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被廢的太子

第75章 被廢的太子

下朝以後,時喻將言初霽叫去了上書房。

時喻姿態慵懶地靠坐在書案後面,態度很是散漫,但此時,站在他前面的青年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一身太子的冕服穿在言初霽的身上,襯的他越發的長身玉立,他的相貌極是英俊,身形雖然瘦弱了一點,但那一雙眼睛卻格外的炯炯有神。

此時的言初霽輕抿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時喻勾唇笑了笑也不說話,只是饒有興緻地打量着言初霽。

言初霽整理了一下衣擺,這才有些惶恐的開口,“父皇,此次兒臣前往浦南賑災一事絕對會是一個陷阱,兒臣自會顧好自身的安危,但父皇這裏卻很是危險。”

言初霽也不傻,雖然在說話為人方面直白了一些,但政治的敏感度還是有的。

此次前往浦南,一路上勢必是危險重重,即便他拿到了楊宏遠手中的兵符,但那些士兵都是跟隨楊宏遠多年的親信,只要楊宏遠暗中使上一丁點小小的手段,他就很可能會死在那些所謂的“暴民”手中。

一旦自己身亡,言煜歡就成了那個唯一有資格繼承大統的人。

而倘若自己不死,蘇鴻等人定然也會有第二個選擇。

言初霽遠在浦南,雖然手裏帶着大批量的兵馬,但遠水終究是解不了近火,一但楊鴻源等人直接逼宮,他是萬萬趕不及救援的。

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留在皇城裏的時喻,絕對不可能好端端的存活下去。

將這些情況都分析了一遍,言初霽滿是憂愁的勸解時喻,“父皇,不若兒臣將鎮守京郊的萬兵馬都留給您,即便他們真的會逼宮,父皇的安危也可以得到保障。”

時喻微挑起長眉,言初霽這個兒子,別的先不說,對於原主的這份關心卻是做不得假的。

一個有仁德之心,卻又心繫天下的帝王,最適合讓時喻擺爛不過了。

時喻輕吐出一口氣,神色不緊不慢,從容的不得了,“這倒不必。”

前世浦南上千畝的良田被毀,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暴民越發的猖獗,甚至是隱隱有了想要直接一路打到京城的趨勢。

但這些被他們稱作暴民的人,卻只不過是一群無路可走的可憐百姓罷了,如果能夠活得下來的話,誰又願意離開耕種了多年的土地,走上一條完全看不到前途的不歸路呢。

這些“暴民”所需要的並不是武力的鎮壓,而是實打實的糧食和銀子,只要救災的糧食和款項能夠到位,他們定然也不會繼續如此的“猖獗”下去。

只不過……因為這些“暴民”的人數實在是太過於龐大,如果沒有軍隊的壓制,勢必會出現一股腦哄搶的情況,沒有組織沒有紀律的哄搶不僅不會讓這些走投無路的百姓散開了去,只會造成更加難以控制的局面。

因此,前去浦南賑災,兵馬是一個萬萬不能缺少的存在。

言初霽還有些猶豫,“可如果兒臣帶着這萬兵馬離開,父皇這裏……”

時喻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誰說這浦南之行,非要你親自前往了?”

“哎?”言初霽一頭霧水,“父皇這是何意?”

時喻輕笑一聲,“自然是要……放長線,釣大

魚。”

原劇情里浦南的水災也是言煜歡用來攻訐言初霽的一個手段,當時整個京城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在流傳說是言初霽不仁活生生的氣死了皇帝,使得上天震怒,這才導致降下百年難得一遇的水災。

如此流言一出,言初霽建立起來的仁德愛民的形象完全被毀,成了眾人口中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犯上作亂,理應被處理極刑的亂臣賊子。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圍繞在府邸周圍的百姓的唾罵聲成了壓垮言初霽的最後一根稻草,最終他選擇在言煜歡登基為帝的那一天,一把火燒死了自己。

原劇情里攻訐言初霽的存在,時喻卻偏偏要把它們變成言初霽登基的功德來。

書房中沉默片刻,言初霽忽然眸光一閃,“父皇的意思是,放出誘餌,瓮中捉鱉?”

“你的屬官,公孫瓚,也該派上用場了。”時喻緩緩開口,眼眸中透露出幾分讚賞,“國庫現如今還能拿出八十萬兩,讓他帶着太子府的親衛連夜出發,途經冀州之時,帶着朕的令牌去找袁英袁將軍,他自然是會助公孫瓚一臂之力。”

語罷,時喻掏出一塊比虎符小了許多的令牌緩緩放在了桌子上。

等李宗清從文武百官的手裏籌集到銀兩,等着戶部清點放糧以後,言初霽才能率領兵馬前去浦南,這中間花費的時間可不是一點半點,恐怕到時候還沒走到浦南去,遭受水災的百姓就要全部餓死了。

天災面前,時間就是生命,不能耽擱一絲一毫。

但又需要抓着蘇鴻和楊宏遠等人的把柄,言初霽便不能提前離開。

而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一個人代替言初霽先行前往。

公孫瓚便是時喻選出來的這個人,此人極為聰慧,但因其是商戶之子沒有辦法參加科舉考試,便想方設法的做了言初霽的幕僚。

言初霽也是很賞識這個人,給了他全權的信任,前世代言初霽被言煜歡囚禁起來的時候,公孫瓚甚至想到了辦法要帶言初霽離開。

只不過那時的言初霽以為自己氣死了他的父皇,整個人心如死灰,就拒絕了公孫瓚。

在言初霽自焚以後,公孫瓚也想要替他報仇,他暗中挑撥官員朝臣,甚至是快要離間了蘇鴻和楊宏遠兩人之間的聯盟。

只不過可惜的是,他一個小小的炮灰角色終究還是鬥不過主角光環,在一次事情敗

露之後,凄慘地死在了天牢裏。

此人有勇也有謀,更重要的是對言初霽無比的忠心,這番重要的事情交到他手中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而冀州的袁英將軍則是原主的親信,他的功勛或許比不上楊宏遠,但是忠心程度卻是遠遠大於楊宏遠的。

冀州城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交通要道,原主讓他守在那裏,袁英就真的守了一輩子。

前世因為言煜歡玩廢了整個國家,到處掀起了起義的浪潮,可只有冀州城始終風雨不動安如山。

而袁英更是拖着兩鬢斑白的頭髮上了戰場,最終馬革裹屍歸來。

這兩人,將會是時喻安排給言初霽的最好的文臣和武將。

言初霽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時喻的意思,迅速將那塊令牌收入懷中,“兒臣知道了。”

時喻拿起桌角的一疊摺子遞到了言初霽的面前,讓言初霽隨意的觀看。

言初霽翻閱着那一疊摺子,越看越氣憤,“這群人簡直是……不知所謂!”

如此厚厚一疊奏疏,上面所言之事竟然全部都是關於他的,可見,這朝堂之上的官員倒戈相向的究竟有多少。

時喻倒不是很生氣,甚至還煞有其事的安撫了一下言初霽,“身為帝王,需要做到喜行不容於色,只不過一些奏疏而已,你就氣成這樣,以後等你當了皇帝,豈不是要被氣的少活好多年?”

如此調侃的話,讓言初霽的心神也有了些許的放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嘴唇笑了笑,“父皇莫要嘲笑兒臣了。”

時喻勾着唇角,“所以……你需要提前鍛煉一下強大的心臟。”

言初霽滿頭問號,“父皇?”

時喻滿臉壞笑,直接將所有的奏疏都扔給言初霽批改,還美其名曰這是對於他的提前歷練。

自己則是屏退了其他伺候的宮人,只帶着江福海去到御花園裏擺爛。

言初霽看着堆滿桌子的奏摺有些欲哭無淚,他似乎是從父皇眼中看到了一抹迫不及待?

他一定是看錯了吧……

哪裏有人不想坐上這個不至高無上的位置呢?

——

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一道人影躺在躺藤椅上,滿頭的長發如瀑布一般散開,在和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擺。

他穿着一件沒有絲毫規制的衣裳,外袍隨意的敞開着,沒有半點皇家之人該有的嚴謹和威嚴。

他微閉着眼睛,淺金色的太陽光輝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后,緩緩地照在了男子略顯蒼白的臉上,恍若音符一般微微的跳動。

不遠處樹影婆娑,碧綠的葉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池塘邊上一隻鳥兒試探着攪動池水,濺起一池的漣漪。

男子輕閉着眼眸享受着難得的休閑時光,像是一隻神態慵懶,在陽光下懶洋洋的梳理毛髮的大貓,偶爾輕輕翻動下身體,轉換一個讓他感到更加舒服的姿勢。

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恬淡,閑適,悠哉的好似不是人間客。

然而,有的時候就偏偏有人不長眼。

時喻方翻了個身,眼睛微微張開了一條縫隙,就發現遠處多了一道人影。

他穿着一襲赤色的長袍,腳下登着精緻的皂靴,身形挺的筆直,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站在長廊下面。

此人正是原主的二兒子言煜歡。

時喻勾着唇角扯出一抹微笑,隨後又將眼睛閉了起來,他轉了個身直接背對着言煜歡,完全當對方不存在。

過了許久,言煜歡似乎是終於忍不下去了,咬了咬牙之後,走到了時喻的身前。

“父皇。”

時喻抬眼看向垂首恭立在一旁的言煜歡,漫不經心的開口,“何事?”

言煜歡咬了咬牙,直接膝蓋一彎就跪在了地上,他深深垂下腦袋,聲音中帶着一抹哀求,“兒臣求父皇,將母妃放出來吧。”

“母妃只是一時糊塗,她對父皇的心意,父皇最是清楚不過了,又怎麼會對父皇大不敬呢?”

大不敬是一個完全沒有辦法有所依據的罪名,如若皇帝願意寵着你,即便你直呼皇帝名諱

,他也會覺得你這是天真活潑。

但倘若皇帝眼中沒有你,甚至是厭惡了你,只要你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可以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歷朝歷代皆是如此。

皇貴妃蘇蕊兒在原主面前囂張慣了,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這樣的一個罪名被廢去了皇貴妃的位分,甚至還被囚禁在了冷宮當中,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沒有辦法見上一面。

言煜歡此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完完全全一個為親生母親着想的好兒子的形象,絲毫看不出有半點其他的意圖。

可事情當真只是如此簡單嗎?

蘇蕊兒被廢,不僅代表着她遭受了時喻的厭棄,更代表着言煜歡也被時喻剔除了爭奪皇位的權利。

畢竟母憑子貴這句話不只是一個玩笑,如果言煜歡還有繼位的可能,她的母親就不可能是一個被幽居在冷宮裏的廢妃。

想必此番言煜歡前來,不僅僅是為了蘇蕊兒求情,更多的是想要試探一下時喻的態度吧。

如此一個關愛母親的兒子,時喻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失望呢。

他輕輕一笑,直視着言煜歡的眼眸,“一時糊塗不要緊,可倘若一直都在糊塗著,這就有些危險了。”

時喻在說這話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好像只是在和言煜歡嘮着家常一般。

但言煜歡的神色卻是猛地一凜,因為他聽出了這其中的敲打之意,整個人的神態不由得越發的恭敬了起來。

“兒臣……兒臣省得了。”

時喻輕嘆一聲,隨後又輕描淡寫地說道,“口頭上的保證做不得什麼數,想要不再犯糊塗,也很簡單,拿出具體的行動來。”

“你說呢?煜兒?”

隨着他話音的落下,言煜歡的臉色驟然大變,強壓了好幾次才恢復了那種寵辱不驚的狀態,“父皇教訓的是。”

“既然知道了,”時喻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便下去吧。”

打擾他曬太陽,竟然還妄圖讓自己給他一個好臉色,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夢呢。

言煜歡知道繼續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只能恭敬的退下,“諾,兒臣告退。”

時喻望着他漸漸離去的背影,唇角緩緩浮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慢悠悠地往後靠回藤椅上,再次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方才可是沒有給言

煜歡半點機會,只希望……對方可千萬不要辜負他的這番好意啊!

對於所屬言煜歡陣營的臣子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可是異常的期待呢。

——

斜陽若影,帶得寒鴉兩棲,言初霽捏着略微有些酸痛的胳膊回到了東宮。

一回去就直奔書房,直到月上柳梢頭才出來,他出來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完全沒有要和楊麗雲交流的意思。

言初霽和原主在對待女人方面都十分的相似,因為小時候吃過苦,也懂得後宮女子的不容易,因此在娶了楊麗雲楊麗雲以後東宮就再也沒有進過其他的女子。

言煜歡還未成年就已經有了好幾個伺候的通房,可言初霽卻只有楊麗雲一人。

他想的是自己終究是要做皇上的,到時候肯定會在萬般無奈之下納一些妃子進宮,這對於楊麗雲而言是有些不公平的,因此,他就想着在自己登基之前,只守着楊麗雲一個人過日子就夠了。

只不過啊,楊麗雲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雖然楊麗雲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和言初霽定下了婚約,但因為那時的言初霽跟着原主四處征戰,和楊麗雲兩人相聚的時光並沒有很多。

而楊麗雲因為自己的父親是個武將,並不像其他的千金小姐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是成天摸魚爬樹,到處貪玩。

楊宏遠放心不下,就讓自己副將的兒子蘇橙陪在了楊麗雲的身邊。

蘇橙和楊麗雲年紀相仿,為人機敏無比,也習得一手的好武功,由他來保護楊麗雲的安全,楊宏遠很是放心。

只不過,雖然一開始兩人只是玩伴的關係,但隨着時間的流逝,兩人也漸漸長大,青梅竹馬的情誼在二人心中漸漸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他們互生情愫,相互喜歡。

但當楊麗雲意識到自己對蘇橙的情感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都已經長大成人,也到了她該履行婚約嫁給言初霽的時候了。

那時的原主身體還沒有差到如今這個地步,對於朝堂的掌控程度很高,楊宏遠擔心抗旨不尊的話被在朝堂上被原主穿小鞋,因此,他明知道自己的女兒心中有人,還是硬逼着楊麗雲嫁給了言初霽。

即便兩人成婚以後言初霽對楊麗雲一直都很好,但有人總是不滿足。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楊麗雲心裏一直記掛着蘇橙,在得知蘇橙一直未曾娶親以後,心中甚至隱隱恨上了言初霽。

楊宏遠就楊麗雲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放在心尖尖上寵愛的,一方面,他在剛正不阿的言初霽身上看不到一丁點的好處,另一方面,也為了女兒的幸福,在蘇鴻找到他要籌謀大事的時候,楊宏遠只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同意了。

言煜歡登基,楊麗雲直接假死,最後如願以償的嫁給了蘇橙。

可即便楊麗雲心中不喜歡言初霽,但在得知言初霽今夜依舊沒有想要到她的房間裏來的意願以後,她的臉色還是陰沉了下來。

跟她陪嫁的到東宮的貼身丫鬟忍不住勸道,“娘娘,要不然您還是向殿下服個軟吧,不然這麼繼續僵持下去,最後吃虧的還是您。”

表面上雖然是在勸解,但貼身丫鬟心中還是忍不住罵了楊麗雲一聲不識好歹。

畢竟言初霽對她這麼好,她卻吃裏扒外的去舉報人家造反。

別人或許拿不到言初霽的專屬印章,可身為太子妃的楊麗雲,想拿到這印章還不是輕而易舉。

楊麗雲可不想這麼輕易服軟,否則搞得好像她怕了言初霽似的,“哼!他愛來不來,本宮才不稀罕!”

丫鬟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又好生的勸誡了好半天,才終於讓楊麗雲鬆了口。

楊麗雲坐在梳妝枱前,給自己的臉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粉,確保紅潤的地方全部都被遮住,只剩下一片蒼白以後才幽幽的開口,“派人去稟報太子,就說本宮病了,叫他過來瞧瞧。”

丫鬟很貼心的替她換了一身衣裳,讓臉色顯得越發的蒼白了些,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言初霽剛洗漱完畢想要躺下睡覺,就聽伺候的小廝說楊麗雲身邊的貼身丫鬟來了。

想到那個在金鑾殿上舉報自己的女子,言初霽的臉就不由自主的抽了抽,他直接大手一揮,“不見!”

這個吃裏扒外的女人,自己暫時沒處理她就不錯了,沒想到她還得寸進尺了起來。

只不過現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浦南的水災和言煜歡可能要造反的事情,楊麗雲就放到後面慢慢來處理。

然而,言初霽沒想到的是,他已經說了不見,楊麗雲的那個丫鬟竟然還是不肯離開,甚至在門口大喊大叫了起來,只吵得他腦仁生疼。

言初霽無可奈何地起身,陰沉沉的盯着門口的丫鬟,“明知孤已經睡下了還在這裏吵鬧,你的規矩何在?”

丫鬟立馬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的開口,“殿下,求求您去看看我們娘娘吧,娘娘病了,病得很嚴重,她只是想要見殿下您一面,奴婢求求您了——”

言初霽滿臉疑惑的盯着她,“前兩天還在金鑾殿上信誓旦旦的檢舉孤意圖謀反,如今就病了?”

丫鬟呼吸一滯,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娘娘也是被有心之人給利用了,她得知自己誤會了殿下心中內疚不已,悲憤交加之下這才病了。”

“求殿下去看看娘娘吧,再怎麼說娘娘這病也是因為殿下呀。”

言初霽冷笑一聲,“你這是在怪孤?”

冰冷的眼神直直的掃過丫鬟,說出來的話也是不含絲毫的溫度,“難不成是孤讓她去檢舉孤的嗎?”

這話完全沒有辦法回答,丫鬟害怕的要死,只能不斷地跪地磕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奴婢不敢妄圖揣度主子的心思,奴婢只知道娘娘病得快要不行了,只求殿下去看她一眼。”

丫鬟哭的很是可憐,但言初霽卻從始至終都無動於衷,在楊麗雲在金鑾殿上檢舉他意圖謀反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完全不在意這個女人了。

唇邊勾起一抹和時喻一模一樣的笑容,“太子妃病了,去請太醫就是,要孤過去有何用?孤又不會看病。”

那丫鬟獃獃愣愣地看着言初霽,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她以為按照平日裏言初霽對楊麗雲的疼寵,就算現在心中很是生氣,但也不應該完全無動於衷啊。

一想到自己完不成任務,回去以後可能遭受到的結果,丫鬟立馬又苦苦哀求了起來。

“奴婢求求殿下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吶,求

求殿下可憐可憐娘娘吧!”

言初霽被吵得心中煩躁不已,懶得再繼續聽着丫鬟的聲音,便打算直接轉身離開。

沒想到這丫鬟竟然會如此的膽大妄為,直接伸手抓住了言初霽的衣擺,“殿下……殿下不要走……”

言初霽實在忍無可忍,“大晚上的吵吵鬧鬧,沒有一點規矩,把他給孤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打完後送去太子妃房裏。”

“還有,”言初霽拖長了聲音,“既然太子妃病了,那便不要出門了,就在自己的院子裏好好養病吧。”

就在丫鬟被拖下去的前一秒,言初霽眉眼含笑的望了她一眼,“看在你們如此主僕情深的份,孤就讓你們主僕二人可以一起養病。”

“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感謝感謝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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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他萬壽無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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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被廢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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