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無限流里的病弱弟弟
第100章無限流里的病弱弟弟
時喻緊緊的抓着姜千陽的手跑的飛快,小隊裏的其他人也緊隨其後的跟了上來。
秦虓的隊伍此時只剩下了他和棠悅兩個人,在這個遍地都是危險與殺戮的遊戲裏,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渺小,為了自己能夠成功活着走出這個遊戲,秦虓想也沒想帶着棠悅跟在了時喻的身後。
時喻扔匕首的準頭很好,那把染着鮮血的匕首透過籠子間的間隙,正正好好地落在了顧徽的腳邊,他眼疾手快地抓過匕首,迅速割開了固定着籠子的繩子,一手抱起女兒,一手拉起愛人,就開始了沒命的狂奔。
匕首隻有一個,割斷牢籠上面的繩索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因此,即便所有的玩家都在哀嚎着,嘶吼着,可逃出來的人終究還是少數。
他們被困在籠子當中,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夠向外面,匕首在各個牢籠之間來回飛射,其中還夾雜着一絲絲鮮紅的血色。
祭台被炸毀,野人們害怕遭受天罰,一個個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完全顧不得將逃跑的玩家給抓回來。
時喻他們一路狂奔,很快就跑出了野人的樹屋的聚集地。
“不……不行,我不行了……”
本就體弱的張楊帆腳下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之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他直接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就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人類在面對生命的威脅的時候的潛力是無比的巨大的,這些潛力能夠支持着小隊的人從野人的地盤當中一路狂奔出來。
可一個人的潛力卻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他們幾乎已經有一天兩夜都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而且在這期間還經歷了無數次的奔逃和戰鬥,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全部都疲憊的厲害。
剛才能夠從籠子裏逃出來,全部都是僅靠着一口氣給撐着,如今這口氣泄了,就再也提不起來了。
不僅是張揚帆,其他人也累的不行,他摔倒的動作就好像是那多米諾骨牌被推倒的第一塊籌碼,瞬間就引起了接二連三的同等行為。
林然雙手扶着膝蓋不斷的喘着粗氣,“那些野人既然沒有追上來,我們在這裏稍微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見林然都累成這個樣子,時喻抿了抿唇,點頭同意了,“行,稍微休息一下。”
於是,所有人都在一瞬間癱倒在地,個個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就連緊隨其後而來的秦虓和棠悅也是找了棵樹靠着坐了下去,他們身上還有着箭傷,這一番奪命的奔跑使得尚且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再次崩開,刺目的血色剎那間又染紅了繃帶。
秦虓沉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彷彿是絲毫不把這些疼痛放在眼裏,可從那雙深沉的眼眸當中,還是能夠看出他只不過是在佯裝鎮定。
棠悅雪白的衣裙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血污與泥土沾滿了她的全身,因為傷口崩開,緊咬着牙關發出陣陣痛呼,再也沒有劇情里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時喻抬眸輕瞥了他們二人一眼,見他們並沒有靠過來也就沒有說什麼。
他攙着姜千陽找了一棵樹靠着坐下,讓對方的腦袋搭在他的腿上,一邊揉着他的太陽穴,一邊細心的詢問,“很難受嗎?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姜千陽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根,身體本就不好,這連番的奔逃雖然一直是有時喻帶着他,可對他而言還是有些超過負荷了。
十五歲的少年長的很是清秀,可此刻,他的一張小臉卻慘白的毫無血色,甚至
是額頭都冒出了陣陣虛汗。
不想讓哥哥再替自己擔心,姜千陽輕輕搖了搖頭,強撐着開口,“我還可以堅持。”
見他這樣說,時喻也沒有懷疑什麼,畢竟這小子在劇情里獨自一個人都能夠闖到最後一關,“是不是餓了,我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吃的,你就在這兒和大家待在一起,不要到處亂跑。”
“嗯,哥哥放心。”姜千陽乖乖的點頭,慘白的小臉上勾起了一抹淺笑,露出了一個小巧的梨渦,惹的時喻不由得動手rua了一把。
其他人在休息的時候也在時刻觀察着周圍,時喻說到要去找點吃的,李卓的眼睛突然一亮,他指着不遠處一棵結滿了紅艷艷的果子的樹,聲音異常的興奮,“那個果子是不是可以吃啊?長得很像蘋果誒。”
他話音方落,其他人全部都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快去瞧瞧!”
“先別急着吃,”眼看着大家都一副餓虎撲食的樣子,時喻沉着冷靜的提醒道,“看看有沒有蟲子或者鳥吃過的痕迹,要是沒有的話,這個果子很有可能會有毒。”
他的話宛如一盆涼水澆滅了眾人的激情,卻也喚回了他們的理智。
張楊帆拉了拉李卓的手,“你別著急嘛,果子在那裏又不會跑。”
“你們都休息吧,我去摘。”時喻自認為自己的體力還算跟得上,而且那些果子的數量也不少,並不會讓大家餓着肚子。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將要夠到那個果子的時候,眾人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笑嘻嘻的機械音。
那個滿是由馬賽克組成的大臉再次出現在半空中,宛若一隻戰鬥的公雞一樣,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AI的奸笑無比的瘮人。
時喻迅速返回小隊,將姜千陽護在了身後,秦虓二人和剛剛來到這裏的顧徽一家三口也立馬警惕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
姜千陽小聲地將他們之前遇到AI的事情解釋了一下,撇着嘴有些厭惡的開口,“估計是看我們沒有死在野人手裏,它心裏不暢快,又要出來搞事情了。”
“哎呀呀,小朋友,”AI咯咯的笑着,“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嘛,我是個機器,又哪裏來的心呢?”
說完這話,AI又開始笑了起來,它的笑聲在夜色里顯得格外的詭異,帶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一個小小的果子有什麼好吃的,而且還是有毒的果子,我好像忘了給你們空投物資了,是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這些物資都給你們補上吧。”
一架直升機遠遠的從空中飛過來,然後投下一個巨大的包裹,裏面裝着可以填飽肚子的營養劑,可以止血的繃帶,有助於傷口恢復的醫療物資,還有一把有20發子彈的手/槍。
將所有的物資攤在眾人面前,AI笑意盈盈,“你們這裏有13個人,但是好可惜哦,營養劑只有六瓶呢,要有七個人餓肚子了怎麼辦?”
“醫療物資也不夠,手/槍也只有一把,你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說完這話,AI的馬賽克臉就開始逐漸的變淡,就在它即將要消失的時候,突然又再次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忘了跟你們說了,營養劑只有喝完完整的一瓶才能飽腹哦,給別人分了哪怕只是一口,你就不會填飽肚子,不僅如此,你甚至還會越來越餓,餓到想要生吃人肉的那種。”
AI最後發出一聲驚悚的笑聲,隨後徹底的神隱,“祝你們好運,我親愛的玩家們~”
AI消失的一瞬間,時喻和秦宵同時沖向了那把手/槍——在目前這個只有冷兵器出現的遊戲當中,手/槍的重要性完全不言而喻。
時喻一掌揮開秦虓伸過來的手,正要去拿手/槍,卻又被秦虓拽着腿猛地往後挪了一大步。
秦虓眼看着自己的雙手短時間內夠不到手/槍,心下一狠,直接一腳將其踹向了遠方,陰測測的目光緊盯着時喻,“我拿不到,你也別想拿!”
時喻反手擰住秦虓的手腕,扭頭看向其他的人,“保護好營養劑和醫療物資,拿到東西以後我們小隊再自行分配。”
然而,就如AI所說的一般,人性是永遠都經不起檢測的,在面對這樣大的誘惑,人性的醜陋在這一刻得到了深刻的體現。
體會了一天兩夜的飢餓和逃亡,沒有人願意把到手的物資就這樣拱手相讓。
時喻小隊裏的人,棠悅,以及顧徽一家三口,全部都投入到了對於物資的爭奪當中。
眾人爭先恐後的往存放着物資的方向爭,可又因為害怕在打鬥當中直接損壞了物資,最後全部挪到了遠離物資的一塊空地上,打算徹底的分出勝負以後再去享受飽腹的感覺。
蘇睿和袁吟聯手,“我們只要兩瓶營養劑,醫療藥材都給你們。”
李卓和張楊帆一塊,“我們也只要兩瓶營養劑,其他的都不要。”
林然和陸凌峰被迫組成一隊,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兩瓶營養劑。”
顧徽微沉着眼睛,“我要三瓶。”
棠悅兇狠的目光掃過眾人,“營養劑和醫療物資我都要,不服就直接來戰。”
袁吟直接翻了個白眼,“你想的倒是挺美的,一共就六瓶營養劑,根本不夠分。”
“那就看拳頭說話,”林然揮了揮滿是肌肉結虯的拳頭,“誰打贏了營養劑就是誰的。”
時喻的眉頭微微皺起,小隊的人不應該暫時先攜手拿下外人嗎,怎麼還突然內訌起來了?
“這就是你拼盡全力也要保護的隊友?”說著,秦虓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趁時喻的目光注視着隊友的時候,秦虓突然舉起了一把匕首,在細碎的月光下,刀刃泛着陣陣寒芒。
他眸子中閃過一抹陰翳,“你是一個人才,但是……你的拖累太多了,趁此機會解決了你,我就是那個最有可能活着走出遊戲的人。”
時喻幽深的目光看着他,“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
秦虓微微愣了一瞬,可也就因為這一瞬,讓他準備再次欺身而上的時候,時喻已經一把抓住了他拿着匕首的手腕。
時喻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他身上纏着繃帶滲血的地方。
秦虓痛的發出一聲悶哼,眸子一瞬間睜大,他急忙一腳踹上了時喻的胯/下,緊隨其後的將右手解放了出來,抓着匕首又狠狠地刺了過去。
時喻閃身飛速後退,然後一個倒掛金鉤,右腳狠狠地踹在了秦虓的右手上,秦虓只覺得手腕處傳來了一股骨節碎裂的刺痛,隨後他手裏的匕首就已經被時喻打飛了出去。
二連三的受傷讓秦虓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他冷着眼睛吐出一口血沫,揮起沒受傷的左拳又衝著時喻的門面而去。
時喻抬手抓住他的手臂,順着他的力道迅速閃到了他身後,然後抓着秦虓的手臂直接來了一個過肩摔。
背後那人的力氣大的驚人,秦虓猝不及防被撂倒,後腦勺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發出一道悶響。
秦虓驚恐萬分,明明都是餓了兩天一夜的人,時喻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來不及細想,秦虓一個鯉魚打挺又再次站了起來,同時雙腿迅速彈起直踹時喻的腦門。
時喻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將這一重擊抵擋,隨後又迅速趁秦虓還沒有站穩的
機會,手指死死的扣在了他腿上的傷口處。
秦虓痛得發出一陣驚呼,被時喻一把拽過腿再次摔倒在了地上。
秦虓抬起頭直接用腦門砸了過去,時喻順勢躲開,隨手扯下他包紮着傷口的繃帶,抵上了秦虓的脖子。
喉嚨處的繃帶急速收緊,在死亡的威脅之下,秦虓的力氣一瞬間暴漲,抓着繃帶的手指根根扭曲,霎那間,竟是掙脫了開來。
他眼眸中暗芒閃過,急速後退,猛地衝過去就要撿包裹里的手/槍。
被追上來的時喻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背上,秦虓被踹了個狗吃屎,在地上連滾三圈才停了下來。
口腔和鼻腔中同一時間湧出了鮮血,顧不得咽下喉嚨處的癢意,秦虓雙手撐着地面就要爬起。
下一瞬,那染血的的繃帶就再一次抵上了他的脖子,秦虓剛一轉身,沉重的拳頭又掃向了他的胸膛。
避無可避!
時喻的拳頭彷彿是一塊塊巨大的山石,沉沉的砸在了秦虓的胸膛,他猛然嘔出一大口鮮血。
青年冷峻的眼眸看的秦虓心驚,一陣陣的寒意從心底湧起,此時的他再也顧不得手/槍,只想從這裏逃離,卻發現他逃生的機會卻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秦虓張了張口,試圖說服時喻,“我認輸……我認你當隊長,當你的小弟……”
“嗬……嗬……”
秦虓自以為的倚仗還沒有說出來,他便再也無法發出任何的音節。
時喻手下越發的用力,抓着繃帶的手飛快轉了一圈,秦虓的脖子便被染血繃帶給牢牢鎖住。
秦虓雙手死死的抓在那繃帶上,可無論他如何用力,方才他還能掙脫的繃帶卻彷彿是焊進了他的脖子,沒有一絲一毫的鬆動。
在時喻雙腳不斷的用力下,繃帶越收越緊,冰冷的繃帶深深的勒進了秦虓的皮肉中。
他整張臉漲的通紅,一條條爆裂的青筋從脖頸一直爬上了眼尾,眼球瞪的像燈泡一樣,從眼眶中凸出來,鮮紅的紋路漲滿了他整個眼球。
絕望逐漸饞噬着他的心臟,秦虓感覺到鼻腔里的空氣一點一點的稀薄起來。
不甘,絕望,還有一絲恐懼,成了秦虓眼眸中的最後一抹情緒。
時喻感受到腿下的人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直到即將快要徹底的歸於平靜,手下卻越發的用力起來,勢要再次徹底的解決掉秦虓。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一道細碎的腳步聲響起,極度危險的氣息瞬間席捲了時喻的頭皮。
他迅速鬆開了抓着繃帶的手往一邊躲去,隨後就看到原本還在其他人爭奪着營養液和醫療物資的棠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身後,手裏還舉着一塊巨大的石頭。
——倘若他方才抱着一定要殺死秦虓的想法,躲避的稍微慢一些,恐怕他的腦袋早就被那塊大石頭給開了瓢了。
猛地將石頭砸向地面,棠悅一把拉起秦虓的胳膊扭頭就跑,跑的甚至比他們在被野人追的時候還要快速。
雖然有些遺憾沒有直接把秦虓殺死在這裏,但手/槍也並沒有被他拿走。
時喻走過去撿起被踹到了遠處的手/槍,正準備回頭看看隊友們怎麼樣了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一群人絕望的哀鳴聲。
正在打鬥中的眾人停了下來,愣愣的看着站在裝着物資的包裹旁的姜千陽和小女孩。
——裝滿了營養劑的瓶子被他們拿在手中,隨後又被突然之間鬆開,玻璃瓶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裏面的營養劑也灑落了一地。
袁吟的一雙眸子裏染上了
猩紅,“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姜千陽很誠實的點點頭,“我知道。”
小女孩也很是乖巧的承認,“我們把營養劑給砸了。”
林然的脾氣素來火爆,本就因為營養劑惹了一身的火,此刻看到這些東西又被兩個小孩給砸掉,渾身的氣焰都在這一瞬間爆發了起來,他揮起拳頭就想要把兩個小孩狠狠地給揍一頓。
時喻本想要阻攔,小女孩卻突然上前了兩步,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直面林然,“明明我們應該團結互助的一塊走出遊戲,可你們卻為了這個東西大打出手。”
“在我看來,這些營養劑根本就不是能夠讓我們吃飽肚子的東西,而是讓大家內訌的罪魁禍首!”
一群人停下動作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是有些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去反駁這個小女孩的話。
時喻嘆了一口氣走上前來,“AI想看到的就是我們自相殘殺,這麼一個淺顯的問題,你們還不如一個小姑娘看得明白。”
“可是……”袁吟瞬間就急了起來,“我們都快要餓死了,誰還能想得到以後呢?”
時喻微微掀起眼帘瞥了她一眼,一雙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情感,他冷冰冰的開口,“沒有那些營養劑,大家照樣能活得下去。”
袁吟被看的呼吸一滯,但她還是梗着脖子,“那你倒是說說,我們靠什麼活下去啊?”
時喻抬手指了指之前被林然發現的那棵果樹,一字一頓地說道,“果子上面有蟲眼,沒有毒。”
這下眾人再也顧不得其他,一個個全部都跑到了那顆果樹失的AI卻再次出現了。
它那機械的聲音越發的冰冷,其中還帶着一絲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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