然也不會吝嗇。
江魂使笑着點了點頭,覺得齊柏這人看着也愈發順眼了,雖然修為低,但術法用的不錯,人品也還行。
陰間的鬼差選出來的大多都是陰德深厚之輩,大多鬼品都不錯,所以對德行尚可的人也會有幾分好感。
當然,陰間也不全是選陰德深厚之輩,也有內定的鬼差,比如修為高深,或是下去之後替某位大人物做過事的鬼差,但江魂使明顯是不在這一列的。
“孫有元的事情也已經結束了,你可以將我送走了,不然一會兒司天監的人來了,你也很難解釋。”江魂使輕笑道。
齊柏看了一眼縱馬在街道上,
疾馳而來的藍衣和帶着的季楚秋等人,平穩的落在孫有元殘破的院子裏。
齊柏將精氣順着手腕上的敕令,反轉三圈,混合著陰氣的精氣從敕令中剝離。
他的手臂像被劃了一刀,開了一個口子,江魂使從口子裏出來了。
江魂使站在齊柏面前,懸於半空中的鎖鏈也被收回了他的袖袍之中。
一身兩魂的齊柏送出一魂后,大腦有點暈眩,半晌后回過神來,才將手裏的血珠扔給了江魂使。
江魂使接過血珠,也沒道謝,只是看着他。
說道:“倘若你要去的別的州縣,召我的時間會長一些,但最多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若屆時我還沒有到,估計就是在陰間述職去了。你可召別人抵擋一二,我述職完后,自會過來找你。”
齊柏鄭重的點了點頭,回道:“在下記住了。”
“嗯。”
江魂使回了一聲,便拖着鎖鏈,飄向了遠處,直至消失在齊柏的視線里。
事已畢,齊柏背着布包,從孫記木坊的廢墟中找了一條小路,走到了白南街上。
孫記木坊的血槐已經被雷火燒成了一堆黑炭,陰沉的雲層緩慢退去,露出了碧藍色的天空。
一些被血槐招來的孤魂野鬼實力不濟着,在烈陽的照耀下,化為了飛灰,有些實力的鬼修也悄然遁去了。
各大長街上,人們從迎着陽光,身體不在蜷縮的站了起來,大街上又成了一片歡騰的氣象。
齊柏站在白南街上眼神有些發暈,然後大腦突然響過系統的提示音。
檢測到屍煞已被降服,檢測一本《風水集刊》...
檢測到人面鬼樹已伏誅,檢測一本《相術推演》...
“就只剩兩種了。”聽到系統獎勵的提示音,齊柏欣慰一笑,喃喃自語道。
白南街道上的高啟義帶着衙門的人,趕忙跑了過來,他們圍着齊柏,嘰嘰喳喳的說著。
“小師傅,我能不能拜你為師啊,我不像做捕快了,我要做通靈師。”
“你做什麼通靈師,你老娘要是知道你去學這個,估計得拿着掃帚將你掃地出門,還是我,父母早些年去世了,無人需要看管,做通靈師是在合適不過的了。”
“小師傅,你看我怎麼樣,我之前是武師,有些底子,現在改道修玄門術法還來得及嗎?”總捕頭將其他小捕快擠到了一邊,興奮的看着齊柏,用雙手指着自己說道。
齊柏面色白皙,全身都有些發虛,根本就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高啟義見齊柏狀態不對,識趣的擺了擺手,高聲道:“不要再吵了,先讓小師傅休息一下吧。”
聽到高啟義的話,圍着齊柏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就看着齊柏盤坐在地下,將腰間文王鼓解下,然後將胡說送了出來,緊接着就沉沉的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