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實的噩夢
兩個月後~~~~~江邊`~~~~“我們分手吧…”還是記憶中那嬌美的聲音，但卻是如此冷漠而決絕。
聽到這句只有在最惡劣的噩夢中才出現過的話語，我頭“嗡”一聲炸開了，失去了思考能力。睜大了雙眼，瞳孔緊縮，難以置信的望着那熟得不能再熟的臉，可惜我怎麼也看不到她臉上有一絲開玩笑的樣子，往昔的溫柔已經不在，臉上有的只是冷漠和…高傲！甚至有着一絲輕視。胸口突然一陣巨痛，我張了張嘴，有太多的話想說，太多的疑問，太多的責備。但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我只能感覺到我的臉極度的扭曲了，不是我不想很有風度的離開，而是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兩腿彷彿灌滿了鉛，沉重的我挪不動一步。咬牙忍住心中的痛苦，我逼着自己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真的決定了？”但說出口以後心裏確期待着她對我說這只是個玩笑，只是和我鬧着玩，哪怕她突然遲疑說她還沒有想好…
可惜，現實總是那麼殘酷，我能看到她臉上有猶豫的眼光，有不忍，但她還是堅決的應道：“我已經決定了，你說什麼都沒用，其實前些時日我就不想和你一起了，只是想着你一直對我那麼好才…現在我不想繼續下去了，我喜歡他。”盡然沒有絲毫的遲疑。
雙眼一黑，我險些暈倒，承受不住心中的傷痛和憋悶，僅咬着牙根，什麼也說不出，充滿血絲的眼睛閃現着瘋狂，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身急速的奔跑，整個身心彷彿就要爆炸一般。沒一會兒，只覺胸口一陣**的絞痛，喉口一甜，些絲從我的嘴角溢出，我停了下來，一伸手將其抹掉。我知道自己又受內傷了，上次是因為一個誤會，被雯雯氣過一次，出了次血。不過這些我都不在意的，我停下來是因為我心中隱約有一絲期待，我希望她能追來。我支撐着身體一步三回頭的走着，但那熟悉的身影確始終沒有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就在我幾近絕望的時候，那特別的手機鈴音響了起來，我難以控制的激動起來，那種感覺彷彿一個即將溺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因為那是她的電話，我毫不遲疑的接了，正不知道說什麼，她說話了：“你在哪兒？我現在在我們經常去江邊的那條路的路口。”
也許我真的瘋了，什麼也沒多說，確激動的回道：“雯雯！你等着，我馬上過來。”邊說邊不顧一切的跑了起來，我感到很累，身體很難受，疼得汗水直流。但激動而充滿期盼的心情一直支撐着我堅持，並不太遠的路，很快就跑到了，當看到她的身影，我說不出那時內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只知道很複雜，很複雜…
我來到了她旁邊，沒能多說什麼，我感覺到身體撐不住了，還因為劇烈的奔跑不停的喘着氣，身子彎了下去，雙手撐着膝蓋。
沒有擔心的目光，沒有關心的詢問，沒有親切的關懷，沒有心疼的攙扶…我心裏是無盡的苦澀，疼痛而氣悶。但我不在乎，只要她能回來，我能原諒她的一切，包容一切，就像一直以來那樣，並且還是同樣的疼她，寵她，愛她。
但她的第一句話就加重了我的負擔：“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動嗎？沒用的`~~~”
我幾乎氣得忍不住想扇她兩耳光，但我下不了手。因為真的太愛她。沒有在說話，我們沉默的走到了江邊的椅子上坐着，我的心也隨着腳步，更加失望。她還是沒有說話，我忍不住了，臉再次痛苦的扭曲，放棄了最後的自尊軟弱的哀求道：“雯雯！回來吧！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為你我能付出一切，也已經付出了所有，包括尊嚴和生命，將來我也一樣可以繼續做到。我們一輩字走下去，算我求你了，求你，好嗎？”說完衝動的抓住了她的手。
“放開！別碰哦…”雯雯掙扎着甩開了我的手，皺着眉頭冷酷的道：“我討厭別人碰我，我知道你對我好，知道你為我付出了許多，是我對不起你，不用多說了，你說什麼都沒用。你這樣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這一刻我不只是痛苦，更充滿了怒火，忍不住大聲吼道：“不需要你看得起。我只想在問問你，當初是誰說承諾不可靠，我用所有去證明了我的承諾，但你的呢？當初是誰讓我相信你的愛，讓我去相信你？是誰和我一起海誓山盟？是誰說她一輩子愛我，永遠和我在一起，讓我將心放心的交給她？”說到最後一句，我幾乎是聲嘶力竭的狂吼。我的臉被傷痛和憤怒折磨的更加扭曲了。
李美雯這次沉默了片刻，但最後卻仍然冷哼道：“都假，這世上誰是真的？”
這句話讓我彷彿感覺受到了侮辱，我一下字瞪大了眼睛。李美雯看到我因為侮辱而複雜的表情，轉而攤出雙手不耐煩的接道：“除了你，除了你，好吧！我不信我自己，行了吧？其實，當初也有可能是我根本什麼都不懂吧！”說到這兒李美雯的話音低沉了下去。
不懂？僅僅就是不懂兩個字就將一切都抹掉嗎？我仿似被巨雷擊中了一般，我的頭已經完全混亂了，盡然還要將僅有的那過去的甜美回憶一起擊碎。天啊…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啊？我的心無助的狂喊着，嘶喉着，淌着鮮紅的血。是那麼的冷，那麼的冰涼，看着眼前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雯雯，我真想吼一句：你這樣傷害一個人，否定自身與他人，你就不怕將來種因得果，同樣被別人傷害，不怕遭報應嗎？殘忍的傷害最愛你的人，傷害一個曾為你付出了所有甚至包括生命和尊嚴，始終疼愛你，寵你的人。你就沒有一點點的內疚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但我嘴唇動動了，終究沒有說出口，我罵她，她會傷心的，不願她受欺負，流淚…
悲嘆一聲！實在忍受不住心中的壓抑和痛苦，我握緊了拳頭，狠狠得砸向了鋼條做的椅子上。一股巨痛傳來，手抬不起來了，麻木的顫抖着，可惜卻也沒能減輕心中的痛苦，不過至少沒那麼壓抑。
然而，李美雯嘲諷的聲音傳入了耳中：“每次都這樣，我最討厭這樣了，你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麼嗎？看不慣…”這句話就像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向了我已破碎的心。暴怒的我，忍不住猛揮出了右手，但當手掌揮到一半卻止住了，因為看到那略帶畏懼的表情我怎麼也下不了手。憤而往旁重重一甩，放了下來。強壓住心裏的一切，低下了聲調道：“好，我答應你，決不在這樣了，決不，說到做到。”
看到我沒打下去，李美雯輕鬆了下來，其實她也知道我對她是狠不下心的。淡淡的開口道：“算啦！反正與我無關，好啦！我要回宿舍了，不說了，而且我有男朋友了，再見！”說完起身就走。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下子拉住了她，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回拉她，但我拉了。沒有理會她的反抗，一句話脫口而出道：“雯雯，都依你，好不好？再陪我坐會兒，我還有些話想說，算我求你了，好嗎？”此時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但我很矛盾，這樣放棄尊嚴值得嗎？這可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了，比生命還珍貴，我知道不值得，但還是做了，心裏不由默嘆一聲…
李美雯很不耐煩，但還是做下了，不過一開口就說道：“要說什麼，快說！”
我堅持着壓下了一切，深吸了一口氣道：“雯雯，算啦！都依你吧！其實我早就有所察覺了，我什麼都知道，只是我自己矛盾而已。哎…不過即使你不愛我，也希望你變回去，不要丟失了你最寶貴的東西：真，善，美，純潔，不要被污濁的社會所污染，保護自己的同時也不要忘卻這些，答應我，好嗎？”我多麼希望她能答應我，那樣至少我能放心的離開，因為我怕她學壞，怕她走錯路，怕她淪落，怕她有一天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為她充滿了擔憂但我話剛完，雯雯馬上就接道：“說完啦！那我走啦！”說完起身就走。
我已經難以形容我的心情，連叫了幾聲，但她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當她消失在我視野的時候，我一下子軟倒在了椅子上，雙手捂着臉，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往外流，，晶瑩的淚花隨風漂落…
而此時，在不遠處的樹木叢里，一對中年夫婦正在那兒無奈的嘆氣。眼中了氣憤，“國濤，我們該怎麼做？”中年男子緊皺着眉頭，聽完妻子的話，冷靜的道：“沒辦法，只有順其自然，不過雯雯究竟是怎麼變這樣的？這麼自我而貪婪，自私而物質？都是寵壞了，也不知道出去根誰學的，再觀察吧！現在還不急。哎~~沒想到逆天都管不了了，當初還以為我們可以不用再操心了，還好這段時間發現不對，跑來看看~哎~~”說完微微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中年夫人也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看那孤單的少年，也緊隨而去了。
入夜，黑子陪着我在酒吧里喝酒，黑子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本名是羅浩，因為人長得黑，所以大家都叫他黑子。他是一個聰明而野心勃勃的傢伙，不過我們彼此卻是真心的朋友，至少我們在沒有走在事業敵對的立場那天的時候，不過我們倒寧願永遠是朋友。而且我們有一個約定，一個英雄男兒的約定。
看着我一杯接一杯的喝，黑子苦笑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你呀，聰明絕頂，潛力非凡，什麼都看得透，可為什麼就是感情一事你始終餡得太深呢？說是因為你意志薄弱吧！可又沒見你在其它困境，磨難里哼一聲。哎…如果說將來你成長的無懈可擊，那麼你這個弱點可是弱得太厲害了。重情重義是你的優點卻也是你致命的弱點啊！”
狠狠的再次將酒杯里的啤酒一口乾掉，右手將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我倒在了椅背上，輕輕的閉上眼睛，腦海里又出現了和李美雯曾經走過的一景一幕。眼睛一酸，眼淚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但嘴裏卻還是冷漠的道：“黑子，我重情重義錯了嗎？可為什麼一個又一個人來傷害我，你說啊，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我全心待人，人卻總是如此待我？我的經歷你都知道，你說說啊~這究竟是為什麼？”說完我有些激動起來。
黑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輕輕的道：“你自己知道原因，還要我說嗎？”
我心裏一陣發苦，是啊！其實我什麼都知道，對人的心理把握是我很擅長的一個方面。可惜在與身邊人相處的時候我總是不願意去想那麼多而已。雯雯那裏早在兩個多月前我就已經察覺到了也許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心理變化，只不過我選擇了逃避，但這一天還是來了…
看到我的模樣，黑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其實，你和她之間是一種必然，你怎麼樣都無力挽回的，她被寵壞了，所以養成了那些性格，她潛意識裏很了解你，很信任你，知道你不回拋棄她，所以就造成了無論你怎麼樣她都不在乎，但她自己本身卻不知道。反以為是不喜歡你。所以你說什麼都沒用，是你自己讓她養成了不付出也有收穫，想怎麼樣就怎樣的性格。而她因為年輕又極容易受身邊的事物所影響，對新事物的好奇，嚮往，導致她必定離你而去。哎~~”一聲長嘆后，黑子又接着道：“其實將來也許還有機會的。”
“沒機會了！”看到黑子驚訝的眼神，我繼續說道：“沒有特別的事情給她帶來刺激，她就改不過來了，當新思想完全形成以後就會逐漸讓潛意識改變，別忘了潛意識本就是由思想而形成。當她和我分開，思想上開始轉變，現在的潛意識就回逐漸淡化，最終消失。別忘了意識是由外而內的！”說完哀傷的眼神緊盯着黑子。
“這是一個死結？”黑子淡淡一想道：“原來如此，哎！人啊總是那麼無奈，明知道原因卻也無能為力。”
“是啊~一個死結！知道其中的種種，但你或者我，甚或其它人去說都是沒用的，只有她頓悟，可惜她現在的性格已經讓她不會去想了，因為她的思想上就想逃避，她也沒有悟出這一切的基礎，等她將來閱歷，知識，思考能里都達到能悟出這一切的時候又晚了，因為那時她已經有了新的思想，新的潛意識。也許現在的感覺她早就忘了。更何況如果她今後路沒走好，根本就終其一生也不明白，世上多俗人啊。”我有些滄桑的道。
聽了我的話，黑子淡淡一笑道：“我們是不是太老了？快超脫成佛了，呵呵。”
“算了吧！我們也只是莽莽紅塵中的一粒沙塵而已。不說了，還是做俗人好。喝吧！”說完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黑子苦笑着搖了搖頭，輕輕道：“但願結果不會太壞，明天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