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整兵
終究是項曾低估了其中的麻煩,經過一整天的比試篩選,勉強湊足了各部需要的士卒,就已經把項曾搞得頭昏腦脹的了。
除去一開始襲擊過壽春的一千人作為以後的精銳探子,剩餘五千人先挑出了一千三百做預備騎兵,一千百做預備重甲兵,剩下的都只能做普通步卒了。
至於那些被氏族摻進來的沙子,項曾並沒有把他們排除,既然他們沒有背叛,那項曾相信自己能給他們更好的。
暫時放在了步卒中,只要勇猛和以後沒有發現有反叛的意思,那他們也是可以去重甲兵的,騎兵的話就先放放,跑了就虧大發了!至少要等自己佔據會稽再說。
在校場高台上項曾看着已經被打散重組的士卒,他們無論是身形還是氣勢上都有點層次分明的感覺了。
「自今日始,左側一隊的為騎兵千戶,千戶長陸丙;
中間的為重甲兵千戶,千戶官為章離;
剩下的為步卒,由我統領。明日下發兵器和甲胄,準備訓練!」
「是!」
「散了吧。」
項曾說完,很多人都疑惑了,因為沒有安排他們最大的集訓官陸傷的職務,還有那一千人出擊過的一千人似乎也沒安排。只是大家都不敢問,只是迴轉宿舍休息了。
走下高台,項曾看着疑惑的陸傷笑道:
「怎麼,你以為我把你忘了!」
「嘿嘿,家主不是給了我去過壽春的一千精銳了嗎?」陸傷見項曾打趣自己,也高興地道。
「也是你,要是陸丙,他還不知道在哪懷疑自己呢!」
「啊?」陸丙看着熱鬧,怎麼就吃到了自己的瓜。
「哈哈哈!」
「哈哈哈!」
看到陸丙的模樣,項曾倆人都笑了起來。
「甲兵都運上來了吧?」
「都運上來了。」
「嗯。你明天按之前商議的騎兵和重甲兵發鐵甲和環首刀,其他的一律竹甲加長矛;你那邊再發一套皮甲和匕首就不髮長矛了。對了!尤其是重甲兵,他們以後每天帶甲兵操練!」
項曾想到自己打造的鐵甲,雖然比這時候的輕薄了些,但是由於增加了防護面積,還要重上不少,大概有三十多斤,加上兵刃什麼的已經超過四十斤了。
「家主……只是那些士卒可能會有不服氣。」陸傷小心的說道。
「有什麼不服氣的,這東西都是我的,不是發給他們就是他們的了,要是有本事,每月大比一次,贏了的就可以換鐵甲武器!」項曾冷聲說道。
「是!」
……
會稽,城郊
一處莊園,看起來是一個氏族大院,實際上空有一圈圍牆,內部猶如校場一般無二,除卻住宅便是士卒們操練的地方了。
「章離兄,此地如何?可有什麼不滿的?」項羽拉過章離,興奮地說道。
「項公子客氣了,此地尚好,並無缺漏。」儘管章離很不情願與項羽如此親密,但是依舊要給足項羽面子。
話說章離來到會稽之後,便帶着一百士卒,被項梁安排到了這隱秘的地方,他也聽從項曾的安排,一有機會就訓練士卒,想方設法讓他們能夠在不可預知的未來活着回去。
項羽在龍且家中被項梁喚回去才知,項曾早就送人過來了,讓項羽又被項梁訓斥了一番,不過更多的是勸慰,本來項羽有些惱怒領頭的人,接下來項梁拿出項曾讓章離帶過來的鐵甲和環首刀,項羽立馬就轉變了態度。
他並不感激那不孝子項曾,轉而有些感激章離,看着叔父拿出被被油脂塗到漆黑的甲胄,項羽不顧會沾染衣袍,提起來就好一陣打量,尤其是抽出精鋼環首刀的時候,他更是喜歡了,英雄哪有愛寶劍?
只是當項羽來到秘密宅院的時候,心中的歡喜就降了一大半,因為這裏每個人都有他那一套兵甲,這讓樂不可支的項羽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看着整齊的士卒,在章離的口令之下有序地進行着操練,項羽從來沒見過如此強軍,每個都配備着大將才你擁有的兵甲,而且令行禁止、整齊劃一,於是他又有些眼饞了!
項羽想到,若是手中有如此強軍,暗中進城,那一日之間,自己便可拿下會稽……
項羽想着想着,有些垂涎地看向章離,這隻軍隊的主將,比自己還年輕幾歲,若是能將他收入麾下,那自己不僅得到了這百人,還有練兵之法也可得到了!
「今日我與城中諸多子弟相約狩獵,不知章離兄可有意願與我同去?」
項羽見章離不言苟笑,還以為是因為在眾士卒身前的原因。
「多謝項公子好意,家主吩咐過,若無事便要加緊訓練,以防誤了項公的大事!」
章離實在有些無奈,他有心中的顧忌,又不敢直接駁了項羽的面子,畢竟他是家主的父親,倘若什麼時候和好了……
項羽一聽,尤其是章離提到了逆子項曾,他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上次借人被嘲諷接着又讓章離獨自帶人前來,被擺了一道,還有這如此強軍也是……
「如此便罷了,若章離兄有什麼需要,儘管告知於我。」項羽說罷便拱手離開了。
項羽從章離口中稱呼項曾為家主,自然知曉章離是項曾的家奴,他並不在意章離的身份。對於他而言,章離的才能於他的身份而言,簡直微不足道!只可惜,章離不願背棄項曾,那可不可以從士卒中下手呢?
若是以執行任務,將他們分開,自己再……
十月中旬……
陳勝吳廣已經佔領數郡之地,已然是尾大不掉之勢,大秦朝堂之上,李斯與趙高的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又有多少人在意打着張楚旗號的陳勝吳廣二人!
「你是說李小隹(zhui短尾雀)他回來了?」項曾起身,有些激動地問道。
「是,家主!船已經在南岸渡口停下了。」陸傷也有些高興的回答道。
他們已經等很久了,李小隹一開始便和章離一般,隨着陸傷外出跑商;但是相對於陸上,他更喜歡操船,隨着和陸傷跑了幾趟東胡,擴軍之後海上就交給他了。
自從半年前被項曾派出去東胡運馬,就再沒消息了,項曾倒是不擔心他會卷着船跑路,他更擔心遇到大秦的海軍,雖然大秦海軍不成建制,但是吃下他們這十餘艘大船還是毫不費力的,儘管項曾的船可能更先進,但是不夠大秦的多也不夠大!
墨家分兩派之後,秦墨的實力可是有目共睹的,他們幫助大秦製造秦弩,統一了天下,在始皇帝求仙的推動下,他們造船的技術或許不那麼先進,但是絕對不會比項曾的差!
項曾也打過他們的注意,想着始皇帝死後,他們會有所鬆動,可惜……有信仰的人才,真的是很難被收買!
「他們沒出什麼事兒吧?」
項曾最擔心的還是那些人,他們是項曾手上最精銳的船員了,可是未來海軍的底子!
他們從商船中挑選出來,又加入了不少會操船的新人,才讓項曾湊夠可以從東胡運馬的船隊,每個人都是項曾不想損失的寶貝。
「他們剛到,陸丙就派人來告知了,還沒來得及清點。」
「沒事兒,我們現在就去碼頭看看,怎麼說他們能活着回來就已經是成功了!」
項曾穿上鞋子,朝門外走去……
「家主!」
「家主!」
「家主!」
項曾走到被圍起來的碼頭,眾人都自覺地笑着讓開了道路,其中不乏有孩子是和李小隹外出船員的父母。
「李小錐!」
「家主!」李小錐單膝跪地,對項曾見禮。
「哈哈哈!不必如此!先帶他們卸下戰馬,晚上來我宅子裏,我給你們設宴請功!」項曾笑着扶起李小錐。
……
吳縣北郊笑着新蓋起的宅院,這裏沒有城中的那麼精緻,有些粗狂的感覺,房子就正堂和兩排廂房,剩下的除了後面住着陸瑤的小院,就是一個大操場般的院子了。
晚宴的菜不多,但很硬!大多都是肉食,用的也是工坊產的銅盆裝的,與校場大家的吃飯的餐盤差不多,只是大了一些,也沒有了把手。
「諸位!今日算是我借花獻佛了,這本來是為你們長官陸傷陸千戶娶親準備的,沒想到你們來的如此及時,剛好把這婚宴提前讓你們參加了。」項曾在堂前舉杯笑道。
「哈哈哈~」
「哈哈哈~」
……
此時的大院已經擺上了十餘桌酒菜,坐着的都是外出歸來的百餘船員,聽聞項曾的調侃,他們都笑了。尤其是骨幹人員,他們一開始,可都在陸傷手下做事。
「諸位,飲甚!!」
「謝家主!」
「謝家主!」
……
「你很有能耐嘛!」
後院,飲宴會結束,大家散去,項曾剛來到後院,就聽到熟悉的聲音。然後就被陸瑤上前揪住了耳朵。
「娘親饒命!」項曾立馬認慫!他已經習慣了,認錯的速度一次快過一次。
後面的周茹都有些驚訝了,這和她平時看到的項曾完全不一樣!他總是那麼冷漠,尤其是那次壽春城外,周茹怎麼也忘記不了項曾的殘冷酷無情的模樣!
又想到在船艙中他對自己的輕薄,周茹不由紅了臉頰。
「你還知道錯啊!我在這兒,你都敢這麼放肆,你一個人跑出去還不得攪個天翻地覆啊!」陸瑤不吃他這一套,光潔的芊手更加用力了。
項曾暈乎乎的,正打算耍賴就看到陸瑤身後的周茹,一瞬間,他的酒都醒了,「她……她怎麼在這?」
「怎麼?准你金屋藏嬌,還不准你娘我把她帶回來啊!」陸瑤輕蔑地看着項曾道。
「什麼金屋藏嬌,我和她可……算了我……」
項曾自從把周茹送到環兒家裏,就沒去看過她,他不想再與前世有牽扯,他現在只想活好當下的自己,算是與之決裂吧。
「什麼叫算了,還不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