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滅滿門的反派弟弟

第63章 被滅滿門的反派弟弟

孤寂的夜裏,天邊一片赤紅,月色墜落下來,帶着粘稠的冷意,塗滿了黧黑的遠山。

山脈之中,寒風呼嘯而過,風中夾雜着几絲疲憊的喘息,兩個尼姑打扮的女子正在逃命。

她們倆互相攙扶着,慌不擇路的在山林間亂竄,像是兩隻疲於奔命的兔子。

可兩隻腳跑路又怎麼比得上身後那群人騎着馬呢,即便她們拼盡了全力,還是很快就被追了上來。

其中一名長着滿臉絡腮鬍的男人手裏拿着一條玄鐵製成的九節鞭,衝著二人就狠狠地打了過去。

二人避無可避,其中一名稍微年長一些的女子在緊急之下將年輕一點的女孩護在了懷裏,硬生生用脊背接了一鞭。

她們本就受了重傷,如今再挨了這麼一下,年長女子口出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跪在地上幾乎快要爬不起來。

“哈哈哈哈哈,逃啊,我看你們還怎麼逃。”

“嘖,還真能跑,體力不是一般的好啊,有這體力,在床上肯定能將小爺我伺候的舒舒服服。”

“小美人,哥哥勸你們還是不要跑了的好,再跑下去啊,等哥哥們失去了耐心,事情可就不會變得這麼簡單嘍。”

身後傳來幾道調笑的聲音,追殺她們的幾名魔教中人悠哉悠哉的騎着馬跟在身後,看着兩名女子狼狽的逃竄,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奸笑,彷彿她們已經成了瓮中之鱉,完全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只是如同貓逗耗子一般,平添了幾分樂趣。

年輕的女孩哆嗦着雙手滿臉的恐懼,幾乎快要捂不住年長女子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她害怕的不斷發抖,嘴唇被咬出了幾個血洞來,“師姐……”

年長的女子咬了咬牙,沉沉吐了一口氣,在那幾個男人不斷出言調笑的時候,突然湊近了年輕的女孩,“我去拖住他們,你快跑,跑出去找人來救我,要不然我們倆誰也活不了。”

“師姐……”年輕女孩聲音驚慌,“不能……我不能丟下你……”

“跑!”

年長女子用力推了一把年輕女孩,捏着手中的劍,就對上了五名騎馬的男人,即使她現在已經是遍體鱗傷,站都快要站不穩,卻突然在一瞬間猛地爆發出驚天的力量。

手中的長劍用力的揮出,直接砍斷了前面兩個男人騎着的馬蹄,二人猝不及防之下重重摔下馬來,女子頃刻間體提劍了他們的脖子。

年輕的女孩被推了一個踉蹌,等她爬起來時,師姐就已經和那幾個男人打鬥在了一起。

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跌跌撞撞的拐進了密林里。

不過須臾間,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本是被他們用來逗弄的小老鼠,頃刻之間一個殺了他們兩人,另一個還逃了,那追捕的人中一名較為年長的男子猛然變了臉色,瞪了其他兩個人一眼,“該死的,你們留下一個處理這個女的,其他一個跟我追上去!”

馬蹄聲漸漸遠去,只剩下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和年長女子面面相對。

女子滿身上下都是傷,脊背後面一條貫穿了整個背部的傷口處森白的皮肉翻滾,甚至可以看到裏面的骨頭。

她艱難的抬起手,擦了擦蓋住了眼皮的鮮血,眼前血霧霧的一片景象終於恢復了一些清明。

絡腮鬍男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很厲害,受了這麼重的傷,也能殺了我們兩個人,但是你的好運氣到這裏也就足夠了。”

語罷,他舉起了手中的九節鞭,對着女子的脖子就要狠狠地砸下去。

“等一下……”女子忽然開口,“你別殺我,我不反抗了,我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饒了我一條命。”

她雖然身上受了很多的傷,臉上也是髒兮兮的,但隔着那一層淺淺的臟污,還是能夠看出女子姣好的面容。

而且因為此時她身上的衣衫都被刺得破破爛爛,大片大片的肌膚露在了外面,她半躺在地上的時候,纖細的腰肢好似在月光下散發著瑩瑩的光芒。

格外的勾人。

絡腮鬍男下意識地吞了下口水,反正這個女人都是要被殺掉的,還不如在死之前讓自己爽一爽,等爽夠了再一下解決了她,豈不是美哉?

絡腮鬍男勾着唇角,露出了一個極其猥瑣的笑容來,“這當然是可以的,但是嘛……”

他斜眼撇了撇女子手中的劍,“我怎麼能確定你中途不會反悔呢?”

女子咬了咬牙,用力將手中的長劍給扔了出去,隨後仰起脖子,扯了扯衣領,露出誘人的溝壑,“這樣可以了嗎?”

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緊抿着唇,臉上帶着強烈的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神色。

如此美人在被逼無奈下答應與他歡好,使得絡腮鬍男立刻心猿意馬了起來,他舔了舔自己厚實的嘴唇,也扔下了手中的九節鞭,“小美人,我來啦~”

說完這話后絡腮鬍男就猛地撲了上來,整個人像個熊一樣重重的壓在了女子的身上,帶着滿臉的絡腮鬍埋在了女子的脖頸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可真香,還是梅山派的處子的滋味來的好呀,不是醉香樓那些被睡爛了的女人可以比的……”

卻突然,就在他這句話落下的一瞬間,一個尖銳的利器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脖子,又重重的往下劃了過去。

滾燙的鮮血從他脖子上的傷口處噴涌而出,頃刻之間,就像噴泉一樣浸透了他上半身的衣裳。

絡腮鬍男的話停留在了唇齒間,他下意識用雙手捂住了脖子上的傷口,可無論他如何的用力,都始終堵不住那些鮮血,只能在絕望當中感受着身體裏的血液越流越少,直到徹底的死去。

絡腮鬍男驚恐的眼眸睜的大大的,但無論他再是如何的害怕,最終身體還是徹底無力地重重砸了下來。

女子感受到再次壓在她身上的絡腮鬍男徹底的沒了動靜,近乎是整個身體都癱軟下來,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終於……”

過了許久,她才終於恢復了些許的力氣,用力推開了絡腮鬍男,渾身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她的眸光越過重重疊疊的山林看向了遠方,“靈玉師妹……你可一定要活下去。”

——

腳下的步靴因為急速逃跑而被樹枝劃出了道道裂痕,斑駁的血跡因着她的動作殘留在濕濡的泥土間,不過因為此時時候正是夜裏,血跡混合在潮濕的泥土裏,倒也沒有那麼的顯眼。

山間地形複雜,又趁着黑夜的掩映,靈玉逐漸地融進了濃濃夜色里。

身後的追殺聲漸漸地遠了,那種令人心驚肉跳的恐懼感覺也逐漸散了下去。

穿過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路,她看見了一間十分破敗的廟宇。

月色如血一般鋪在破廟,裏面隱隱有着火光。

靈玉恨恨地捏緊了手裏的劍,最終還是跌跌撞撞拖着帶傷的身體闖了進去。

在破廟靠里一些的地方,三個人正圍着火堆坐在一起,明焰的火光不僅驅散了寒冷,還勾起了靈玉肚子裏的饞蟲。

因為那堆柴火上面,正烤着一隻滋滋冒油的兔子,兔子被烤的外焦里嫩,不斷地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三人當中,兩名都是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人,每人的脊背上都背着一把一模一樣的長劍。

藍衣的少年正在往兔子上撒調料,一雙黝黑的眼睛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另一名少年則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一雙眉眼沉若寒星。

靠近黑衣少年一些的,是一名稍微年長的男子,他眉目疏離,身形俊朗,眼眸中帶着幾分漫不經心,似乎不將一切都放在眼裏。

他渾身上下探查不出任何的武功,但右手的虎口處卻能夠看出明顯的繭子。

這定然是一位常年練劍的高手。

靈玉眼眸中突然閃現出一抹亮眼的光芒,似乎是溺水將亡之人抓住了順着水流飄來的浮萍,這突然出現的三個人,成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顫顫巍巍的向前走去,停留在她覺得比較好說話的藍衣少年面前,“我是梅山派的弟子,本是跟隨師父一起來參加即將舉行的武林大會,卻不曾想在半路是因為貪玩而多在路上滯留了一會兒,就徹底的失去了師父她們的蹤跡。”

“我和師姐二人因為容色較好,被魔教之人給擄了去,好不容易才從他們手中逃離,求求你們……救救我們,等我們回到梅山派,師父一定會重重報答你們的。”

說到這裏,靈玉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出來,“我師姐拖住了那些人,讓我一個人跑出來了,我真的好擔心她,我求求你們,能不能救救我師姐?”

語罷,靈玉直接跪在了藍衣少年面前磕起了頭來,“我求求你們了……”

牧雲自有記憶起就在邊關小鎮生活,雖然他是一個孤兒,沒有爹娘,但那裏民風淳樸,他吃百家飯長大,後來還遇到了師父,十五年的人生中遇到的都是善意。

而且他對於中原武林的印象是熱血江湖,是為了朋友可以奮不顧身,肝腦塗地,是不打不相識,是帶着豪情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他沒想到來到這裏遇見的第一個人,竟然會是這種危及到生命的情況。

他一瞬間就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有些茫然的看向時喻,“師父?”

時喻笑着搖了搖頭,“你覺得我們應該幫忙嗎?”

之所以他們三人會出現在這個破廟,又遇到靈玉,全部都是時喻計劃的。

因為在劇情中,一個人艱難長大的荊涉,就在這裏遇到了被人追殺的靈玉。

那時的靈玉也是在師姐靈清的拚死抵抗下一個人逃了出來,遇見了第一次刺殺南璟失敗,身受重傷,在荊離嫣苦苦哀求之下才被放了出來的荊涉。

兩人差不多的年紀,又同時遇上了相當悲慘的遭遇,就像是絕望之下,兩朵苦苦支撐的雛鳥一樣抓住了最後一塊枯木。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他們二人互相舔舐着傷口,訴說著自己的過往,荊涉也在靈玉的安慰下放寬了心神,向她傾訴了自己內心的痛楚。

他們二人攜手殺掉了那兩個追殺靈玉的男人,可卻也是深受重傷,尤其是荊涉,差點直接被廢了握劍的手。

靈玉感激荊涉的救命之恩,跟在他身邊時時刻刻的照顧着他。

荊涉本就是孤苦一旅人,獨自一人漂泊了十年,身邊有了個暖心的可人兒,很快就沉浸在了靈玉的溫柔當中,兩人找了一處無人的山谷,過了一段沒有仇恨,沒有師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甜蜜生活。

但很快,荊涉的傷好了,靈玉也被師門找到。

靈玉所在的梅山派實際上是個尼姑庵,聽說是因為她們的師父曾經受過很重的情傷,自此斷情絕愛,創立了只招收女弟子的梅山派。

梅山派的第一條門更規就是門派里的所有弟子,都萬萬不可和男人有染,否則的話,就要按照門規處置。

靈玉沒有辦法違背師門的命令,而荊涉也知道自己要報仇,朝不保夕,根本沒有辦法給予靈玉幸福的生活,兩人自此便分開了來。

荊涉傷好了以後又去找南璟報仇,可因為已經有了一次刺殺的經歷,南璟早早的對他有了提防的心思,憑他的身手,根本沒有辦法混進南鷹堡里去。

因此他便一直徘徊在南鷹堡的周圍。

但很快的,荊涉就找到了一個混進去的辦法——那就是新一屆的武林大會。

這次武林大會,整個江湖大大小小的門派全部都會前來,包括靈玉所在的梅山派。

荊涉趁梅山派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進了靈玉的房間,拜託她帶自己去參加武林大會。

對於心上人的要求,靈玉自然是不會不同意,她在將荊涉藏了一段時間以後,給他畫了個女妝,扮做梅山派的弟子帶了進去。

但很可惜的是,荊涉的個子實在是太過於高調,混在一群女子之間顯得非常格格不入,很快就被靈玉的師父給發現了。

師父當場就要將他給抓起來,不過因為荊涉曾經來過南鷹堡,很熟悉這裏的地形,很輕鬆就躲開了梅山派的追捕。

然而,雖然荊涉跑掉了,但帶着他混進來的靈玉卻遭了殃。

荊涉自此以後再也沒有見過靈玉,許久以後在其他梅山派的弟子口中得知了她的結果。

——被梅山派掌門抓回去,當著所有弟子的面給活活打死了。

以此來警告梅山派其他的女弟子,這就是生出凡心,和男人牽扯在一起的下場。

雖然說荊涉並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他親手殺掉了靈玉,但靈玉的這條命還是要算在他的身上。

只不過這一次時喻帶着荊涉和牧雲再次來到這個寺廟當中,只是為了救下靈玉。

他相信這一次有他在場,荊涉斷不會像劇情當中那樣受如此嚴重的傷,更也不會為了養傷和靈玉朝夕相處,也不會生出那些感情來了。

梅山派的門規如此,時喻並不打算使其改變,那麼他需要做的,就是從源頭上解決此事。

只不過令時喻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因為他帶上了牧雲,靈玉求助的人竟然就變了一個人。

不過這倒也是個好事,免得荊涉拿了人家姑娘的一顆芳心,又辜負了人家。

牧雲顫顫巍巍的扶起了靈玉,隨後一雙手彷彿是燙到了一般,立刻縮到了背後去,“你別哭,我和師兄還有師父肯定都會幫你的,不會再讓那些魔教的人欺負你了。”

靈玉這才彷彿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停下了淚水的橫流,她擦了把眼淚,萬般感激的開口,“謝謝,太謝謝你們了。”

牧雲從來沒有和女孩相處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眼看着靈玉如此全身心的依賴自己,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他求助的看了眼自家師父,卻發現時喻只是悠哉悠哉的烤着兔子,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他又看了看荊涉,荊涉也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牧雲垂着眼眸,“師父?”

看着小徒弟可憐巴巴,都快要急哭了的樣子,時喻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將好好的兔子舉到了牧雲面前,“人家小姑娘應該是餓了。”

牧雲這才反應過來,用紙包着撕下來一個兔腿,“那個……靈玉姑娘,我烤的兔子可是很香的,你要不要吃吃看?”

靈玉咬了咬唇瓣,接了兔腿,十分小聲的說了聲謝謝,“現在可以去救我師姐了嗎?”

但就在此時,那兩個追殺靈玉的男人來到了這裏。

時喻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柴火,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兩人,對荊涉和牧雲開口說道,“剛好兩個人,你們倆來比試比試,看誰解決的快。”

“這次可是真刀實槍,打不過是要真的受傷的喲。”

牧雲立刻站起身來抽出了背上背的劍,“師父放心,這一次,我斷然不可能再輸給師兄。”

“嘖,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就比牧雲大了兩個月的荊涉撇了撇嘴,右手緊緊的捏住了劍柄,“上次我只贏了你一劍,這一回,非要贏你十劍不可。”

牧雲臉上收起了憨憨的表情,端的是一副認真,“那師兄就拭目以待吧。”

那年長的男人眼神微變,看向兩名少年的眼眸中帶着濃濃的忌憚,“奉勸你們一句,有的時候,不該管的事情還是要少管。”

“天一教的事情,可不是你們這些沒門沒派的小嘍啰可以摻和進來的。”

天一教,便是江湖人士口中的“魔教”。

時喻眼皮微抬,神色淡淡,“如果我們非要淌這趟渾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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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他萬壽無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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