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能成精
事實證明，這確實不是什麼巧合。
三人剛在天上嘀咕了一會兒，那騎魚的榮姓老者就提聲詢問。
「城中哪位叫楊昭的小友是赤縣神州來的？今日此事有些問題想要詢問與你，請出來一見。」
楊昭眉頭一皺，卻也沒敢出聲。
見沒人應答，那榮幸老者又提聲許諾道：「赤縣神州的楊昭小友請放心，老夫在此承諾，必保你的人身安全，若有人為難與你那就是與我榮某人為敵。」
楊昭沒辦法，她就在善德坊上工，榮掌柜知道她的底細，她還能逃了不成？
她高聲喊了一句。
「晚輩在此！」
榮幸老者很是驚訝。
「沒想到你竟然入了我們善德坊？這還真是緣分！」
說完他一招手，楊昭就感覺有一股力氣撈着她，將她帶向半空中。
一開始還沒什麼，可是隨着高度的增加，楊昭的腿越來越軟，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個恐高的人。
見到她飛了上來，榮姓老人笑眯眯的說：「小姑娘，不要害怕，我招你上來，只是想詢問你一些事情，絕對沒有威脅之意。」
楊昭努力的撐着雙腿，眼睛也不敢往下看，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身邊的三個人的身上。
「前、前輩，你們有什麼、什麼問題儘管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榮姓老者一下子笑了出來，他雖然沒聽懂楊昭說什麼，但那磕磕巴巴的語調確實聽得清的。
「小姑娘，你實在不必害怕，我既然當著全城的面將你帶上來，就斷然不會不顧自己的臉面，讓你掉下去。」
楊昭相信他會顧全自己的面子，但身體上的本能反應根本就控制不了，依舊開啟了振動模式。
「榮老哥，跟她有什麼好寒暄的，是不是該問問我的事情了？」這個大妖有些不耐煩。
「方老弟，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我幫你將這個小姑娘找出來，你要把那個更夫給放了。而且你向我保證過，你只是向小姑娘詢問一些事情，不能動手！」
「那是自然，我說話算話，這就把那個更夫給放了。」
說著招了招手，楊昭並沒有理解他這個動作的意思，直到過了一會兒，一聲聲求饒，從腳底下升起。
她大着膽子的低頭向下看了看，只見從底下飄上來一個人，雖然沒看清他的頭臉，但他身上的那身衣服可太眼熟了，那正是楊昭幾天前讓錢家老店小夥計燒掉的那身校服！
等那個人飄近了，她才看清楚，那是一位滿臉溝壑的老人，花白的頭髮亂糟糟的，神情驚慌恐懼地跪在半空中，連連磕頭求饒。
「各位仙爺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鄭城主一閃身來到老人面前。
「老人家，你不必再擔驚受怕，我是滄城城主，來救你的，老人家，你現在安全了！」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你來救我了？！多謝城主大人救命之恩，多謝城主大人救命之恩。」老人又連連衝著鄭城主跪拜起來。
「來人，將老人家帶下去，找個大夫來給他看看！」
「是！」
這聲音近在咫尺楊昭嚇了一跳，只見左近忽然閃現了一個披堅執銳的軍士，他對鄭城主行了一禮，扶着老人就飛了下去。
「哼，虛偽！」
方姓大妖很是不屑，一扭頭望向楊昭。
「楊昭，我來問你一件事，你跟我實話實說，南山雲陽觀裏面的那棵道樹為什麼不能成精？」
他居然說的是漢語！！！
為什麼不能成精？我怎麼會知道！楊昭心裏鬱悶，卻還是開了口。
「前輩，我真的不知道，我這剛剛開脈起靈，連怎麼修行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妖怪的事情，您是我平生僅見的唯一一隻會說話的妖精。」
「胡說，你起靈的那個方法，明明就是雲陽觀修鍊方法，怎麼可能不知修行之事？你既然是雲陽觀中的修行弟子，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觀中道樹是什麼情況，當初你可是口口聲聲稱它為公孫師叔！」
「誒--，方老弟，剛剛怎麼說的？這麼快就要下我的面子了？你身為年長者，態度要和善一些。」
榮姓老者很顯然不滿意他的態度，見楊昭臉色蒼白，像是嚇到了，張口把話頭接了回去。
「小姑娘，你不必害怕，有我在他傷不了你，別說他現在寄身在一顆道樹里，修為已經大減，就算以前他全盛之時，兩個他也打不過一個我。」
這明顯就是威脅，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小姑娘，一百多年前，方老弟感覺壽命無多，修為不得寸進，無奈之下寄身於雲陽觀的道樹之中，轉修了妖道。本來進展順利都要修成人身了，可誰知80多年前，他居然怎麼修鍊都不得寸進，無論如何都化不成人身。你可知道其中一絲半點的線索？你放心，老夫必不會讓你白說，我讓他補償於你如何？」
楊昭心中一動，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可是這都是網絡上瞎說的，有可能是真事嗎？
另外三人明顯都是人精，見她神情有所變化，就斷定她必知道個一二。
左手邊的鄭城主朗聲笑了起來。
「你不必擔心，你在我這滄城開脈起靈，那就是我滄城的的修者。在這滄城的地界裏，有人若因此事謀害於你，那就是與我鄭某人為敵！」
「哼！」那方姓大妖冷哼了一聲，卻也沒在說什麼難聽的話。
楊昭舔了舔嘴唇，先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
「我、我其實也不大了解，只知道我們民間流傳，從73年前開始，凡是赤縣神州之物不可成精！」
那大妖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
「楊昭，難道你都沒碰見過什麼妖魔鬼怪嗎？」
楊昭默默的搖了搖頭，她只在電視劇里看見過，現實中她是真的沒見過。
「這不可能，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說法？怎麼能有如此荒謬的說法！你胡說！」那隻大妖鬚髮皆張，一抬腳就想衝過來！
見那隻大妖生氣，楊昭心驚膽戰地想要後退，可這時她身在空中，腳下毫無着力之處，根本就談不上後退不後退。
旁邊的鄭城主見此一閃身就截在了楊昭和大妖的中間。
「方前輩，不管這小輩說了什麼，您這佔了人家的道樹，欠了人家的人情，現代還嚇唬人家小輩是何道理？」
另一邊的榮姓老者更直接是從袖子裏摸出來了四顆鐵球，那四顆鐵球飛到楊昭身邊，一個在頭頂，三個在腳下，光芒一展，構成了一個黃瑩瑩的三角錐。
「方老弟，你只是轉修妖道，不是未曾開化的妖族，這麼多年的心性你白磨了嗎？！」