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娘娘，你沒有禮貌
歐朝陽的手當然更快，一下伸來拿了過去。
他看看符又看看李白野，拿出之前收起的流火符再一比對，從畫符開始就一直持續的驚異眼神又逐漸迷惑。
“只是簡單的封發，沒加密紋？”
見歐朝陽問，李白野點頭，“封”是對符術力量在符紙上的封存，“發”便是符術的解封發動，這在符術中有個基本紋路，只要知道基本原理就人人可以使用這樣的龍官符，而密紋顧名思義就是為符紙加上一道“鎖”，李白野符術學得倉促，還沒來得及深究密紋。
歐朝陽夾住李白野新畫的流火符朝空一拋，符紙飄飛中燃盡，在數米高的空中迸出一條狹長火線，在藍色天幕下燃出兩米有餘。
惹得在另一邊的封無忌和第二冪也朝這邊望來。
李白野來不及阻止，嘆了口氣作罷，畫這流火符本也不廢什麼功夫，只不過材料難得而已。
“家裏黑金找到了？這麼浪費。”
李白野看着天上流火，只覺得可惜，至於歐朝陽答應的把符給他他也沒太在意，畢竟他已經佔過歐朝陽不少便宜。
“歐先生，跟你先借顆白龍淚，身上沒帶。”
李白野剛說完，封無忌領着第二冪走來說道。
歐朝陽也沒說什麼，變戲法般從左手錶帶間摸出一顆白龍淚朝封無忌遞出，只伸着手，目光還停留在空中的火線上。
封無忌接過便遞給了第二冪，說道：“這顆你先修習，其他的回去白頭城再給你。”
第二冪交叉手腕夾着龍淚便要往衣服里放，口中說：“我等出去再修習吧，靈墟里修習浪費了。”
封無忌看着她的雙腕道：“不差這一點，用吧，別耽誤了。”
“好。”
第二冪用短劍劈破龍淚，緩緩吸入瀰漫而出的白色辰氣。
封無忌轉過身，望向頭上猶自未滅的火焰，疑惑問道：“這是？”
“無聊放的焰火。”李白野露着幾分無奈地說。
“我看是你放的屁。”
封無忌一手抓來拿住李白野的肩膀，說道：“招呼也不打，隨便就跟女人跑了，害我又找你兩天……那個暖雪呢？”
李白野臉上一下有些尷尬——雖然是暖雪娘娘主動帶上的他，但他也沒反對，他當時對這種悄悄進入靈墟先行探險的行動還挺期待。
李白野還沒說話，歐朝陽終於把目光從火線上收回，看了一眼李白野，轉向封無忌問道：“封會長知道流火符嗎？”
“道士低等符術吧。”封無忌鬆開李白野回道。
“對。”
歐朝陽夾起李白野的第一張流火符，繼續道：“流火符，白面符術，若是我畫的，燃出一米流火就是極限。”
封無忌再抬頭看向空中流火：“這兩米了，不是你……那是？”
封無忌說著看向李白野，又覺不太可能。
“正是李小野。”
歐朝陽朝向李白野，竟露出一絲笑容。
李白野看着歐朝陽，心裏有點發毛，為什麼突然叫這麼親熱啊！
“就是我比較有道士天賦是吧……”
李白野不知道封無忌是怎麼看出他的龍官符不同的，他沒見過其他道士作的符，也沒法比較。
“在我見過的所有道士符中，這定鎮圖畫得是最接近符術法則之本的。”
歐朝陽說著眼中又泛起幾分抖擻，整個人都彷彿筆直了幾分。
“就是說他小子可能也沒那麼廢，
就算是道士龍面，靠着符術上的天賦也可以和其他龍面的龍官較較勁？”封無忌視線在李白野身上各處來回掃視。
“符術天賦還是小事，符術對道士也只是輔助之道，我的意思是，他既然能畫出這樣接近法則之本的符，那……”
歐朝陽神秘地瞥向李白野一眼，特意咬重了“法則之本”四個字，卻笑着沒繼續說下去。
封無忌疑惑看着歐朝陽，數秒后不知忽地想到什麼，神色一振，看看李白野又朝向歐朝陽，道：“你是說龍……”
歐朝陽抬手打斷他，一把拉上封無忌走出兩步背過身去，還掏出一張符在身周布下一層暗幕。
那是什麼符李白野不知道，但兩人交頭說話的聲音卻一點傳不過來。
“說什麼呢，不是跟我有關係嗎，還背着我？”
李白野朝兩人喊了一聲，兩人充耳不聞。
李白野看着那兩人，哪還有一會之長和一城首富的穩重，全像兩個什麼奸詐匪徒，在密謀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太沒禮貌了，他想撒尿都沒去。
“你聽得見嗎？”
李白野朝幾步外的第二冪問。
第二冪吸完辰氣正閉眼坐在草地上，-像在修習沒有回話。
晨風吹來，天邊已有紅白的光。
李白野看看第二冪又看看封無忌兩人，好像大家都有事忙，自己則像個無所事事的傻子。
聽歐朝陽說自己的符術比他厲害李白野還挺高興，但也沒有太過興奮，只是符術而已，就像歐朝陽說的，符術只是輔助之道，龍息特性和突破困難才是道士弱勢的根本。
紅盤上有記錄的道士一共不過四五十人，大家都像獨行俠，不比數量眾多的其他龍面，能抱團一起探索各自龍面的潛力。
他聽林小晴說，紅盤上其他地方還有一些單獨某種龍面組成的勢力組織什麼的，比如什麼劍院，裏面全是龍行者和龍行者的進化龍面。
高興是真的，輔助手段強上一些也是能保命的啊，就像之前那張日光符。
看着第二冪和封無忌李白野還挺羨慕——龍行者，刀兵與近身拳腳的極致夢想。
“你們不走啊？”李白野又喊了一句，封無忌兩人聾子也似。
李白野轉着腦袋望了一圈，最後選擇了幾隻猴魔出來的大石邊，找准方位避開幾人，掏出鎚子開始“人工降雨”。
“你還要多久？”
李白野正到酣暢淋漓處，驀地，一個聲音自身後傳來。
他全身肌肉猛地一收，線條斷裂，幾滴雨露顫顫而落。
頭皮電擊似的，毛髮根根豎起。
待那聲音說完，李白野的腦子才交代出對這聲音的記憶。
“娘……娘娘，你沒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